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不說,小廝自然不敢問,應了是,在前麵領路,將送上轎子,去了駱府。
駱府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卻好像一切如常,什麽都不曾發生過。既沒有鏟除佞的歡快,也沒有大小姐過世的悲痛,不過也是,景若曦下了轎子,站在巍峨華麗的門口門口,也不由輕輕的歎息一聲。
所謂的風起雲湧,生死劫難,隻是對駱易城這樣的局中人而言。
對旁人來說,仲明的罪行不會宣揚的滿世界都是,仲明的人也會悄無聲息的在排查後消失在駱府,而駱希影對大家來說更是個早已經死了的人,可能連想都不會想到。
景若曦進了宅子,便被小廝引著直接去找駱易城。
發生了這麽多事,駱易城也是睡不著的,不過回來之後倒是顯見的梳洗整理過。
換了一服,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胡子也刮幹淨了,隻是這些日子一直沒休息好,眼底有點青,不過對一個正值盛年又會武功的年輕男子來說,幾天沒睡好不算什麽。
駱易城迎了出來:“若曦。”
景若曦嗅覺很靈敏,吸了吸鼻子,竟然還聞到了一熏香的味道。說不出是什麽香味,但是很好聞,清淡雅致,雖然離的那麽近,卻一點也不熏人,有種人心曠神怡的覺。
似乎駱易城要做很正式的事。
“昨晚的事,葉大人都給你說了?”景若曦不聲的觀察了一下駱易城的表。
駱易城點了點頭:“進來說。”
好在駱易城一向是個深簡出的,下人也都習慣了,並不覺得奇怪,連忙都退了出去。如果是個平時熱開朗的,突然變得沉起來也還是怕人的。
進了房間,駱易城突然按了下景若曦的肩膀:“你站好,別。”
“幹嘛?”景若曦莫名其妙,隻覺得他這一刻的表特別嚴肅認真,好像要說什麽了不得事。
隻見駱易城往前走了兩步,麵對麵站在離景若曦兩米開外,突然直了腰,整理了一下服。
“我要謝謝你。”駱易城正道。
“謝我什麽?”景若曦突然有一種骨悚然的覺,心裏咯噔一下,駱易城不會是要給自己磕頭吧,這年代的人說俗俗,說起懂禮貌來,又出奇的懂禮貌,有時候人不了。
“謝謝你找出來殺害希影的兇手。”駱易城說著,兩手放在前,朝景若曦深深的鞠了一躬。
景若曦鬆了口氣,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扶著胳膊:“不用那麽客氣,真的,真的不用那麽客氣。”
“不是客氣,是真心的激。”駱易城反手扶著景若曦坐下:“雖然希影不是我的親妹妹,但是在駱府裏,隻有我們是互相同相互扶持的。或者說,在這裏,是唯一善待過我,給過我家人覺的人,除了母親,隻有才是我的親人,所以很重要。”
看的出來,景若曦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之前的舊案,你是打算翻案,還是就這麽過去。”
就這麽過去,在世人眼裏,駱建章幾人還是被駱易城不見人的手段害死的。翻案,駱希影的事就會抖出來,當然已經死了又沒有孩子,實質上是沒有什麽影響的,隻是名聲問題罷了。
從一個害者變兇手,而駱易城,會變一個眾人同的好兄長。
不過不意外,駱易城毫也不猶豫的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想一會兒把希影的骸骨帶回來,然後找高僧給選一風水好的地方,做一場法事,將人藏下去。”
駱易城說著,看著景若曦,心裏已經有了若要勸,該怎麽說服的理由。但是景若曦卻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道:“那你快去吧。”
“你……”駱易城有些遲疑。
“我怎麽了?”景若曦沒能理解:“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駱易城道:“不過昨日葉大人說,你有幾日假期,若是方便,能不能陪我一起送希影最後一程。”
景若曦本來其實也打算這幾日開導開導駱易城的,但是見他緒還算穩定,便又有些猶豫。
雖然答應了葉長安半年一年,但看那檔案室裏未破懸案很多,不說破案,就是從中挑選出有希偵破,又要值得去花費心思時間的,這就是個大工程,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所以景若曦道:“我和希影也不認識,方便麽?”
“雖然不認識,卻多虧了你,才能安心的離開。”駱易城正道:“你將從那個暗無人的山中救了出來,我想,等骸骨土,靈魂可以安心離開的時候,最後想見到謝的人,一定是你。”
即便景若曦從玄幻中來,但確實還是不太相信鬼神之事。死了就死了,靈魂什麽的,隻是活著的人聊以安的想象罷了。
駱易城又道:“還有就是,哎,我是有私心的,雖然明知不應該,卻也希你這幾日能陪陪我。”
古代人不應該是含蓄保守的嗎,景若曦了眼皮,駱易城也不像是熱奔放的人設啊,這話說的有點奇怪。
好在駱易城立刻就接著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次的事,除了葉大人那邊,我府裏不會有一個人知道,有時候,我想說說話,也不知道該對誰說。”
駱易城招招手,可以找來無數願意陪吃陪聊陪什麽都行的,可是真心話,自從母親死後,卻從未能對第二個人開口。
景若曦突然就覺得一陣心酸,甚至還有點羨慕,駱易城好歹還可以對說說心裏話。呢,過去的那些話,這輩子都要爛了埋在自己的心裏,誰都不能說。
景若曦歎了口氣:“好,那你把希影的骸骨接回來吧,我陪你一起,把好好安葬了。”
既算是做了件好事,也算是給自己放假休息幾天。以前上班沒案子的時候還雙休呢,到了這個年代覺就沒過氣,都不是一個接著一個,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現在新鮮的哪一樁,有種沒那麽簡單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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