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臉,匆匆的喝了兩碗紅薯粥,下著酸白菜。雖然還算可口,等青竹還想再吃時,鍋裡已經見底了。悻悻然的放下了碗筷。
青蘭正給哥兒餵蛋粥,趁人不注意時吃兩口,卻被哥兒高聲嚷了出來:“三姐壞,吃我的飯飯,!”
青梅聽見了,瞪了青蘭兩眼,儼然一副大人的口吻訓導著:“青蘭,不許吃弟弟的東西。當心打你屁。”
青蘭卻極委屈,眼的著青梅:“大姐,爲何我們喝粥吃酸菜,弟弟卻比我們吃得都好。”
“因爲他是弟弟呀。”青梅知道哥兒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子,以後是夏家所有的依靠,也是母親一輩子的希,再加上他還那麼小,更不能虧著他。有什麼好東西,自然得偏了他。
蔡氏將已經放出來了,讓青梅照顧著。天已經大亮了,自己收拾了一下,便過了青竹:“二丫頭,我們該走了。”
青梅知道母親要替自己賣做的繡活,連忙追上來和蔡氏說:“我那個做得不好,能賣則賣,不能賣的話,就給我帶回來吧。”
蔡氏一笑:“你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難道我還能扔了不?”
青梅又央求道:“若是賣了的話,娘替我再稱些線頭回來吧,現在冬天裡也沒什麼活兒,夜裡又長。我可以趕著再做些。”
蔡氏雖不是頭一回讓青梅看家,照顧弟妹,可依舊有些不放心,畢竟青梅還只是個大一些的孩子而已,因此再三囑咐道:“我知道了。照顧好家裡,別讓三丫頭跑,別讓哥兒摔著呢。”
青梅連忙答應了。青蘭聽說阿孃要上街去,吵著要跟去。青梅連忙拉住了。蔡氏這才帶了青竹出門。
此次蔡氏上街要辦的事不,當然最主要的是找大夫給青竹看病,接著要賣和青梅做的繡活,籃子裡還有二十個蛋要拿去賣。家裡鹽不剩多了,得買些油鹽,還得稱些燈油。只怕上的錢不夠,看來得省著點兒花。原本存了快五十個蛋,除去哥兒每日要吃的,也還能再拿出來一些,不過蔡氏有自己的盤算,得拿些出來送到項家去。青竹畢竟在他們家,同樣的事蔡氏不願意看見第二次。只希項家人能待青竹好一些。
蔡氏走了一段路,見青竹沒有立馬跟上來,正想責備幾句,突然想到兒的不好,腦子好像也不大靈,原本要責備的話,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便大步折了回去,到青竹跟前,子一蹲便道:“還是我揹你吧。省得你更疼。”
青竹原本不讓,可走了這麼長一段路,確實有些吃不消,爲了不拖延時間,不給蔡氏增添麻煩,青竹只得爬上了蔡氏的背。蔡氏揹著兒,急忙趕路,由於一手要提籃子畢竟有些不方便。
青竹便道:“娘,我來提籃子吧。”於是便接了過來。靠在蔡氏的背上很溫暖,又很舒服。青竹覺得心中一暖流涌過。自從自己上了小學三年級以後,再沒有過母親揹著自己的覺。
蔡氏個子矮矮的,生得又瘦削,雖然沒有寬厚的肩膀可以供青竹依靠,不過在蔡氏背上的覺,卻讓青竹有些慨。
走了將近兩裡地,青竹明顯聽見蔡氏的氣聲有些大了,心疼道:“娘,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走。”
“沒關係的,我揹你一程,小時候不是常揹你麼。只怕你已記不得呢。”
青竹覺得眼眶有些潤潤的,低聲說道:“娘,我怎麼可能會忘呢。就算我忘了所有的事,也從來不會忘記趴在母親背上的。這是世上最溫暖幸福的地方呀。”
蔡氏聽見青竹說這些,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二丫頭呀,你還真是個可人兒。”走到水車邊時,見古家的黑娃趕著牛車來了,好像也是要去鎮上趕集。蔡氏連忙招呼了,讓黑娃捎們母一程。
黑娃本是個熱心的小夥子,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因此青竹從母親背上下來,便坐上了這陋的牛車。
牛車慢悠悠的行走在鄉間的小道上,青竹從車裡探出腦袋來,興致的欣賞起沿岸的風景來。時值冬日,東邊的太才升了起來,還未將薄薄的霧靄給穿。不過能見度不算很低,青竹至能看清對面的山上的,出的黃土,植被並不富,看上去有些荒涼之意。那些散落在田間地頭的樹木也只剩下了枝椏,難得看見一綠意。道路兩旁的田地裡種著小麥,此刻正是長的時候,綠油油的麥苗一茬接著一茬,像是春天雨後的韭菜。
青竹看了一會兒,覺得並沒什麼可看的風景。一路上,黑娃忙著趕車,並沒和蔡氏母怎麼說話。由於起得早,青竹覺得很是疲憊,不多時便靠在母親的肩頭,呼呼的睡了起來。蔡氏忙將半摟在懷裡。
行了將近半時辰,終於到了鄉鎮的集市。黑娃住了車,蔡氏將青竹醒。母倆下了車。青竹了眼睛,四張著,這所謂的街道。狹窄的路面,可能就夠兩輛牛車來往。黃土路面,揚起的塵埃讓青竹避之不及。街道兩邊全是有些破舊的木板子搭起來的房子,有些甚至不能稱之爲房屋,只是一間棚戶而已。耳邊能聽見各種吆喝聲,賣聲。
青竹仔細辨認著,那些挑出來的布幌子上書的各式招牌,對於這樣有些破敗的街道,青竹是第一回置其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蒼涼之意。
蔡氏見兒走走停停,自己還得忙著辦事呢,可不敢再耽誤,回去的時候應該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想來也搭不上順路的車。便拉著青竹就走,又輕斥著:“趕的,先賣了蛋,好給你看病。”
“哦,就來。”青竹打量著這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從他們的著裝束來猜測他們的份。突然覺得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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