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搖了搖頭,“小姐,不曾有人來報信。”
安子衿珉再次陷了沉默,“若有消息來,切記喚醒我。”
第二日就是除夕,季嬤嬤知道小姐累得很,一大早就帶著人在府里忙活起來,清桐院也被茯苓和木槿輕手輕腳地收拾好了。
安同甫只是略微過問了一下楊氏,得知沒有死便宮去了。
今日宣仁帝大辦酒宴,既是慶祝除夕,也是為了四皇子白君澤接風洗塵,朝臣不管站在何都是一派祥和。
后宮自然也是一大早就熱鬧了起來,但熱鬧的氣氛卻沒有傳進寧澤殿,薛貴妃坐在榻上,雙眼無神地挲著手邊的杯盞。
今日是除夕,本該是辦的夜宴也已經轉給葉淑妃了,后宮此刻又有誰人不知薛貴妃失去了權勢?
冷笑了一聲,仍舊沒有開口,連送早膳的人都不敢進去。
永嘉公主今日著了公主禮服,一錦繡,發間的發簪也是耀著金,緩緩走來,后跟著的是一紫的方近卓。
“永嘉,要不然還是晚些再來請安。”方近卓已經看到了殿門外靜靜站著滿臉惶恐的宮們,都道薛貴妃失勢,只怕這時候心絕不會太好。
“你怕個什麼勁兒?”永嘉公主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方近卓陪著笑,“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舍命奉陪。”
永嘉公主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抬腳就往正殿而去。
“參見公主殿下!”一行人紛紛行禮。
永嘉公主了眼閉的門,“本宮的母妃在里頭?”
幾個宮紛紛點頭,“娘娘還沒用早膳。”
永嘉公主輕輕一笑,“既然如此明,看來本宮還真是來對了,早膳拿去熱了熱,本宮要親手伺候母妃用早膳。”
語氣不冷不熱,著不屑,殿的薛貴妃更是蹙起了眉,這個兒也不知現在怎麼想的,倒像是和自己作對上了!
門被推開,永嘉公主回頭瞪了眼方近卓,方近卓立刻跟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殿。
“給母妃請安。”
因著宣仁帝已經下過了賜婚的旨意,他們只待過了年擇日便可親了,于是方近卓也跟著請了安,“給母妃請安。”
薛貴妃掃了盈盈一笑的永嘉,“去給你父皇請過安了?”
永嘉公主嘆息道:“方才就去過了,只是父皇和四哥在說話,我們就只好先來給母妃請安了。”
薛貴妃又染上了怒氣,珉不語,方近卓都聽出了永嘉公主的語氣不善,他哪有立場說話,只得是低下了頭。
見薛貴妃不說話,永嘉公主開口道:“母妃怎麼能不用早膳?現在寧澤殿雖說請冷了些,可到底清心靜氣,母妃正要憑這個好機會好好休養生息才是。”
薛貴妃微微瞇起了眸子,“永嘉!”
“母妃,永嘉雖然不孝,可聽聞母妃還未用早膳,心里實在是不安心,來人,早膳熱好了不曾?”
兩個宮猶豫了一瞬,這時候進去真的合適麼?
“還不快進來?難道本公主也使喚不你們了?!”永嘉公主回眸冷冷地掃了們一眼。
那兩個宮連忙端著托盤疾步進了殿,早膳一一擺在了案桌上,永嘉公主含笑為薛貴妃舀了熱粥。
“母妃,以往除夕總也看不著您的人影,不是養心殿要忙就是要去安排那些個酒宴,今年還真是讓永嘉心里高興。”永嘉公主將那碗粥擺在了薛貴妃的眼前。
薛貴妃眼中的怒意被下,有些懷疑地著永嘉公主,現在只覺得自己已經不認得這個兒了。
永嘉公主仍在笑著,“方才永嘉過來的路上還遇到了四嫂,肚子倒是大了不,一群人圍著永嘉也就沒有上前行禮……”瞄了眼薛貴妃,“不知道母妃有沒有聽過,傳聞四嫂要是生下了男嬰,四皇子府可就是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這四個詞結結實實地扎著薛貴妃的心,反手打翻了永嘉還要遞上來的一碗燕窩羹。
“夠了!”指了指門,“你們可以走了。”
方近卓起就要走,可沒想到永嘉公主還在原地兀自笑著,毫沒有被方才那碗打翻在地上的燕窩羹壞了心,已經沒有什麼更好的前路了,可一點也不想自己的生母和親生哥哥好過!
他們心里永遠都是利益和權衡,自己也能當貨權量價值!
“母妃……”永嘉公主掩笑了起來,“真是沒想到!真是教我意外!”簡直是笑出了眼淚。
“永嘉!”薛貴妃不敢置信地著自己的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永嘉公主止住了笑意,干了眼角溢出的淚水,“既然知道母妃康健萬事都好,那永嘉這就告退,現在也該去給父皇請安了。”
說完頭也沒回地離開了這里。
薛貴妃著毫不猶豫的背影,心里一揪。
“娘娘,再用一些早膳吧……”
“滾!”薛貴妃連小幾都推翻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著氣,可仍舊像是被人扼住了咽。
此時的白君佑則是沒有出現在養心殿,他馮府。
馮源有些拿不準白君佑為何這個時候攔住了要進宮的自己,“三殿下……有何吩咐,下實在不解!”
白君佑垂著眼簾像是在沉思,片刻后他抬起了眸子,緩緩道:“馮大人,本皇子今日來自然是有事相托。”
馮源本不想摻和進去,可誰讓這三皇子拿這自己的把柄?
“三殿下,下是在人微言輕,能做的事也之又……”
不等馮源說完,白君佑抬了抬手,含笑道:“誒?馮大人這麼說就實屬妄自菲薄了,況且……本皇子所托之事也并非難事。”
馮源膽戰心驚地抬起了頭,“三殿下還是先告知下吧。”
“左程遠現在如何?”
馮源背脊都是一僵,關于這個左程遠的事可怎麼好手腳?這可是圣上都盯著的事啊!
“三殿下……這……監管左程遠的都是圣上親自派來的人,這……”馮源連連搖頭。
白君佑卻是眼眸一,“看來馮大人是有意要拒絕本皇子了?莫非是覺得本皇子當真失了勢?”
馮源就算敢這麼想也不敢半分啊,他現在只一個勁兒地后悔,當初狠狠心派人弄死那個外室也就沒有此刻的騎虎難下了!
“殿下,下不敢,殿下究竟是有何吩咐,下愿意盡力而為。”
白君佑這才收起了怒容,他緩緩道:“左程遠必須得死,服毒自盡這條路就很不錯。”
馮源一怔,城郊的縱火案還沒擺平,這又來一要他謀用公權的,他現在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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