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姒九傾……”秦太后緩緩開口，眼底烏云翻滾，“究竟查出的份了沒有？”

這個問題讓孟公公臉微變，愧地低頭：“還沒有。”

秦太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又是一陣憤怒和挫敗。

皇族勢力幾乎無不在，暗中派出去的那些探皆訓練有素，居然至今查不出一個子的份，簡直天下之大稽。

而越是查不出來姒九傾的份，便越發能證明，那個子的來歷，只怕……當真是非同尋常。

“母后。”許久不曾出聲的長公主緩緩抬眼，眼底忽然浮現一抹幾不可察的復雜芒，似畏忌，似不安，“母后可還記得，二十三年前，南族轟天下的封后大典？”

秦太后一怔。

二十三年前，南族封后大典？

“南族素來神而強大，執天下四國之牛耳。”長公主聲音微頓，提到南族時，語氣中再也沒有半高高在上，“南族皇室幾乎從不與其他三國結親，但是二十三年前，南族帝王卻為了迎娶北冥家的姑娘，而下了一道亙古未有的旨意——南族封后大典期間，其他三國皇室不許舉行任何慶典。”

秦太后聞言皺了皺眉，卻沒說話。

二十三年前的事，自然是記得的，因為那是轟天下的大事，莫說是這個西陵太后，便是市井小民，也很有不知道的。

只是不明白，長公主此時提起這樁事，是想表達什麼？

長公主緩緩道：“北冥家的嫡邊有一個最寵的侍，姓姒。”

此言一出，太后臉微變，金貴妃也詫異于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姒九傾跟這個侍有關系？”

長公主道：“有些權貴世家的男子偶爾行走江湖的時候，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名諱，便習慣用自己母親的姓氏。這個姒九傾的份如此難查，難保不是換了姓——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用了自己母親的姓。”

“所以你懷疑，是那個侍的兒？”金貴妃皺眉，“這不大可能吧？‘姒’這個姓雖然不多，但是也不代表僅此一家，你怎麼就能斷定，跟那個侍有關系？”

長公主道：“因為只有從南族出來的人，才讓人查不到份來歷。”

金貴妃臉一變。

沒錯，四國之中至尊至貴的南族，于其他三國而言，歷來就是隔絕于世外一般的存在——強大到讓三國君王都不得不畏懼，也神到……幾千年以來，從未有人能真正窺測南族勢力的冰山一角。

只有南族出來的人，才讓人查不到份來歷。

“如果真是來自南族……”秦太后臉沉沉，顯然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你覺得的份會是什麼？”

“北冥家的姑娘了南族的皇后，自然有權力給南族權貴和年輕臣子賜婚。”長公主眉眼微抬，看向秦太后的眼神深沉而復雜，“以當初那個侍寵的程度來看，那位皇后一定會給賜一樁好姻緣，所以，姒九傾極有可能來自南族權貴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