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走後,薛庭遠繼續朝前走。
快要到家的時候,老遠就見薛家後院,薛庭義和薛庭昭帶著薛麻子,三人在搭建牛棚,羅春燕給他們送水。
有幾個村人在一旁圍觀,瞧著熱鬧。
薛庭遠進了自家小院,看到他娘坐在小凳子上擇豆角,薛芽兒蹲在旁邊瞎幫忙。
大嫂林秀蓉坐在柴房外剁豬食。
“娘,我回來了。”薛庭遠出聲。
喬玉蘿淡淡“哦”了一聲。
薛芽兒怕他,但還是小聲喊:“三叔……”
林秀蓉聽到靜,也抬頭看來,笑著打招呼,“三郎回來了?”
薛庭遠沒搭理林秀蓉,他的注意力全在喬玉蘿上,但見喬玉蘿除了那一聲“哦”,就沒了下文,他心下沉了沉,腦海裏不覺想起小姨來。
林秀蓉問他,“三郎吃過早飯沒?”
薛庭遠裝沒聽見,轉準備回屋。
“站住!”喬玉蘿喊住他。
薛庭遠頓住腳步,回頭,“娘,怎麽了?”
“你大嫂問你話呢,你啞了?”
薛庭遠住心中不耐,應了句,“在小姨家吃過了。”
林秀蓉看出小叔子心不好,忙撂下剁豬食的刀,“娘,我去給三郎收拾收拾房間吧?”
喬玉蘿沒讓,“他有手有腳的,自個兒會收拾。”
說完這句話,喬玉蘿明顯看到薛庭遠垂在側的手握了握。
這人昨天晚上在張家過的夜,想來喬玉蘭對他不錯,當親兒子似的捧著,否則他也不至於一回到家就有這麽大的落差。
薛庭遠平時都在書院,一個月才回來兩三次,房間倒是不,主要是炕上的床褥。
一般他回來一次,第二天走了林秀蓉就會把被麵換下來洗了,褥子抱出來曬,等他下次回來之前再給換上。
現在喬玉蘿不讓林秀蓉忙活,套被子鋪褥子的活兒就得薛庭遠自個兒來。
他在張家讓下人和喬玉蘭伺候慣了,到家著自己這一貧如洗的房間,什麽都沒有還得自個兒手,心裏就說不出的煩躁。
林秀蓉聽到薛庭遠“嘭”地一聲重重把門關上,心裏突突直跳,“娘,三郎怕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兒了,您要不去寬寬他?”
喬玉蘿無所謂地笑笑,“要真那麽不順心,他早該說了,既然不吭聲,那說明還是不夠不順心。”
林秀蓉真覺得婆婆變了,以前婆婆多寵三郎啊,三郎一回來,婆婆又是噓寒又是問暖,讓收拾房間,還得把三郎換下來的服洗了,三郎想吃什麽,家裏有的就趕做,家裏沒有,得馬上去買,回來得晚了還會把罵得狗淋頭。
喬玉蘿沒有林秀蓉那麽多心思,對薛芽兒道:“去問問你二叔和小叔,牛棚蓋得咋樣了。”
薛芽兒馬上站起,一蹦一跳地朝著後院方向去。
薛芽兒一走,喬玉蘿又看向林秀蓉,“你洗洗手準備做中飯吧,昨兒割來的五花還剩一塊,拾掇拾掇下鍋紅燒,好好給他們解解饞。”
林秀蓉馬上去了灶屋。
庭院裏隻剩喬玉蘿坐在那擇豆角。
不多會兒,豆角擇好,端去水井邊準備洗。
薛庭遠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娘,我幫您打水吧!”
嗬,太打西邊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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