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翠眼底的恨意太過于濃烈,靈霧一個箭步攔在了寧晚清的面前。
“采翠姐姐,今日老夫人問起你的去,這才得知你和二小姐主仆深,所以才給了恩典讓你回寧府,你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小姐?”
采翠咬著牙,拳頭的攥著:“不可能,老夫人絕不可能會特意問起我這個下人的去,一定是大小姐在老夫人面前說了什麼,才讓老夫人把我從將軍府趕出去。”
“聽你這語氣,很不想離開將軍府?”寧晚清淡聲道,“想留下來?”
采翠冷哼一聲:“奴婢既已隨著大小姐嫁進將軍府,那生是將軍府的人,死是將軍府的鬼。”
“行,那就如你所愿,讓你當將軍府的一只鬼。”寧晚清招了招手,“靈霧,去正居堂跟老夫人說一聲,采翠自請為鬼,讓老夫人不要手下留,杖斃就杖斃吧。”
“你說什麼?!”采翠尖利的嗓音破開,“什麼做杖斃?”
“杖斃啊,應該就是用子將人活活打死吧。”寧晚清歪著頭解釋道。
采翠的面變得鐵青:“我是問,大小姐你憑什麼讓老夫人杖斃我?”
靈霧見采翠毫無主仆尊卑之別,上前怒聲道:“采翠姐姐,我敬你是二小姐的丫環,便一直忍你讓你,但如今,你以下犯上,惡奴欺主,老夫人親自下吩咐,應當杖斃。是小姐不忍心,才提出送你回寧家,保下你一條命……你怎麼可以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詰問小姐?”
“老夫人慈悲為懷,怎麼可能會杖斃我,一定是靈霧你這個賤蹄子在胡說八道!”
采翠被這些話激的大腦嗡嗡作響,沖過去,揪住靈霧的長發,揚起手,一掌就扇了過去。
然而,的手揚在半空中,卻被截住了。
采翠下意識的以為是寧晚清,都到這個地步了,又怎麼會怕寧晚清,大力的給甩開,然而一回頭,就對上了江總管盛怒的一雙眼睛。
“果然是惡奴!”江總管氣的不輕,“寧家也算是鐘鼎世家,怎麼會養出這樣的刁奴來?難怪老夫人說要將這等惡奴杖斃,原來是這樣!夫人,奴才還沒給寧太傅送信,您確定要將這個惡奴送回寧家嗎?”
采翠這才明白過來,本就不是靈霧在胡說八道,而是確有其事。
臉嚇得慘白,求救似的看向寧晚清。
寧晚清卻看也沒看一眼,淡笑道:“江總管在將軍府二十多年,這樣的事應該見多了,依江總管的意思,應該怎麼理為好?”
“夫人,老奴在將軍府為奴二十年,可是從沒見過這麼膽大包天的丫環!”江總管冷哼道,“既然老夫人說要杖斃,那不如杖斃算了,想來寧太傅那樣的重高名的一品員也無法容忍這樣的惡奴。”
采翠嚇得兩一,跪在了地上:“江總管,奴婢知錯了,還請江總管從輕罰!”
江總管冷哼:“杖斃就是從輕罰了,你還想怎樣?看在你是夫人丫環的份上,那就賜一杯毒酒,讓你點罪。”
“大小姐!救救奴婢啊大小姐!”
采翠已經被嚇得徹底失去了方寸,面沒有一,跪地大聲求饒。
寧晚清只覺得諷刺,采翠從不會在面前自稱奴婢,而今,江總管不過是恐嚇幾句話,竟就嚇了這副鬼樣子,真是不堪一擊。
淡淡的道:“你不是想當將軍府的鬼嗎,我不過是全你。”
“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說這樣的話!”采翠將自己的腦袋磕的砰砰直響,“奴婢愿意回寧家,愿意回去!求大小姐網開一面!”
寧晚清沒有太多的力在這里糾纏,淡聲道:“江總管,就按照祖母的意思,把送回寧家吧。”
“是,夫人。”江總管扭頭冷聲吩咐,“來人,把這個惡奴拖下去,扔到寧家門口,讓路過的人都看看寧家養出了什麼刁奴!”
采翠一聽,嚇得又是一抖。
然而,剛從寧晚清的手下撿回來了一條命,再去求饒估計也沒什麼用,就在猶豫之時,兩個強力壯的婆子就把強行拖出了冷月閣。
寧晚清的眼睛眨了眨,看向江總管:“江總管可是大忙人,怎麼有時間來管冷月閣這等蒜皮的小事?”
況且,不過是一個地位不穩的夫人而已,江總管不會無緣無故的對言聽計從……
江總管出一臉的笑,笑瞇瞇的道:“這件事是老夫人那邊吩咐下來的,奴才親自來辦才會妥當,希夫人滿意。”
把采翠那個囂張跋扈的丫環嚇得面如土,當然滿意,不過——
盯著江總管:“行了,別兜圈子了,江總管要說什麼就直說,你是將軍面前的大紅人,我可不敢隨意駁你的面子。”
江總管的老臉不由一紅,昨天他在冷月閣被將軍轟走的事還歷歷在目,他可不敢說自己是將軍面前的大紅人……
不過,誰讓他臉皮厚呢?
他腆著臉笑道:“夫人,這不,奴才昨天經過冷月閣的時候,聞到了一香味,那香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昨夜做夢,奴才的夢里也全都是那味兒……奴才能不能厚著臉皮向夫人討一口湯喝,不然,奴才接下來的好多日子都要夜夜不得安睡了……”
江總管說的可憐的,見寧晚清沒什麼反應,又恭維道:“現在全府上下誰不知道夫人的廚藝那是響當當的,可惜,其他的丫環小廝問起來,奴才一個字都答不上……夫人要是賞了奴才喝這一碗湯,奴才謝您的大恩大德,每天都給您念經……”
寧晚清見這江總管越說越夸張,揮揮手道:“好了,等以后有機會做這道菜,一定給江總管送去。”
“夫人果然是善心,奴才先謝過夫人恩典。”江總管拍著馬屁道,“老夫人說再給夫人挑兩個靠得住的丫頭過來伺候,奴才一定盡心盡力,絕不會再讓這等惡奴作妖。”
寧晚清的眼皮一跳:“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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