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書瑤已是淚眼模糊，但心中卻是一片釋然。

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顧正言靜靜著，思緒萬千。

他知道，這是最近力太大導致的。

自上次晉爵之宴後，越來越多的人或明或暗找過他，目的隻有一個。

送人，而且無一不是有名的小人兒。

書瑤如何不知道這一切？可是暗麟衛副指揮使，但選擇了視而不見。

畢竟那些人說得是事實，也確實是為國公府的未來著想。

還能怎麽辦？這或許是唯一的選擇了。

顧正言既慨又。

慨的是，當初那個崛強到可以以死逃婚的侯府大小姐，如今卻被現實所折服。

的是，讓做出這樣抉擇的原因，隻是不想讓自己斷子絕孫。

不過，那又怎樣？

深吸口氣，顧正言上前兩步，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和雪花，盯著的雙眸：“你以為這樣做很好？”

“你以為這樣做是為我好？”

“你覺得我和其他人有了子嗣我就會開心？”

“不，我會更痛苦！”

“到時我拿什麽來麵對你？拿什麽來麵對咱們曾經的誓言？”

“有的男人，一生隻能裝下一個人，我的心裏早已沒了其他人的位置！”

“不就是沒孩子嗎？這算什麽？之前我還不是一無所有，連飯都快吃不起。”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有你。”

“永遠隻有你！”

說到此，書已是淚流滿麵，心中更難過，使勁兒搖了搖頭，噎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終歸是個生不出孩子的人，豈能因我讓你絕後？”

“絕後了又怎樣？”顧正言不屑一笑，“絕後的人多了，何多我顧正言一個？”

“咱們戰死的將士，有多絕後的？與他們相比，我算是幸運的。”

說著顧正言把輕輕摟在懷裏，帶著濃濃的歉意：“沒有孩子並不是你的問題，萬一是我的問題呢？”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相反，我現在的份地位給你帶來了很大力，這段時間太忙，我也有所疏忽你的，應該說抱歉的是我。”

書瑤眼淚落更快，帶著疲倦和靠在他懷裏。

“你總是這麽會說話，可我如何忍心你絕後？”

顧正言低頭輕吻了一下額頭，輕輕著的頭發：“你忘了我說的？”

“此生，有你足矣。”

“其他的，都不重要！”

“至於這爵位...要是真丟了，那就丟掉罷了，咱們死都死了，管他洪水滔天？”

“你難過我會更難過，所以，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再說咱們還年輕，萬一再試兩年就有了，真納了妾不得後悔死？”

“還有，阿兆不是來信說南方有個什麽專治不孕的神醫嗎？萬一那個神醫有法子呢？”

“所以，事還遠遠未到最後一步，還有很多法子，你無須如此。”

書瑤淚痕未幹，不知何時閉上了眼，喃喃道：“為什麽你總是這麽好？總是這麽不一樣？”

“因為，”顧正言深吸口氣，抬首向雪絮漫天的天空，目中似有星辰劃過，“我的娘子太好，太出，上天不忍你欺負，所以專程派我來照顧你。”

書瑤的淚水如壩潰堤般漫出，哽咽道：“如果沒有遇上你，我會不會因為生不出孩子像我娘一樣被休？”

顧正言替拭去淚水：“傻娘子，不知道，沒有那麽多如果，我隻知道，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娘子。”

“好了，回去穿上服吧，此事不要再提了。”

“再提，我真生氣了。”

書瑤看著顧正言認真的眼神，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接著閉上了眼睛，呢喃道：“相公，抱著我，我想睡一會兒。”

聞言顧正言把橫抱起來。

“來人，把夫人的裘拿來。”

“是。”

很快，下人送來裘，顧正言替小心撣去上的雪絮，蓋上裘。

看著懷裏人很快睡著，疲憊的神中帶著一放鬆，顧正言心中閃過濃濃自責和心疼。

睡吧娘子，起來後，一切都好了。

“汪汪~”

極通人的，托著大肚子搖搖晃晃地走到顧正言腳邊緩緩趴下，把頭靠在上輕輕蹭著。

顧正言微微一笑。

呼～

雪花飛舞，二人一狗靜靜佇立天地間。

......

第二天，顧正言又做了一件轟上京且載史書的事。

他讓人在門口立了一塊牌子，牌子上寫了十二個大字，所有看到這六個大字的人無不驚訝震駭，驚過後很多人心生佩服，當然，也有些人覺得秦國公是不是瘋了傻了....伍2⓪.С○м҈

牌子上寫的是：此一生，唯一人，寧絕後，毋納妾。

前兩句還能理解，可後兩句...

要知道這個時代無後可是會被認為不孝的，秦國公為了夫人竟可以如此？

不解，震驚，佩服，嗤笑...

一時間，整個上京都在討論這件事。

一些有識之士聽到後心生敬意，朝著國公府的方向深深施禮。

公爺對夫人的，在下不及也。

一些小姐姑娘更是充滿了羨慕嫉妒。

如斯，天下能得幾回？此生何幸有之？

公爺，奴家下輩子一定要先遇到公爺！

很快朝臣大臣也知曉了這個消息，很多人非常不解，認為顧正言是不是瘋了？

堂堂秦國公，沒個幾十個人都算沒有麵子了，現在竟為了小姐寧願絕後？

你有沒有搞錯？你沒事吧？公爺，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被小姐下藥了？

薑葵知曉後，靠在唐攸攸懷裏了很久，離後當即下令翰林把二人的事記錄於史冊。

史稱，瑤言之。

後世也把瑤言之比喻最忠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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