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賴著二姐姐不放的時候,好人三哥正帶著蕭景珩在後花園玩。
看著上沐雲如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模樣,蕭景珩有些無奈,他替上沐雲覺得累,也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善良哥哥,但很可惜,人設不能崩,他還得著頭皮繼續裝呆,繼續給上沐雲當個麻煩的小尾。
「算算時辰,大伯和父親差不多該散朝回來了。」上沐雲看了看天:「景珩,我帶你去給他們請個安吧。你不用張,我二哥和沐霖也一起去,你只要隨著我們一起行個禮就行,不用你多說什麼。」
蕭景珩:其實我本來也不張……
不過為了不辜負上沐雲,他還是沉默著點了點頭,接著由上沐雲帶著去了前院。上家哥仨,帶著蕭景珩一個,還真是排場不小。
然而十分不巧的是,上沐雲他們到前院的時候,上沐風剛好在武定侯的書房裏。這位正在心疼「家族資源」的大舅哥瞧見了不順眼的妹夫,臉可就沒那麼好了。
都是有教養的大家公子,上沐風雖不至於對蕭景珩口出惡言,但他看到蕭景珩后,面冷淡如視而不見,這臉擺的已經很明顯了。
因此不僅是上沐雲十分尷尬,不明就裏的上沐雨哥倆更是吃了一驚。倒是武定侯上逸神如常,就像是沒注意到兒子的態度似的。
武定侯本人倒是對蕭景珩很溫和,他甚至還心很好地將上沐風他們都趕了出去,說是想單獨和蕭景珩說幾句閑話。
所謂閑話,其實也只是問了問蕭景珩的日常生活,還有平日裏功課和練武進度,倒比完全漠不關心的淮王,還像個親爹。
武定侯的問題,蕭景珩都答了,回答尺度拿得很仔細,顯得反應緩慢獃滯,卻又不算特別傻。武定侯還仔細問了問蕭景珩對馮先生的看法,關於這個問題,蕭景珩故意躊躇了一陣子之後才開口說道:「先生教得很盡心。」
「盡心?」武定侯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瞇:「僅此而已?」
「回……回岳父大人的話,」蕭景珩顯得十分張,臉上帶著明顯的心虛:「馮先生教靜姐姐那些。我……我……聽不大懂,只能盡量記著……可是……可是……」
蕭景珩一邊說著一邊垂下了頭,越說越小聲,一副心虛氣短的模樣。
武定侯笑笑,帶著幾分鼓勵似的說道:「莫怕,有什麼說什麼就好。」
「嗯!」蕭景珩低低應聲,但似乎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是低著頭沉默。
武定侯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太多信息,於是只好主開口提問。他的問題不拘一格,從朝堂局勢,一直問到淮王府的后宅關係,但這一大堆問題,蕭景珩能答出十之二三就了不起了,而且所有他能答出來的問題,也都是一個模式,以「先生說了」這幾個字為開場白,完全沒有任何自己的見解。
對於這樣的蕭景珩,武定侯簡直是太滿意了!能調教,不至於完全無知,但卻極度缺乏自我思考能力,別人說什麼是什麼,這不就是個完傀儡的樣本嗎?
心絕佳的武定侯表揚鼓勵了蕭景珩半天,還送了蕭景珩一套很緻的文房四寶。
他朝武定侯行了禮,抱著文房四寶往外走,一推開門就看見院中的上沐雲正一臉焦急地墊著腳往書房方向。
看到蕭景珩出來,上沐雲大大鬆了口氣急忙迎了上來。
「景珩,大伯問你什麼了?你答得怎樣?」上沐雲著急地問道。
蕭景珩沒回答,將手裏的文房四寶一舉,上沐雲頓時笑了,他手重重派了蕭景珩一下,笑道:「我就說嘛!大伯怎麼可能為難你,都是沐霖他們瞎擔心。」
「三哥也好意思說這樣的話。」一旁的上沐霖忍不住吐槽:「也不只是誰剛剛心神不定的,恨不得去敲大伯書房的門,現在還說。」
蕭景珩笑了。他著上沐風,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像蘊著碎星一般。靜姐姐果然是他的福星啊!因為靜姐姐,他終於也擁有了真正的兄弟!
不管咋樣,對於上沐風來說,只要蕭景珩沒啥事,那就萬事大吉,兄弟幾個歡歡喜喜地帶著蕭景珩往回走,商量著晚上若是祖母那裏不開席,大家就在後花園水閣邀了兄弟姐妹們一熱鬧熱鬧,一則給二妹妹送嫁,二則給小妹和小妹夫接風。
他們倒是嘻嘻哈哈,而留在前院書房的上沐風卻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他冷眼看著兄弟們的背影離開后,這才邁步轉重新回到了父親的書房。
「沐風,」武定侯抬頭看了看長子,笑道:「你怎地還留在這裏,沒和沐雨他們一同離開?」
「三弟也真是。」上沐風搖搖頭,坐在了武定侯的書桌對面:「何苦拉著沐雨和沐霖一起陪著蕭景珩。憑他也配。」
「景珩是我的婿,自然是配的。」武定侯笑呵呵地答道:「沐雲這也是給你小妹面子。」
「這個廢,也只能靠著妹妹。」上沐風冷哼一聲。
「這不好嗎?」武定侯抬起眼瞟了兒子一眼。
「自打小妹親至今,」上沐風答道:「他蕭景珩都由我武定侯府照應,哪一樣不是靠妹妹得來?但也未見他有半分激。」
「要他激有何用。」武定侯笑笑答道:「他只要聽話就好。聽我的,亦或者是聽你小妹的,都一樣。」
上沐風也是聰明人,從隻字片語中,自然能夠判斷父親的意思。他並沒有反駁武定侯的話,而是沉默了一瞬之後說道:「小妹回來后,父親還沒見過吧?」
「急什麼。」武定侯笑呵呵地答道:「靜兒要在家住好幾日呢!總能見到的。」
上沐風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是等父親見過小妹之後再說吧。兒子先去祖母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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