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無損的高鏢頭和老夫人一現，雙方可以好好地坐下詳談了。

當然，五花大綁的曹鏢師七人和姚氏除外。

程小棠不確定姚氏母在迫害老夫人這件事中的參與程度，因此只用冰雹砸暈了姚氏，沒管一邊哭得稀里嘩啦的劉蘭蘭。

反正也跑不掉。

擼起袖子等著收拾程小棠的劉蘭蘭，被遠超出理解能力的場景嚇壞了。一看到老夫人，就哭著想往懷里撲，“外祖母，蘭蘭害怕！”

高鏢頭上前單手將拎起來，“是誰給你香囊的？”

“是，是曹叔叔！”劉蘭蘭連掙扎都不敢，“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我！”

被點名的曹鏢師一早被卸了下，自盡不已經知道下場絕對比死還痛苦，喜淚橫流地地對著老夫人磕頭。

罪魁禍首已經落網，高鏢頭不用再盤問一個孩子，冷著臉道，“去守著你娘。”

“不準再靠近老夫人半步，否則就殺了你。”

劉蘭蘭連滾帶爬地回到姚氏邊，恨不得離恐怖的高鏢頭再遠一些。

淚中，看到老夫人走向被抱著的程小棠，臉上慈的笑容狠狠刺痛了的眼睛，心頭恨意滋生。

“好孩子，有沒有被嚇到？”老夫人歉意地程小棠的頭。

要不是這孩子有阿林的匕首，也不敢信任高鏢頭以外的人，使出引蛇出這一計。

程小棠搖搖頭，笑瞇瞇道，“我膽子很大的！”

“可不，膽子大到都要上天了。”謝玲花兒的耳朵，“居然跟你爹一伙兒，瞞著家里人。”

程大牛后脖頸發涼，趕給高鏢頭使了個眼。

“這次驚擾到各位，實在抱歉。”高鏢頭會意，上前鄭重地行了一禮，“我們隊伍里出了吃里外的畜生，不得已出此下次。”

“事態急，無法盡數告知，還見諒。”

村長心有戚戚然，寬厚道：“沒事兒，大家就是吵了一架。”

害群之馬哪里都有，他們之前也差點被王婆子和程栓柱給坑了，很能理解高鏢頭的境。

“村長叔，我不是有意瞞著您老和鄉親們。”程大牛趁機解釋道，“實在是這些人太狡猾，怕他們狗急跳墻。”

“你的事等下再說！”村長沒好氣地瞪了程大牛一眼。

他一把年紀了，天天擔驚怕，容易嗎？

除了昏迷著的姚氏，其他六名被綁住的人都被卸了下，有認命伏誅的，又含糊喊著冤枉的，還有心虛怒痛罵高鏢師心懷叵測的。

正如崔神醫之前所說的，威遠鏢局素有仁義之名，就算對上劫匪也是干凈利落的斬殺，很用私刑。

“老夫人，不介意帷帳里見吧？”程翠兒從牛車里拎出了方形包裹。

老夫人接過程小棠抱在懷里，飽經風霜的皺紋舒展開來，“有勞翠兒姑娘，老沒那麼多講究。”

“走吧，太久沒用剝皮刀，都要鈍了。”

程翠兒說完這一句，臉比曹鏢師七人變化更劇烈的，是榆林村眾人。

啥，啥剝皮刀？

當初在山林獵大收的時候，程翠兒一手漂亮的剝皮剔骨手法，承包了所有獵的理。

但沒說是人跟野味通用的啊！

楊氏下意識干嘔兩聲，就對上了程翠兒投過來的視線，趕雙手捂住，特別恭敬地欠行禮。

太可怕了，不敢惹。

高鏢頭等人跟在程翠兒后，將臟東西都拖進了帷帳，清理現場，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

剩下的鏢師們想到自己差點被曹鏢師慫恿地手，紛紛向老程家人道歉。

“多虧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下了冰雹讓我們清醒過來。”一個鏢師著頭上的腫塊，慶幸不已。

崔神醫憾地收起藥，“可惜了，不然你們晚上能睡個好覺。”

鏢師們下意識遠離了他幾步，干笑道：“哈哈，崔神醫客氣了，我們本來也睡得很好。”

老夫人坐在火堆邊，與程老太閑話家常般，解釋了這些天發生的事。

崔神醫的行醫經驗雖，醫卻不含糊，短短三日就發現了老夫人病癥的矛盾之。

簡而言之，就是有人趁老夫人病重，一邊治病一邊下毒。

原本只是想讓老夫人神志不清，為徹底的廢人。遇到姚氏母后，又起了別的心思，想拿到一樣重要的東西。

結果被程翠兒橫一腳，才決定直接下殺手。

而姚氏母、老程家以及手的鏢師，全部都是替罪羊。

作為知人之一，程小棠趁著大家都在聽的時候，把立功的荊棘收回空間，再往遠鋪了一層冰雹，掩人耳目。

嗯，順便投放一棵被砸的棗子掉滿地的棗樹，送給喜歡吃棗的翠兒姐姐當做臨別禮。

程小棠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今晚之后，程翠兒就要離開了。

制定計劃時沒瞞著崔神醫和程天祿，剛才又主出手，明顯是不想再藏上的不同尋常之。

“老夫人，我給您診下脈吧。”崔神醫見老夫人神倦怠，開口道，“夜間風大，您老去我的馬車里坐會兒。”

盡管他發現的還算及時，解毒也讓老夫人的子雪上加霜。

老夫人了眉心，看向程家人，“抱歉，此事牽扯過多，況還請恕老不便多說。”

“老夫人，不用過意不去。”程老太掃過程大牛、程天祿以及程小棠，強調道，“我們就是普通百姓，知道的越越好。”

大房一家，也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

等有空閑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居然帶著棠寶這麼小的孩子一起冒險。

虛驚一場，眾人松懈后才覺到困意襲來，趕收拾好鋪蓋，抓剩余的時間補眠。

夢中依稀聽到一聲子的尖聲，不過很快又歸于平靜，就懶得起來去看。

程小棠睡在小床上，神一直在空間里忙活。

上次蕭崇和蕭昀舒走得太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送，這次一定要補上。

考慮到程翠兒一個人帶不了太多東西，給蕭崇的酒沒放太多，挑著灌滿了三個不同口味的酒囊。

至于蕭昀舒，程小棠還是想不出他喜歡什麼，只好準備了茶葉拼盤：

庭碧螺春、六安瓜片、西湖龍井、信尖等，按照的記憶，只要報得出名號，應該都是好茶。每樣準備了一斤裝的油紙包，湊出一大包。

蕭家祖孫看樣子什麼都不缺，能挑出來的也就這麼多了。

而翠兒姐姐風里來雨里去，程小棠給準備了由人參、藏紅花、冬蟲夏草、霍山石斛等十大珍貴草藥組的藥箱。

派不上用場，也可以賣銀子。

最后是一兜子野果大雜燴，讓在路上吃個新鮮。

將禮都準備好后，程小棠繃著神聽靜，生怕程翠兒不告而別。

程翠兒一走，跟蕭家祖孫的聯系就徹底斷了。

剩下拉車的大黃牛，應該也沒有信鴿的功能，程小棠不想留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