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查源，地窖缸

小廝正要去抓人，素嬈道：“不用這麽麻煩，直接帶我過去。”

太守猶豫的看向言韞，言韞淡聲道：“按說的辦。”

“下遵命。”

太守剛準備吩咐下去，崔翊倚在廊柱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反正在這兒也沒什麽事，不如咱們一道去看看？”

“那怎麽行？”

太守一驚，“諸位都是府中的貴客，金尊玉貴的，怎麽能去廚房那種滿是油汙的地方？”

“什麽時候了還講究這些。”

崔翊沒好氣的睨著他，“容在下提醒大人，你府中擺宴端上桌子的東西……”

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幹嘔了下。

扭頭平複一會，繼續道：“那東西可是有悖天道，違逆人倫……此事不查清楚，你上這層皮就穿到頭了。”

太守猛地打了個激靈。

麵惶恐。

“這，這……”

他實在是怕後廚裏會有什麽不堪目的場景。

但轉念一想，這人排都端上桌了，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讓人難以接。

“言大人，您覺得呢？”

太守將問題拋給了言韞，言韞看了眼素嬈，看若有所思，愁眉不展，默了片刻，點頭道：“那就去看看。”

“走吧。”

素嬈一馬當先走了出去，小廝忙在前麵帶路，太守後退兩步，“大人先請。”

言韞微微頷首，緩步而出。

太守跟在他後，一行人很快走遠。

崔翊正要抬腳，旁邊突然出個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薄怒道：“崔漓亭你搞什麽鬼，後廚有什麽好看的，萬一都是腸子肚子，殘肢斷臂，那……”

他想到那副場麵，悚然瞪眼，話音戛然而止。

崔翊已經快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一把將金絮的手撥開，“有話邊走邊說。”

“你還真去啊。”

說到這份上還抹不去崔翊那可怕的念頭，金絮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見四周空的，隻剩下他和桌上那堆烤……

他雙眼一筆，大喊道：“你走慢點，等等我！”

金絮的聲音飄揚在花園上空。

此時素嬈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兒的路程，出了花園後，穿過遊廊，再經過三個極長的甬道，進一個院中。

院子四麵都是矮房。

“這些是做什麽用的？”

素嬈隨意問道。

領路的小廝恭敬道：“回姑娘的話，這邊是府中下人的住，住的都是些灑掃雜役。”

“哦。”

應了聲，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穿過院門，後麵接著個狹長的甬道，兩邊磚牆高聳，積雪被清理到道路兩側，隻留下僅供一人通過的小道。

看樣子是剛清掃過。

地磚上隻覆了一層薄薄的雪。

“你們府上的廚房與雜役房離的這麽遠嗎？”

一般來說，為了方便照應和走，這兩都挨在一起。

素嬈話音剛落，小廝就道：“咱們現在去的是後院的廚房，專供主子們的夥食，筵席上的飯菜都是出自此。”

說話的功夫。

眾人來到一個小院前。

炊煙飄過大雪，為銀白的天幕暈上一抹灰，牆人聲鼎沸，除過說話和吆喝聲，還能聽到鏟子和鍋碗磕的靜。

“姑娘，到了。”

小廝止步讓走在前麵，隨後言韞，太守，以及後麵趕來的崔翊和金絮他們前後走了進去。

這麽多人同時出現，很快引起了裏麵的注意。

一個形臃腫的婦人快步走來。

看到太守的瞬間麵一僵，急忙行禮，“奴婢見過老爺。”

太守麵威嚴：“你就是廚房主事的？”

“奴婢正是。”

婦人說完，小心的在眾人上掃了一圈，垂首輕聲道：“老爺有什麽吩咐派人過來說一句就好，怎麽親自過來了……”

“閑話說。”

太守直正題，看著素嬈介紹道：“這位姑娘是府中的貴客，待會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切莫瞞，更不許怠慢。”

“奴婢遵命。”

婦人恭敬的應了聲，隨後的素嬈屈膝一禮，“姑娘。”

“先帶我四看看吧。”

素嬈說完直接往裏麵走去，婦人連忙跟上，後眾人站在院中，隔著大開的窗戶，觀察著裏麵的靜。

廚房裏忙碌的眾人一看到有外人進來，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作。

“忙你們的，要是待會夫人派人來催，不出東西看你們怎麽辦。”

婦人低叱一聲。

其他人連忙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各自忙開，婦人則陪著素嬈一道在裏麵走，邊走邊看。

“不知哪個是做烤羊排的廚子？”

“就是那個。”

婦人給指了個人影，這廚房裏掌勺的廚子共有四個，兩男兩，另有負責幫廚的婢小廝各三人。

一共十人。

而那個廚子是個男人，站在他們中間，量頗高，這會正顛勺炒菜，火翻滾，飯菜的香味彌漫開來。

“掌事，端上桌的那塊羊排是今早新買的嗎？”

素嬈輕聲問道。

掌事愣了下，順著的視線看去，答道：“是今早派人出去采辦的。”

“拿回來之後直接開始烤？”

“沒錯。”

“府中還有其他存餘的類嗎？方便帶我過去看看？”

有先前太守的囑咐在，婦人哪怕覺得奇怪，依舊沒有拒絕，“請姑娘跟奴婢來。”

兩人從廚房的後麵小門出去，眼前是一片禿的空地，左邊最靠牆的位置是口水井，婦人帶著往前走，走到西南角。

離得近了素嬈才發現那堆積雪下藏著一個鐵環。

環兒上有些鏽，拴著把鎖，婦人從袖子裏掏出鑰匙把鎖打開，然後抓著鐵環往上一提，一個鐵板破雪而出，上麵累積的碎雪簌簌的往下掉。

“這兒就是府裏的地窖，買來的瓜果蔬菜什麽的，都堆在這兒，姑娘下去的時候小心些，地上。”

婦人仔細的囑咐道。

素嬈對點頭道了句謝，提起擺下了地窖，底下線不好，黑黢黢的，婦人下來後點了盞油燈照明，這才好了些。

在裏麵轉了一圈。

最終停在了放的那幾個大缸前麵。

打開蓋子，把裏麵的一塊塊撿出來檢查，一連查了三缸，毫無收獲，都是正常的羊，豬和牛。

將視線緩緩放在了最後一個缸子上。

這裏麵，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