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澹淵默默嘆了一口氣。
算了,不能過也湊合著過吧。
生長于宮中,喝避子湯傷這事,他是清楚的。
他總不能為了自己的舒坦,讓魏紫去罪吧?這件事不要說做,單只想想都混蛋。
生而為人,若是連這點沖都忍不住,那不畜生了?
“你以后也別喝了。”風澹淵最后說道。
魏紫瞧著他,眼神怔怔的。
風澹淵被瞧得心有些虛,干咳了一聲:“昨晚雖然事出有因,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只要你能高興,讓我做什麼都行。這樁事就這麼翻篇了,不?”
頓了頓,又道:“前兩日,我收到了皇上的回信,等我們一回帝都,他就下圣旨賜婚。婚禮要辦得熱鬧些,還是簡單些,你來定。”
魏紫依舊瞧著風澹淵,心里仿佛仍涌著一池溫泉。在溫泉滋養下,卻有尖銳的刺自軀里生長蔓延。
溫泉是留給風澹淵的,尖刺是給這世間的謀詭計。
許久,才輕笑一聲,見地肆意張揚:“睡就睡了,也沒什麼,這件事翻篇了。”
“至于親——”魏紫的笑越發明了:“好啊,回去就親。”
魏紫這麼干脆利落,風澹淵倒多想了:
什麼“睡都睡了”?這話男人說不覺得奇怪,可從魏紫一個子里說出來,哪里都不對勁。
親?說不想這麼快的,如今一口應下,也是不對勁。
“在我們那,男沒什麼大防,婚前一個床上睡也沒什麼,很正常的事。”魏紫一件一件地解釋。
說到第二件事的時候,微微抬了下,睥睨風澹淵:“覬覦你是吧?那就都別想了!想讓我騰地,沒門;想讓你另結新歡,做夢!”
這話說得風澹淵一愣一愣的,饒是他心理那麼強大的一人,此刻也覺得有些不住。
他從昨晚到像現在一直提心吊膽,就怕魏紫醒來生氣,結果,是這樣的?
“真話?”他十分謹慎地確認了一下。
“我這個鬼樣子,哪還有力氣跟你扯些有的沒的?真話。”魏紫是真的累得慌,說了那麼多話呢。
“那你再好好睡一覺。”風澹淵趕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扶魏紫躺下。
“大哥——”
風為歡一只腳踏進門檻,臉上頓時出一副見了鬼的表。不是故意聽看的啊,門又沒關嚴。
蘇念端著藥站在門外,倒是很淡定。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風澹淵一轉頭,滿臉皆是被打擾的不悅和不耐煩。
“哦……”風為歡訥訥的,趕把踏進門檻的腳退了出去。
白了半天的心,看大哥這伏低做小、謹小慎微的樣子,發他姥姥的火啊!
“把藥端進來。”這句話風澹淵是對蘇念講的。
“是。”
蘇念走到床榻邊,意思是來喂魏紫。
誰知風澹淵把剛躺下去不久的魏紫抱起來后,很流暢地從托盤里拿走了碗。
舀了一勺湯藥,風澹淵將勺子遞送到魏紫邊:“不燙了。”
風為歡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大……大哥,這是避子湯,不是補藥啊!
可是這話只到嚨口,就被咽了下去。
哪敢管大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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