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不問:“這麼多怎麼吃?”
杜春分:“小魚干蒸著吃。海帶燉著吃。蝦皮燒湯。用豬油炒一下蝦皮煮面也行,特別鮮,跟放海鮮差不多。還不用擔心甜兒們卡著。”
甜兒聞言不問:“娘晚上做嗎?”
杜春分還買了幾條活魚:“晚上吃魚。這些東西留以后沒菜的時候再吃。”說到此,忍不住問邵耀宗:“要不等一下去你爹娘哪兒。明天上午辦了二壯的事,咱下午就走?”
“下午沒有直達安東的火車。”邵耀宗好奇:“怕我爹娘明天下午來找咱們?”
杜春分微微搖頭:“天這麼熱,黃瓜該旱死了。”
邵耀宗無語又想笑:“焊死就再種,正好能吃到深秋。”
杜春分算算,還真可以。
“可你們平時吃啥?”
邵耀宗:“買西瓜。”
西瓜也便宜,杜春分聞言心里舒服點,“幸虧冬瓜南瓜那些東西耐旱。”
“別想了。”邵耀宗把那些干貨接過去,“你們去張大姐家,我把這些送招待所。”
杜春分勾頭看看他的表,還沒到六點,“李大哥還沒下班,不急。”
一家人又在招待所歇一會才去李慶德家。
杜春分收拾魚,張連芳洗青菜。
喜歡黏杜春分的平平和安安幫忙水。
十多分鐘就把菜收拾好了。
李慶德閑著沒事,就把他家的收音機拿出來。
甜兒和小無聊的蹲在地上數螞蟻。聽到與眾不同的聲音,姐妹倆瞬間來了神。
圍著收音機上下打量,越看越神奇,居然會說話。
甜兒羨慕的心,跳到邵耀宗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纏人,“爹,我聽話不?”
邵耀宗希快點滾蛋,道:“聽話。”
“乖嗎?”
邵耀宗不走心地點一下頭。
甜兒:“爹想不想我越來越乖,越來越聽話?”
邵耀宗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你又想干什麼?”
小轉到邵耀宗前面:“我們想去百貨商店。”
邵耀宗:“還買什麼?”
姐妹倆不由得看收音機。
雖然只是一瞬間,也讓防著倆的邵耀宗撲捉到了。
邵耀宗不說:“你倆可真是——爹沒那麼多錢,找你娘去。”
甜兒不信,問斜對面的李慶德:“要很多錢嗎?”
李慶德點頭,但以邵耀宗和杜春分工資,一個孩子一個也買得起。
甜兒瞬間下來,“娘,我想要個收音機。”
杜春分:“我還想要個電視機呢。沒票!”
“收音機也要票?”甜兒不愿接,“不是米面油布才要票嗎?”
杜春分點頭:“自行車也要票。只要你能想到貴的東西都要。”
甜兒想哭:“他們咋這樣啊。”
李慶德不說:“我這個給你吧。”
甜兒的眸子猛一亮。
邵耀宗拒絕:“不用了。有報紙。”
甜兒忍不住說:“爹不用,我用啊。”
邵耀宗:“我覺得你不需要。你娘也覺得你不需要。”
搬出杜春分,小孩言不由衷地說:“我忘啦,我不需要。謝謝李伯伯。”
李慶德倍好笑:“要不我先教你們怎麼用?等以后有需要,就不用人教了。”
平平和安安在院里聽到這話,三兩步跑進去。
李慶德邊圍著四個孩子,這讓喜歡孩子,卻無兒無的他很開心。
開開心心晚飯過后,杜春分一行就回招待所。
邵耀宗怕平平和安安晚上睡不著,沒敢說明天去爺爺家。哄們早點睡的時候只說明天還有事。
翌日清晨,一家人吃過早飯,就直奔邵家。
抵達胡同口,跟甜兒和小鬧著玩的平平和安安猛然停下。
邵耀宗一見閨打量四周的環境,心里咯噔一下。
杜春分見他變臉,小聲問:“平平和安安還記得?”
邵耀宗沒回答,而是看閨。
平平轉向邵耀宗:“爹,我們是不是去爺爺家啊?”
邵耀宗的心口頓時憋得難,怕孩子看出來,出一笑:“平平還記得?”
平平說不清楚,“我知道再往東邊走一點,就是爺爺家。”
邵耀宗:“安安呢?”
安安仔細想想:“我記不清了。”
杜春分:“是不是知道這兒,但不知道哪家?”
兩個小孩點頭。
杜春分試探著問:“怕嗎?”
平平和安安不由地抓服,然而只是一瞬間就松開了。
們想的有爹娘,爹娘都會武功。們還有甜兒和小。爺爺打不過們。
平平和安安不約而同地搖頭,不怕!
杜春分一手拉一個,“不怕咱們就過去。邵耀宗,還得多遠?”
邵耀宗:“再走二十米。”
越過兩家,在一半新的小院外停下。
杜春分看了看墻壁,頂多五年景。墊著腳往里看,青磚瓦房,也就五六年的樣子,“這房子是用你的工資蓋的吧?”
邵耀宗點一下頭。
杜春分不說:“比咱們在部隊的房子還好。”
家屬區的房子雖然也是用磚頭,但一米以上才用磚頭。底下一直到地基用的都是石頭。
離山近,就地取材。院墻也是石頭壘的。
石頭雖然也結實,可哪有磚頭齊整漂亮啊。
邵耀宗被一說也忍不住羨慕:“確實。”
杜春分看了看小院的寬度:“正房就三間?”
邵耀宗點頭:“我爹娘住西間,我弟弟一家住東間。”
杜春分:“你回來就住跟廚房挨著的偏房?”
在外面看不見有幾間偏房。邵耀宗住過,所以很清楚,“我沒住挨著廚房的那間,我住最南邊這間。”
杜春分不說:“得虧你當兵去了。不然你條件再好,我也不敢嫁給你。”
邵耀宗想笑:“我條件好還能讓你沒地方住?”
杜春分:“城里又沒多的宅基地。你是買得起,還是打算讓我跟你租房住?”
邵耀宗想說,可以先租房,以后存了錢再買。
然而他怕杜春分在家門口捶他,“要不咱們先進去?”
杜春分立馬推開門。
邵耀宗張了張口,不轉向。
“又不是來做客的,還跟他們客氣?”杜春分瞥他一眼,“再說了,回自己家敲啥門。”
“誰呀?”
從堂屋里出來一人。
五十多歲,有點弓腰,瘦高瘦高的。年輕的時候得有杜春分那麼高。
瘦長臉,跟邵耀宗有幾分像。
杜春分知道這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婆婆,頓時打起十二分神,把擋著邵耀宗的另一扇門也打開,“我們。”
“你們誰呀?找誰?”
杜春分愣了一下,不轉向邵耀宗:“不是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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