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家敏云不是攀高枝,搶了舒蘭原本的相親對象?人家當兵的就看不過去了,打算把自己賠給舒蘭。
說起來,舒蘭能和這麼優秀的同志相親,倒是要謝謝你家敏云了。”
這話說的是道謝,但是里面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蔣麗紅當場就變了臉,“不可能!”
旁邊人可不管信不信,就轉頭問向姜舒蘭,“舒蘭,你覺得先頭那個廠長相親對象好?還是現在這個當兵的好啊?”
對方笑容,怎麼看也帶著幾分促狹。
姜舒蘭紅了臉,想了想,說人壞話不好,打了一個比喻,“嬸,你說家里用過幾年鐵皮暖水壺和新買的鐵皮暖水壺,大家覺得哪個好?”
雖然沒說,鄒躍華是二手貨,但是這個比喻卻一下子說明白了。
“那舊鐵皮暖水壺,不止水,還不保溫。”旁邊的人理所當然道,“二手貨當然比不上新買的件了!”
二手貨說誰?
當然是說鄒躍華。
周圍的人轟然一笑。
而作為罰替姜舒蘭到地里上早工的江敏云,一放工就聽到這話,臉差點黑了,手里的扁擔差點沒握住。
大家一看。
頓時一片安靜,一哄而散。
畢竟,用二手貨的正主來了,他們當人家面說這話不好。
姜舒蘭要去相親,自然不會和江敏云掰扯。
想了想,拉著大嫂蔣秀珍要上去理論的手,“大嫂,我們走吧!”
蔣秀珍雖然有些不愿,但是到底是聽姜舒蘭的話。
們一走。
江敏云挑著扁擔便跟著過來了,滿頭汗地詢問,“嬸,姜舒蘭做是去做什麼?”
沒聽全,只聽到說江敏云拾了一個二手貨。
原先,還覺得自己搶了姜舒蘭那大廠長相親對象,心里說不得意的蔣麗紅。
這會也沒好氣道,“去做什麼?去相親!”
江敏云一聽,扁擔一扔,急了,“什麼?姜舒蘭去相親?相哪門子親?”
不是說好了,讓姜舒蘭在家等著鄭向東回來娶嗎?
著急地要去攔著,卻被蔣麗紅一把抓住了手腕子,噼里啪啦,“姜舒蘭去相親,關你屁事,你給我別走。”
氣不打一來,“敏云,你是怎麼想的?你親小姨給你介紹那麼一個好對象,你不要,你去搶一個二婚廠長做什麼?”
廠長在好,那也不過是小地方的廠長。
那當兵的可是首都人,有首都戶口。
要是繼和那當兵的相了,他們豈不是有機會提前回首都?
就算是他們家是首都鄉下,那也比這山旮旯里的磨盤大隊好。
江敏云有些急著離開,但是還耐著脾氣回了一句,“嬸,你懂什麼?”
周中鋒不過是個窮當兵的,而鄒躍華未來可是要當首富的人。
見繼這般不以為意的樣子,蔣麗紅氣的甩手,“我是不懂,但是你知道姜舒蘭去和誰相親嗎?”
“誰?”
“你親小姨原本給你介紹當兵的對象,什麼?周中鋒?”
“不可能!”
江敏云下意識地反駁,夢境里,周中鋒本沒來,更別說和姜舒蘭相親了。
可是,看到繼母這般斬釘截鐵的樣子。
江敏云也不由得遲疑了。
想到自己提前知道未來,改變了姜舒蘭和鄒躍華的姻緣。
難道是這個蝴蝶,煽翅膀造的?
不行!
不管是不是造的,都不能讓姜舒蘭和周中鋒相親功。
畢竟,可是答應了鄭向東,要看好姜舒蘭的。
鄭向東那麼姜舒蘭,姜舒蘭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
公社大隊部。
主任辦公室一早就被收拾了出來。
不止如此,辦公室特意拉上了一個大紅花,就是為了給裝扮的喜慶一些。
收拾完的干事,看著敞亮喜慶的辦公室,忍不住道,“主任這是做什麼?連自己辦公室都騰出來了。”
“你還不知道吧,這是主任為姜舒蘭和周同志準備的,就為了他們能夠相親功。”
“這姜舒蘭可真好命,天天都有這種好的相親對象。”
誰說不是呢!
昨兒的姜舒蘭被江知青搶了相親對象,他們還笑話來著。
今兒的這公社大領導就把自己辦公室騰出來,專門給相親用。
用腳指頭也能想到,姜舒蘭這次的相親對象,定是來頭極大。
不然,連鄒躍華同志來相親,都沒得到的優待,周同志卻得到了。
門口。
公社于主任重重地咳嗽一聲,朝著周中鋒略帶歉意道,“周同志,進去吧!”
于主任這話一落,辦公室頓時一安靜。
周中鋒嗯了一聲,目掃過嘮閑話的人。
那些干事頓時頭皮一麻,悄悄地退了出去,“主任,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有一就有二,原先還熱鬧的辦公室,瞬間消失殆盡。
于主任汗,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周同志,你不要見怪,鄉下就這樣,有個風吹草就厲害。”
周中鋒點了點頭,抬起手腕看時間,“你確定姜舒蘭同志答應了嗎?”
于主任拍著脯,“自然是答應的,我親耳聽見的。”
可是——這馬上時間就要到了。
人還不見蹤影。
十分鐘后。
姜舒蘭出現在公社大隊部。
于主任在前面領路,頗為和氣,“周同志就在里面,你快進去。”
笑瞇瞇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大領導的模樣。
姜舒蘭眉眼盈盈,聲音輕,“謝謝主任。”
話落,就走了上去,等站在門口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辮子,又拽了拽因為快步行走而卷起的邊。
下一秒,深吸一口氣,就推門而。
屋的男人恰好也跟著看了過來。
不期而然,姜舒蘭撞了一雙極為幽深的眸子,推門的手跟著頓了片刻,不由得睜大了杏眼。
男人樣貌極為出挑,眉眼深邃,鼻梁高,抿著的,帶著幾分冷峻的味道。
只是,他后墻上掛著的大紅花,沖淡了幾分冷峻,多了幾分煙火氣。
四目相對。
姜舒蘭心臟了一拍,頓了下,聲音糯,“周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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