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尹慌忙點頭,學著楚辭的表,在他耳邊說,“當時說,不如把水楊花寫在我額頭上!”
蕭燁:“……”
敢,好心辦壞事了?
一時間,看向楚辭的眼神,就沒那麼明亮笑了。
楚辭見他變臉跟翻書似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忙問,“出什麼事兒了嗎?”
“啊,沒。”
男人連忙搖頭,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即使發生過,也和自己沒關系。
心下這麼琢磨著,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跟著進殿,“炸案和縱火案的犯人,審完了?”
心里卻在想著,阿辭的心里如今果然只有池華一人,別說是他,就是君七皇也裝不下。
暗自嘆了口氣,轉念又心下慶幸,“幸好是池華,只是池華啊!”
一歉疚從心頭竄起,他低下頭,緒是真的有點低落。
楚辭看向蕭彧。
蕭彧點頭之后,把錄音筆丟給了蕭燁,“自己聽。”
心下卻更加明白,蕭彧心目中選定的東宮太子,就是蕭燁無疑了。
很多事,其余的皇子們本沒機會參與,而蕭燁卻什麼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他對蕭燁絕對的信任,是要把江山到他手上的。
坐下來時,又萌生出些許等事查清楚之后,和池華遠走高飛的念想。
蕭燁聽完錄音,看向皇帝,“父皇,這兩件案子背后關系錯綜復雜,若是辦下去,恐怕要牽一發全,難以控制。”
蕭彧點頭,看向楚辭,“阿辭怎麼說?”
楚辭道,“兒臣的意見是,只審不辦。”
“我們先收集證據,等收集齊全了,一網打盡。在收網之前,不對任何人出手。”
蕭燁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蕭彧“嗯”了一聲,“你們兩人,與朕的想法一致……大致的況,朕心里早早有數,我們欠缺的就是實證。”
“不過等春耕之后,應該也就是時候了。”
他說著,拿出一封信給蕭燁,“長陵玉昨天送來的信,云凰南部邊境正在集結大軍,可能圖謀不軌,結合楚孝這個節骨眼兒上邊關的事,有些事可能要和七年前武安將軍之死一樣。”
他頓了頓,看向楚辭,“阿辭,燁兒的子骨,可以出遠門了嗎?”
楚辭點頭,“隨帶些藥,應該沒太大問題。”
蕭彧聞言,扭頭對蕭燁,“朕的壽宴也結束了,明天一早,你帶著朕的旨和麒麟虎符前往北部,調兵遣將……”
蕭燁臉微微一變,“父皇是擔心武安軍趁機叛?”
蕭彧沉默了片刻,只是道,“以防萬一。”
楚辭聞言,道,“春耕需要三個月,武安軍調集糧種,至也要四十天。既然曹德著急去征糧,那就意味著他們儲備不足。”
“也就是說,我們有四十天的時間來部署。”
蕭燁聞言,上前展開桌邊竹簍里的地圖,放在龍案上,道,“武安軍現在駐扎在這里。”
“如果他們手腳,那麼會在二十天之后,將糧種運送到軍中,如果京城得太,曹德估計就提前回去,直接擁兵北上了。”
“這種況下,南部邊境安穩,是最好的狀態。”
他凝眉看了眼楚辭和蕭彧,道,“這樣,我就有些不理解云凰大軍的行了。”
“如果云凰不知道曹德要叛,那此次調兵的緣由就值得深思。如果知道,那就是雙方勾結,可是這個時候如果云凰大軍進宮南部邊境,對曹德有什麼好?”
屋里沉默了下來。
這是一個疑點。
楚辭想了想,道,“今年春天,北方災嚴重,云凰的人肯定也知道我們忙于災無暇他顧,且軍糧短缺,所以如果他們有野心,接下來半年的確是他們進攻的好機會。”
“至于此次云凰有沒有和曹德勾結,得看曹家過陣子的反應。”
楚辭笑著,看向蕭彧,“到時候,父皇肯定不會放心讓曹德帶兵出戰,我們派誰去前線,他們的目標就是誰。”
蕭彧看向了蕭燁。
楚辭明白了,下一個大將,是蕭燁。
那麼,曹德和云凰的人,都想除掉的,也正是蕭燁。
蕭燁被看得頭皮發麻,“阿辭的意思是,曹德是打算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自己無罪。”
楚辭角上揚,“人若死在云凰大軍的手上,曹德在弄個凱旋而歸回來怎麼著也能封王吧?畢竟,上次可是封了侯。”
“這要是死在曹德自己手上,不還得背個罪名,一不小心要殺頭,就算是僥幸躲過去,名聲也不好不是?”
紅一張一合,局面皆在掌控。
蕭燁看著,卻覺有點兒委屈,幽幽地道,“父皇之前說,若南邊再生戰事,會派我出征……阿辭,那麼多人算計我,你就一點點都不擔心嗎?”
他真的,好不習慣毫不帶地分析問題。
楚辭被他突然打岔,道,“出征的每個將士,我都擔心。”
“……”
蕭燁噎住。
所以,他是每個將士一樣了?
間接的說,他在眼中,就是一路人了?
眼看著兩人要跑偏,蕭彧輕咳一聲,拉回正題,“等長陵玉下個消息傳來,應該就確定他們究竟想干什麼了。”
楚辭正要說什麼,岑寂匆匆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末將拜見陛下,見過王爺和長公主殿下。”
“何事?”
蕭彧看向他。
岑寂有些疚地道,“早上,長公主殿下讓末將帶人出去抓蔣宓,但是……好像被他察覺了,人沒抓到,反倒是他原先住的房子起火了。”
“蔣宓?”
蕭彧想到錄音里提到的那個公公,微微蹙眉,“此人警覺那麼高?”
岑寂點頭,“我們完全照著早上得到的口供去聯系的人,當時的確有人出來,在那棵樹下溜達了一會兒。原本我們打算等他回去之后手的,因為那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蔣宓,我們無法確認份。”
“可誰知道,尾隨到了他院子里,沖進去的時候,還沒進去里面就起火了。”
“沒看到人出來?”楚辭問。
岑寂搖頭,“沒有,我們把四面圍得水泄不通,但還是沒看到任何人出來。”
他的表像是見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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