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鴻已經陷昏厥狀態,言霜并沒有消耗太多力氣,就功控制住了他的雙手,讓趙溪月以極快的速度在皮鴻口清理出一個創口。
烏黑的緩緩流出,原本出現淤青的皮也漸漸恢復原本的。
趙溪月松了口氣,遞給言霜一個眼神,讓他去問問皮老板準備的止藥草好了沒。
言霜出去一趟之后,很快就推門而,手里拿著一堆藥草,他低低道:“師父,他給了很多藥草。我們要用哪種?”
趙溪月接過來簡單看了眼,發現這些藥草的種類和質量,都遠遠比不上徐碧藥鋪里的。不過如今況危急,這些藥草勉強能用,也沒有挑剔什麼。
半個時辰后,皮鴻的心律總算恢復正常,趙溪月推開門往外走,只見皮老板張的守在門口,臉上盡是焦急。
“姑娘,我、我兒子他況怎麼樣了啊?”皮老板馬上沖過來,結果因為蹲的太久,雙一,竟然就這麼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趙溪月角了,視線向宋辭禮那邊:他在這兒等了有多久了?你就不攔著點嗎?
宋辭禮表示自己也十分無辜,他倒是想攔著,但是皮老板死活不肯離開,總不能強行將他給架走吧?
“放心,你兒子沒什麼大礙。但是這次傷到了,在養好之前,最好還是下地,多吃點新鮮魚和豆腐什麼的。腌漬的東西吃。主要靠食補,明白了嗎?”
皮老板連連點頭,恨不得將趙溪月說的話都刻在地上。而后他又向言霜,默默流下兩行清淚:“小公子,是我之前有眼無珠,故意來找你茬,你不要介意。”
說著,他開始自己子,聲音極為響亮,讓趙溪月微微蹙眉,抬手攔住。
言霜則道:“不必如此。我只是希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懂一些醫的。是我師父。”
最后這句話,他說的頗有些驕傲,腰板也不自覺直了些許。
皮老板連連點頭:“哎,對對對!小公子你和你師父都太厲害了,是我見過醫最好的人!現在天晚了,我已經命人備好飯菜,咱們吃過了再走吧?”
面對他小心翼翼的詢問,趙溪月沒有拒絕。落座之后,著琳瑯滿目的飯菜,不由嘆:依沙坨海產果然富,又是魚又是蝦的。
平日里在京城,哪兒見過這麼新鮮的?
不過現在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點兒,就和皮老板聊了起來。
“我這里的藥草?嗨,依沙坨這邊除了海就是砂,能有什麼藥草呢?我鋪子里的這些,都是我從海那邊進貨過來的。”
皮老板說的比較晦,但趙溪月卻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海那邊,不就是長游嗎?
趙溪月心里并不意外,通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發現依沙坨這邊不僅有很多長游人,而且還有不長游的東西。
不過這些人也明白兩國關系張,所以都不會擺在明面上說,只會晦的提一句“海的那邊”。
吃過飯后,趙溪月領著另外兩人往回走,言霜通過這幾日的義診,已經對長人的生活習有了較多了解。
“師父你沒說錯,他們骨質疏松的況的確十分嚴重,可能跟他們生活的地方還有飲食有關。而且,一些小孩子也開始出現這樣的況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預兆。再這麼下去,長城將人人虛弱,積重難返。
趙溪月點頭,然后從袖中掏出一瓶東西,放在言霜跟前晃了晃:“猜猜這是什麼?”
言霜回答的很快:“健骨丸。剛剛吃飯的時候皮老板塞給你的。他那個柜子里還有三十二瓶,有兩個的瓶塞已經比較松了,估計經常打開。他自己應該也有在吃。”
宋辭禮臉上出一抹驚訝。盡管知道言霜的記憶力很好,但他依舊會到新奇。
“……觀察的這也太仔細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皮老板自己也會吃這種東西。”趙溪月取出一顆,放進里嚼了嚼,而后嗤笑一聲。
將這東西分給言霜和宋辭禮。
“放心吃吧,這東西跟糖豆沒什麼區別。別說健骨了,填飽肚子都夠嗆。”
言霜和宋辭禮的表頓時有些一言難盡,因為這東西算不上好吃,而且……賣的還貴的,一顆就要三百文。
“這東西沒用,怎麼還賣這麼貴?而且賣的極為火,我之前瞥了眼他放在桌上的單子,這東西他三日前進購了一百瓶,已經賣出去一大半了。”
趙溪月:“小言,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為的不是治病,而是心安。”
“而且,我們知道他們是因為長期靠海,重油重鹽導致的骨質疏松,他們自己可能連這個詞都沒聽說過。不得不說,皮老板這名字還取得好的。”
健骨丸,對于這些容易骨折骨裂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神丹妙藥啊!
宋辭禮則道:“這種東西的本一定很低,對健骨沒什麼用,但也吃不死人。怪不得皮老板會在這幾年飛快發家,原來靠的是它……”
趙溪月:“其他幾家估計也都在賣,不過我們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買什麼。”
言霜道:“若是我們真的研制出了可以健骨的東西呢?”
趙溪月腳步微微一頓,笑著向言霜:“把你的想法留著,等我的醫館開起來后,咱們在用掉。”
聽到這話,言霜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師父!咱們真的要開醫館嗎?!”
“那當然了,不然我費勁拉的調查這些藥鋪干什麼?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得弄清楚這些藥鋪的藥草是從哪里來的,往后還要自己采購呢。”
宋辭禮則顯得有些擔憂:“那些藥草跟長游人有聯系,會不會不太好?”
趙溪月畢竟是宰相之,跟敵國有商業往來這種事兒若是傳出去了,恐怕后果會相當嚴重。
趙溪月的腳步微微頓了頓,轉向側。海浪聲聲,遠的天際線被抹上一層金黃。
“倒也是。不過,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束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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