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利害？”

素嬈不由心驚，提起此事，影刺之人心有餘悸道：“何止厲害，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走路太慢，兩人足尖輕點朝那邊趕去。

還沒等靠近，遠遠就聽到一陣嘈雜伴著孩子的尖聲劃破長空，令人心。

“你確定他是在打人，而不是挨打？”

素嬈加快速度，疾聲問道。

“確定。”

影刺苦著臉，拉起自己的袖子，“他打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紋理分明的上，兩道紅痕錯，有滲。

素嬈角微不再言語，落在那的牆頭上，方才真的看清楚裏麵的場景，小院花草拔而起，樹倒石碎，一片狼藉。

影刺們持劍將一個小小人影圍在中間，旁邊棲遲角溢，發淩，前明晃晃的多了一個腳印，以劍撐地，大口的息。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拚命拍打著自己的頭，發出尖銳而短促的聲。

“姑娘，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影刺很是無辜的說道：“我們不敢用殺招，怕傷著他，但是他出招尤為詭譎，拿著一子，有時用劍招，有時用刀法，偶爾還會冒出一兩招法……”

“剛才掃向司主的那一瞧著眼，和佛門的金剛有些相似，但攔截小三那招，又有些漠北擒鷹爪的意思。”

“那他怎麽會這樣？”

倒像是應激反應一樣，素嬈盯著那小小人影若有所思。

說起這個，影刺就更是委屈，“屬下也不知道啊，當時打著打著，司主嘔了，他突然就抱頭慘，瘋狂打自己……”

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況，實在不知道怎麽理，主子在與州牧議事，不敢攪擾，還是司主提議去請姑娘過來。

“姑娘，現在怎麽……”

話音未落，旁一道疾風掠過，影刺側目去看，已經沒了人影，而那抹素乘風激向院中。

年似有所，揮拳打來。

兩人頓時纏鬥在一，拳風影，作快的幾乎難以捕捉，每一招掃過，揚起一片灰塵。

眨眼過了數十招。

素嬈心驚不已，老和尚說過，如今手在年輕一輩裏起碼可以排進前十，可這孩子看著年歲尚輕，居然有如此修為。

實在可怖。

心裏極為不平靜，旁觀的影刺眾人何嚐不是如此，棲遲瞇眼著兩人手的場景，剛才他對上那年雖沒有立時落敗，卻也始終被著打。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孩子的威脅。

可姑娘對上此人，明顯遊刃有餘，穩勝一頭，要不是怕傷著他，恐怕在三十招時，就該將他拿下了。

“要結束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凝神去，就見孩子一拳揮出，原本在他前的素嬈卻踩著鬼魅的步法，一瞬出現在他後。

一掌劈在他後頸！

拳風頓止，小小人影趴趴的朝地上倒去，被素嬈一把接住，長舒口氣，嘖舌道：“這小屁孩真厲害，對吧？”

看向一眾影刺。

棲遲瞥過頭，一陣無語，有人苦笑著說道：“姑娘這是在誇他還是誇自己。”

“當然是誇他。”

素嬈抬袖抹了把汗，“快送他進去休息，找個大夫來。”

“找大夫做什麽？”

一人奇怪問道。

素嬈瞥了那方向一眼，“你們都不同程度的了傷，還有他，雙手破皮，模糊，這些得盡早理。”

說完招來一人，將孩子放在他懷裏。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邁步走，棲遲突然開口道：“方便的話，姑娘今晚能不能先歇在這兒，屬下讓人給你收拾間幹淨的廂房。”

其他人紛紛回神，“是啊，姑娘，這小孩要是醒過來又發瘋，憑我們可治不住他。”

素嬈本來想先回去歇息，等明日再過來，對這小孩好奇的很，如此厲害的手還被關起來，其中緣由，實在令人深思。

聽他們這麽說，也沒反對。

“那就這樣吧。”

素嬈打著哈欠，四下看了眼，朝其中一個屋子走去，“收拾就不必了，麻煩的很，我隨便對付一晚，你們不用管我，自去忙吧。”

“好。”

屋歇息。

一眾影衛開始忙活起來，安置小孩，找大夫，理傷口，收拾庭院……

而素嬈則合靠坐在床邊睡了過去。

一夜無事。

醒來時早有人在門外候著，端了清水和早飯來，素嬈胡應付了下，過大敞的門看向主屋，隨口問道：“他怎麽樣了？”

“姑娘說那孩子啊，他早就醒了。”

“醒了？這次沒鬧嗎？”

素嬈驚異的站起來往外走去，影刺話中帶了幾分笑意，“安靜的很，什麽話都不說，就趴在窗邊往外麵看。”

兩人走到院中。

抬眼便看到一個小人兒著窗子，呆呆愣愣的盯著外麵的海棠樹發呆，緩步走近，小孩紋不。

“你在看什麽？”

素嬈聲問道，他不說話，依舊死死盯著那樹，又問：“你什麽名字？”

依舊無聲。

影刺見狀走上前來，似是怕驚擾到他，低聲音道：“姑娘，沒用的。”

“早上那會我們怕他肚子，端了些東西給他吃，不管怎麽，他都跟木頭樁子似得，如果手的話，他就會反抗，我們怕惹他發瘋，隻好作罷。”

“昨晚忘了問你，你們在哪兒找到他的？”

素嬈盯著那孩子，隨口問道。

“屋子後麵有間室，他被關在裏麵，我們打開機關的時候他發狂一樣衝出來，見人就打，後來屬下進去看過，石門上全是印。”

想起那場景影刺忍不住蹙眉，“幸好室裏留了許多的脯和糖糕，雖然有些變質了，但好歹讓他活了下來……”

“你早飯端來的是什麽？”

素嬈問道。

“南瓜小米粥，還有些清炒藕片和涼拌小菜，大夫說他腸胃不太好，要吃的清淡些。”

“你去讓廚房準備些糖糕和脯來。”

“額，好。”

影刺聽這麽說，沒有多問，轉就去準備了，而素嬈從小孩上收回視線，去了室。

室布置的十分致，紗幔錦褥用的是上好的料子，東西一應俱全。

素嬈隨意走了圈，出來時，大概了明白了這孩子上怪異之的由來。

——所有東西整理的一不茍，分類歸置，對稱擺放，伴有強迫傾向，過度專注自我而忽略環境，緘默癥。

似乎，這孩子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