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院召見？

林晧然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到一陣困。雖然吳山是他的老師不假，但實際沒有什麼，如今他過去卻不知所為何事。

大家紛紛抬頭向林晧然，眼睛亦是帶著迷茫與好奇，倒是曹大章突然發聲道:“恭喜林兄了，司直郎怕非你莫屬了。”

林晧然詢聲向，當即皮笑不笑道:“我初進翰林院，卻不知這司直郎原來是由掌院指派的，倒是長了一番見識！”

曹大章原本是想借機挑撥離間，卻沒想到林晧然反應這麼快，一句話便將他給堵住了。

其他史聽到這些話，亦是哄然而笑，有人揶揄地向曹大章。這人之所以如此針對林晧然，顯然亦是看上司直郎的位置，這樣會在跟徐遠平的競爭中取得優勢。

林晧然大步向著門外走去，心里卻沒有任何喜。司直郎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不是這個事，吳山還會有什麼事找他呢？

當他走進堂，便看到穿緋袍的吳山正在案前書寫著什麼，那張方正的臉仍舊繃著，看不出他的心好與壞。

只是令他很是意外，徐遠平正恭敬地站在堂下。在聽到他的腳步聲時，還微微回過頭，得意地睥他一眼。

“學生林晧然見過老師！”林晧然心里涌起了一種不好的預，來到堂下睥了徐遠平一眼，然后規矩地給吳山行禮。

吳山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然在紙上揮毫潑墨，那握筆的手很連貫地揮著，彰顯他此刻書寫得很是順暢。

林晧然心里悠悠一嘆，早就清楚這位老師的格，跟禮賢下士沒有半錢關系，永遠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便只好老實地站在堂下靜候。

他亦是仔細地觀察四周，很快就看到吳山的案上擺著一本書。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扭頭向徐遠平，當即便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徐遠平迎著林晧然驚詫的目，角微微翹起，眼睛帶著一幸災樂禍。

咯咯！

林晧然的牙齒咬，這一刻，很想將這小人給弄死。

僅是片刻，吳山停下筆，眼皮抬起正道:“我聽徐修撰說，你假借我的名義在修檢廳胡裝作非為，還打著翰林院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可有此事？”

剛一開口，便是凌厲的一擊，沒有半點顧及林晧然有沒有心臟病。很顯然，徐遠平前來打了小報告，將他以翰林院的名義創刊的事捅到了這里。

“我不知徐修撰為何會如此污蔑學生，但學生絕對沒有做有辱老師和翰林院的事！”林晧然心中一陣煩悶，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地表態道。

徐遠平迎著他的目，冷哼一聲道:“你竟然敢做就不怕承認！掌院大人對你創刊的事一無所知，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什麼時候說掌院大人知道我創刊的事了？”林晧然扭頭向他，亦是淡淡地反擊道。

“你還敢狡辯？那日在修檢廳你是如何跟我們說的，難道都忘了嗎？”徐遠平冷冷地著他，一副皮笑不笑道。

“我說掌院大人同意給我們增發直堂銀，但院里沒有錢，讓我想辦法找一條財路！”林晧然朝著吳山拱了拱手，故意避重就輕地說道。

“我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但沒將創刊的事告訴掌院，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徐遠平的緒有些激，瞪著眼睛厲聲說道。

林晧然沒有跟他繼續爭辯，朝著吳山拱手恭敬道:“前些天我有打算跟老師稟告此事，只是老師不在翰林院，故而才拖至今日。”

這自然是一句謊話，他在事之初就已經意識到吳山這種老頑固很可能不會接這種新東西。故而，他亦是抱著先斬后奏的心思，將事給辦了。

卻是沒有想到，事給徐遠平捅到了這里。特別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當即陷了被之中，事極可能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吳山的眉頭微蹙，當時他其實只是一句戲言，本就沒有要授權給他的意思。只是事已然發生，他亦不想再翻這個舊賬。

稍作沉默，他將桌上的《談古論今》拿了起來，然后又摔在桌面道:“我雖然讓你找一條財路的話，但卻不會同意你整這種東西！”

這個態度亮出，令到林晧然和徐遠平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林晧然言真意切地拱手道:“學生亦是想為老師分憂，這《談古論今》必然能為翰林院打開一條財路，更能教化天下，還請老師三思！”

“打開財路？你打著翰林院的名義到國子監刻坊印制一千冊那種破書，這個窟窿恐怕還得翰林院幫你屁呢？”徐遠平冷冷地挖苦道。

“學生保證這一千冊《談古論今》，不出七日便能銷售一空，必然會打開一條財路！”林晧然不由得瞪了一眼徐遠平，朝著吳山保證道。

“你拿什麼保證？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徐遠平并沒有消停的意思，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地道。

林晧然正想要回話，吳山的聲音便傳來道:“將那些書籍全部追回并銷毀，這事下不為例！”聲音帶著一倦意，但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態度。

“什麼？”林晧然仿佛是聽錯一般，整個人徹底是愣住了。如何都沒有想到，吳山的態度如此堅決，竟然讓他將刊收回來并銷毀。

林晧然猶豫了一下，又是認真地拱手道:“老師，請相信學生這一次，這份刊必定能大賣！”

“我說得還夠清楚嗎？”吳山顯得沒有任何的商量余地，擺出了他作為老師和禮部尚書的威嚴，將事敲定下來。

林晧然心里苦連連，如今擺在他的而前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按照吳山的吩咐行事，接這個敗局；一條是奉違，但這必定又為他政治生涯的一個污點，違背上或老師的命令，為場所不容。

徐遠平在一旁看著，角微微地翹起。他故意等到今日才發難，就是要讓這小子陷絕境，無論如何都會落下污點。

“累死我了！”

突然間，一個聲音從堂前的院子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