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帝忙於朝政，後宮的嬪妃都未必能記得清楚，又怎麼會提及自己。顧蘭若鬆懈的神經繃起來。

並不認為，被建安帝提及是件好事。

果然，太后嘆了口氣，神略顯無奈，像是和自己孫說話一般，道：「一月前，秦家回京述職，私下提及增加軍餉的事。你也聽說了吧，秦家收復邊陲小國，南詔的版圖擴展，皇上很高興。」

「太后，您和皇上有事吩咐一句便是，若兒能幫的一定幫。」顧蘭若握著太后的手，關切的道：「蘭若雖不懂朝政，卻也想為太后和皇上分憂。」

「好孩子，哀家就知道你會同意。」太后欣的拍了拍顧蘭若的手，面難，保養得當的臉上出現一疲倦：「南詔最近幾年四方征戰，花去不銀子，本來國庫還能支撐，怎料今年渝州各地接連旱災，花費不。我已吩咐後宮減開支，仍不能彌補虧空。我是想，你祖母手裡握有商行，聽聞生意做到四國，我就想……」

「沒問題，太后您放心，顧家就算傾家產也會幫皇上和您度過難關，只是。」顧蘭若乖巧的看著太后：「顧家家底再富裕也有限，前方戰事花錢如燒紙，幾十萬兩很快便消耗殆盡，蘭若這到有一個主意。」

太后原本心裡還有些失，聽到顧蘭若後面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眼神一亮：「什麼主意。」

「顧家帶頭捐款，朝中和後宮人人有份，如此一來，邊關的軍餉有了著落，國庫也盈，您看怎麼樣？」顧蘭若笑了笑。

讓顧家做冤大頭，就算親娘在世也不行。

顧蘭若沒那麼大度，更沒有自私到不管人的死活。沈家商行是老夫人親手創立，經營多年才有現在的就，想要吃現的桃子，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沈家商行有多流資金，顧蘭若比誰都清楚，可以這樣說，養活秦家軍十年都不問題，問題是這件事不能讓建安帝和太後知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顧家太過出挑，會建安帝忌諱，白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顧蘭若聽到舅舅白進程再次領兵出征的事，便覺得不對，原來是秦家，秦家現在的境如多年前的白家，風頭太多。而白家又不同於秦家，白家只有一個兒子，而兒又伺候在太後邊，還有挽回的機會。

而秦家一門將才，說句不好聽的話，建安帝想要除掉秦家，若不能連拔起，秦家日後恐怕會捲土重來。

白進程再次掛帥，是建安帝對秦家的一個警鐘。

太後點頭讚揚，面讓出欣的笑容，顧蘭若前世與太后朝夕相，明白太后笑臉背後的含義。

「宴會後，我命人告訴皇上，到時候顧家領頭。」

「那是，有好事怎麼能了顧家。」

「你啊，就這張管用。」

「今日穿的倒是好看，站起來讓我瞧瞧。」正事說完，太后目落在顧蘭若的服上，見含苞待放的梅花，不由的嘆：「服是沈氏送你的？」

「太后怎麼知道，難道您有千里眼？」顧蘭若驚訝的長大。

太後點著的額頭，笑道：「我哪有千里眼，是這服的料子。南宮錦，老太傅在世的時候，皇上賞賜給他一匹番邦進貢南宮錦，我記得當時進貢只有兩匹，一匹給皇后，一匹賜給你祖父，沒想到今日能看到你穿在上，真漂亮。」

顧蘭若沒想到上的服這麼珍貴，怪不得祖母讓務必穿上：「早知道這麼貴重我就不穿了，真是糟蹋好件。」

「說什麼傻話，我看著很好，你祖母很有眼。」

何止是有眼，兩位老太太是太有眼，一個比一個老狐貍。

顧蘭若算是明白，有的人的腦子值錢，因為沒用過，有的人的腦子不值錢，因為一種在轉。

「我那還有幾匹進貢的布料，走的時候你拿回去，我現在老了，留著也沒用，還不如給你，穿出來養眼。」

「太后，使不得，您賞賜的東西夠多了，若兒實在不敢再收。」顧蘭若惶恐的道。

接二連三的賞賜，無形中給顧蘭若樹敵，雖然不在乎，可也想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太后拍了拍顧蘭若的手，瞭然道：「你這孩子進退有度，比你母親還要強上幾分，你放心，東西我派近的人給你送過去，沒人知道。」

太后都這麼說，顧蘭若不好再推，忙起謝恩：「蘭若謝太后。」

太后擺手：「行了，又沒有外人，都免了吧。」

兩人又說了會別的，太后不好按著人不放，也該讓人家各走走，便吩咐明嬤嬤親自將人送出去。

明嬤嬤送到門口，便將人給門口的侍，顧蘭若屈膝告辭，侍在前面引著。顧蘭若將提前準備好的荷包塞到侍手中，侍含笑，道：「縣主小心腳下。」手扶顧蘭若的時候，低聲道：「前日，秦老夫人宮給太后請安。」

顧蘭若一愣，眉心皺。

秦老夫人，想幹什麼？為秦氏母報仇。還真是小瞧了秦家人能忍這麼久。

顧蘭若想到秦氏還有幾個月便生了，想來秦家想要替秦氏剷除，讓安心養胎。

哈，冷笑，能不能生下來還未可知。

侍見顧蘭若明白，便笑著引著往皇後宮里走。

穿過花園，顧蘭若能聞到陣陣幽香，讓人恍如醉生在百花叢中。這樣的季節有如此多的話，皇後為了宴會可謂是煞費苦心。

顧蘭若過錯從糾纏的花枝，看到涼亭坐著很多人，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卻又不達眼底。

皇后出名門，膝下有四皇子，可謂是人生贏家，能坐穩皇后的位置可見有幾分手段。更何況，四皇子生下來的時候，南詔國正在打仗，建安帝忙於朝政無暇顧及們母子，等收拾完手裡的事，四皇子都一歲了。

這件事在建安帝心中留下愧疚，這份愧疚慢慢滲到生活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