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態度堅定，沈清若是再推辭，那就顯得太過生分，只得含笑應下。

不過，也開始好奇起來。

梁宗為準備好的大禮，到底究竟是什麼了。

“梁老，各位先生，進士科的困境我已經知道了。我上還有要事，就先行告辭了。”沈清眼看待的差不多，也就不在太學多留。

畢竟，楊為本來在京城衙門關得好好的，說得待上半個月。

這豫王一句話，就把他放了出來。以防有什麼變故，得早點回去通知眾人。

梁宗也知道楊為的事，“沈先生，太學的事急不得。倒是剛才發生的事，你確實得小心應對，免得著了有心人的道。”

……

沈清告別了進士科眾人，回到天機閣把楊為的事說了。

春柳就跟竹似的，一下子炸了，“這算怎麼回事？人贓并獲進去，一句話就給放出來了。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個豫王而已，就敢公然違反朝廷律例了？”

張秀娥趕把春柳的捂了捂，“你這丫頭，可得小聲些，不怕外人聽了去？”

張秀娥不懂什麼朝廷律例，但總是知道，豫王可不是個小人。這就和從前還在云來村時，村民們一提縣太爺就發怵是一個道理。豫王那樣的人，又豈是他們能夠隨意議論的？

“你嬸子說得對。”江老太慢悠悠說道，“且不說天子犯法到底和庶民同不同罪，豫王今日命京兆尹把人放出來，就一點問題也沒有。盜竊在大齊確實不是大罪，若只是了別人的東西，家人拿了足夠的銀票，當天就能贖出來。即便追究起來，那也不過是豫王大發慈悲，出銀錢替楊為罷了。倒是你，這話要是外人聽了去，可不知道會招來啥禍。”

春柳聽到江老太的話，頓時打了個哆嗦，好比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剛才的滿腔怒火都煙消云散，甚至心中多了一后怕。ωＷＷ.166xs.cc

“您說的是，我以后一定謹言慎行。”春柳早就不是沖的格，只不過這回實在太生氣了，才一時口不擇言，“可那楊為確實是來咱們這邊圖紙的，難道就這麼算了？照您這麼說，那咱們一輩子也拿豫王沒辦法了。”

江老太搖搖頭，反問道：“誰說沒辦法了？咱們是沒辦法，這里不還有個人有法子麼？”

沈清確實在想法子，沒想到江老太這麼快就把架了出來。

回想起剛才在太學的形，沈清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凈干欺負老頭老太太的事了。否則，怎麼短短半天的時間，要被兩個老人家拉出來當苦力？

“外祖母，您也想到了？”沈清和江老太一起生活這麼久，從江老太那天板著的臉里，也能分辨出一些緒來了。

就比如說江老太現在這副似笑非笑的表，就是心里憋著壞勁兒。

江老太聽到沈清的話，嘆了口氣，“清清，你這孩子就是太要強。有時太過要強，自然也就吃虧，別人就是想疼你，你找不到法子疼你。”

沈清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

江老太就是和想到一塊兒去了。

有的時候，示弱也是一種手段。朝郡主有靠山，難道就沒有靠山了嗎？

不，不僅有，而且的靠山，還比朝郡主的厲害得多。

“娘，外祖母，午飯我不吃了，我先去季府一趟。”沈清一時只覺得神清氣爽，腳步都帶了幾分輕快。

張秀娥聽兩人說話聽得云里霧里，也不知道這一老一，怎麼忽然笑起來。

“清清，忽然去季家做什麼？飯都快好了，不如吃完了再去吧。”張秀娥首先擔心的是沈清的。

江老太一把按住張秀娥的肩膀，笑道：“你急啥？爺爺疼還來不及，到了季府還能沒一口飯吃？”

說是這麼說，可張秀娥還是忍不住擔心。

閨怕不是氣極了？要不然，遇到這種事，咋還笑得出來？

沈清確實笑得出來，上了馬車角還忍不住上揚，只不過到了季府就要忍住笑意了。

“姑娘，今日怎麼突然回來了？我聽人說，天基閣昨夜失竊，沒發生什麼大事吧？”孫廣福見了沈清剛關心地問了兩句，看清沈清臉上的表，頓時如臨大敵，“姑娘您別急，告訴我誰欺負了您，我這就領您去見老太爺去！”

季伯禮本來聽說寶貝孫來了，心十分不錯，可沈清出現在他面前，喊了一句祖父，季伯禮就快急死了。

“廣福，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誰欺負了我家清清！”季伯禮臉沉沉，孫廣福從來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沒等孫廣福離開房間，季伯禮再次吩咐，“對了，你派人去，把懷明請過來。還有，再把文彬也從書院回來。上課？上什麼課？別人都欺負到他親閨頭上了，他還有什麼課好上的？”

半個時辰后，季文彬回到季府，就看見他爹和他舅舅兩人的臉比鍋底還黑，兩尊菩薩似的坐在椅子上。

見到他回來，看他的眼神仿佛他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季文彬下意識就往后退了一步。

他想要逃，卻逃不掉——

“文彬，要去哪里？”季伯禮冷冷問道，“男子漢大丈夫，遇到事就想跑，你這是頭烏，還是太學的先生？”

他這又是哪里惹他爹不高興了？

季文彬一肚子的委屈，看了寧懷明一眼，寧懷明也跟著指責，“文彬，不是舅舅這回不幫你。你這也太不像話了？你人都在太學，居然還能讓人在太學把清清欺負了。你娘要是知道了，都能生生被你從棺材里氣得爬出來！”

“什麼？有人在太學欺負清清？”這一下子，季文彬都沒顧得上害怕，立刻大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誰欺負了清清？”

這話問對了，季伯禮和寧懷里剛才氣糊涂了，一時也忘了問沈清到底怎麼回事，三人的目齊刷刷落在沈清上。

沈清剛了裝可憐裝得有些僵的臉蛋，又立刻恢復一副委屈的模樣。

“祖父，舅爺爺，還有……咳……王老頭人我東西，朝上回在皇宮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有，豫王他還說我滿銅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