眼看戲唱不下去,梁紹清也不慌不忙,直接擺爛,“哎呀,蕭大人真是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還有家賊難防這一說?實則方才來的路上,我已吩咐人備了些薄禮,此番算是探過二公子了。”一頓,看向余宏,“不勞煩余大人派府衛來祁國府了,待找到寶,我們自會收拾這賊子。”
余宏淡笑,“如此甚好。”
“但是,”梁紹清話鋒一轉,別有深意地看向蕭蔚,笑得嫵,“蕭大人幫小子逮住了賊人,查到了珍寶線索,小子要如何謝您呢,嗯?”
蕭蔚漠然挪開視線,“不必客氣。”
“誒?怎能不客氣呢?”梁忠開了口,作糾結狀,片刻后豁然,“這樣吧,蕭給事且在蕭宅候著,老夫替小送你一份大禮。”
蕭蔚作誠惶誠恐狀一句“不必”還未出口,梁忠已帶著梁紹清轉頭離開。他預不是太好,跟著和余宏作別,匆匆趕回蕭宅。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梁忠果然帶著梁紹清上門,送來一禮。
梁紹清笑得比尋常都妖艷,妖艷中裹挾著幾分缺德,“蕭大人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又是余尚書的乘龍快婿,誰人不知小娘子嫁與你時帶著能堵得長街水泄不通的嫁妝?您和小娘子都不是缺金短銀的人,送什麼俗都顯得不夠重,小誠摯謝,思來想去,還是唯有這個,能讓你和小娘子都合意。”
的子一側,出后的“禮”來。
“屬下闌珊見過大人。”一長拔、面若桃花的男子拱手施禮,“闌珊自小學武,可作夫人的護衛,亦可作夫人的暖帳面首。唯夫人之命是從。那日祁國府壽宴,屬下已與夫人見過面了,大人請放心,夫人對在下很滿意。倘若大人之后公務繁忙,無法陪伴夫人左右,便可由屬下相伴,但若是大人得空,屬下也絕不會僭越打擾。”
蕭蔚面如常,只是盯著面前的絕男子看了半晌,對梁紹清道,“梁小姐,你在挑撥在下和夫人的?”
梁紹清笑如花,“這可不只是小子的主意,這也是父親的主意。你不收,就是不把我父親放在眼里。如今鄞江城風俗開放,養面首作護衛的大有人在,這就和男人明面上找奉茶侍,實際三妻四妾沒什麼兩樣嘛,誰也別說誰。但小子知道你潔自好,又被余府盯著,是萬萬不敢有異心的,這才想著送夫人面首,高興,你也會開心的。你們都開心,自然會相得更加和睦,怎麼會是挑撥?”
不把端朝第一國公放在眼里的帽子扣下來,確實不能不收,更何況這兩人是沖著還敬方才搜查余府被阻之仇而來,若不讓他們稱心,平這疙瘩,鬧得不歡快了,欠的債是要從別的地方還的。
須臾,蕭蔚拱手,但要作謝時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反道,“在下并不能為夫人作主,國公爺和梁小姐可待夫人歸來,親自問可愿收下此禮。二位的好意,在下先謝過了。”
梁紹清又笑,“帶都帶來了,那麼多人瞧著,豈有再收回的說法?小子也說過了,這面首不僅是面首,還是一武功高強的護衛,若夫人不愿寵他,他自會為你們蕭宅中最得力的守護,如今明槍暗箭都朝著余、蕭兩家來,父親真是怕你出事,才選了這麼個人。這可是父親對你的一片關心,蕭大人不要再推辭了。”
這個理由著實無法再反駁。饒是蕭蔚知道,這不僅是梁紹清為了離間他和余嫻,更是梁忠為了在蕭宅安眼線,也只能收下,“如此解釋的話,在下謝過了。”
拆人姻緣的覺果然很好,梁紹清這心里,終于舒服了。他迫不及待想看戲,期待著小娘子早點回來。
“闌珊,你可要好好伺候夫人,若在夫人跟前寵了,以后蕭大人自會養你一輩子,專在他公務時負責討夫人的歡心。”梁紹清走前還補一刀,“為蕭大人分憂,是你應做的事,知道嗎?”
“是,闌珊記住了。”他拱手再敬。
梁紹清終于走了,梁忠在馬車里一直未下來過,馬車起步行進,他才起簾子朝他示意了番,臉上掛著笑,一字未言,蕭蔚卻知道,他在向自己示威,他要玉匣。
轉過頭,闌珊高興地朝他一笑,抱拳施禮,“大人,屬下可是住夫人院中的耳房,以便之后保護,隨隨到?”蕭蔚面無表,視線不聲地從他臉上過,走進宅院,沒搭理他。
闌珊自顧自跟上去,還不知蕭蔚那一眼已將他的容貌細細打量過了:和梁紹清相似的麗,明艷張揚,眉細,卻濃如墨筆畫,瞳燦如燁,羽睫深深,將一雙鷹招子襯得深邃,鼻梁拔得像山脈,紅艷,笑起來同樣能出潔白的兩排牙齒,和梁紹清一樣招人厭,棱角更為朗,但笑起來時兩頰的紅暈似桃花盛開,平添順之。是有幾分姿。
“夫人的院子便是我的院子,我與并不分房。”蕭蔚站定,轉頭睨著他,“同理,夫人的床榻便是我的床榻,我有潔癖,你不許進我的臥房,更不能那張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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