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瑜算到莫家必有人提到皇後，想以皇後之名行事。

將又補充了一句，“皇後娘娘贊同長輩們的決定，委實這莫家出的不肖子孫太多，既然分支，其他的莫氏就不是親戚。永樂府莫氏才是我們家將軍的親戚，亦是皇後娘娘的母族親戚。”

莫南可是出臭名昭著，再一個莫靜之親殺夫主，也是惡名遠揚。

又有莫六郎謀害南晉袁大山、袁家寶父子，也留臭名於史。

莫家四房的名聲雖不如莫南父子三人，但在陳蘅、袁東珠心裡也差不遠。

侍妾凝了一下，“可我們家夫主……到底……到底……”

“你就是莫往之當年花了十五兩銀子納的那位侍妾罷，聽說也是個讀書識禮的，莫往之當初是如何從滿瘟疫之地的金陵活命，又如何離開永樂府，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

王碧綾抱拳道：“二位大人，皇後娘娘傳話給我家將軍，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刑部按律嚴懲兇手。”

這個袁東珠，明明是的意思，為什麼要借皇後娘娘的說。

回頭皇後娘娘會不會怪？

王碧結餘可是心裡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既是上頭的命令，照吩咐行事。

進軍中，別的沒學會，就學會按令行事。

學子們有知底，就開始說當年莫往之一家如何被人當患瘟疫困於府中，險些被燒死，是皇後娘娘顧念親戚分，令水幫、太平幫將他們救離金陵去了永樂府安頓。

莫家太公心疼侄兒一家，更是自掏腰包給置了份家業，原說好待天下太平，他們離開時，就將家業還給莫太公。

可他們倒好，一個勁地苦，實則比永樂莫家富了不知多倍，還背裡收留了莫家老夫人的娘家親戚、兩個兒婦的娘家親戚，浩浩幾百口人，後來聽說永樂邑核查人口戶籍，這才離開，臨走時，更是將莫太公給的那份產業也給賤賣了。

這太原莫家也算是人才，明明有錢，卻要窮，更在坑真心待他們的。

“莫家的太上夫人傷了心，下令兒孫，往後不認這門親。”

皇後娘娘是被莫靜之害過，不認其他莫氏，亦只認永樂莫家這一支。

眾人是聽明白了，怕是永樂莫家要崛起了。

可惜了陳蘊，竟發願不做新朝的，還不讓自己的兒子仕做新朝員。

反倒是陳葳，自己征戰沙場，連妻子也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王碧綾讓小二、學徒從馬車上搬下藥材、食材。

刑部侍郎、張萍與王碧綾寒喧了幾句，由刑部侍郎回去向尚書、丞相稟報案新進展。

*

儀宮。

陳蘅自在習字。

就聽韓姬將聽來的事細細地說了。

陳蘅大驚：“死人了？”

“死了一個，聽說是楊造林一族的子侄，名喚楊柱，是楊家書念得最好的一個。”

楊家這造林的經驗充足，也著實是一等一的人才。

“皇帝爺任了左、右丞相為巡考，發現永樂學子異狀時，二位丞相亦在。左丞相當機立斷，令醫前去診斷、熬藥，所有鬧肚的學子都吃了三頓，便是其他地方的學子有子不適的，也請了醫瞧看。”

若不是左丞相理得當，說不得還得多死些人。

就算是這樣，亦有七個人沒等第一場考完就被人抬出去了。

陳蘅道：“王道林、莫往之……”

莫四舅的三個兒子，以前沒瞧出異樣，可莫家的太上夫人對他們卻看不上眼，定是有原由的，現在看來，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這二人下獄了？”

“關刑部大牢，沒怎麼用刑，就什麼都招了。”

這讀書人裡，意志力強，尤其像這二位，原就是前晉世家貴族的公子，能吃什麼苦，皮之苦就不來，一嚇唬還不得跟倒豆子似的。

“刑部那邊怎麼判的？”

“刑部尚書、左右丞相已經稟到陛下那兒，陛下的意思此風不可漲，必須重，下令奪去二人的秀才功名，流放孤雁口鐵礦場。”

這可是必死之局。

孤雁口有薄田荒坡，若是開墾還好些，可了鐵礦場，就他們的文弱模樣，怕是用不了幾年就得丟命。

永樂莫家的太上夫人、莫三舅夫婦更是被他們氣寒了心，再不會搭理他們。

莫四舅母想到太上夫人對的厭恨，也沒臉面回去求助。

以陳蘅的判斷：莫五郎見長兄不在，自己正好當家作主，太上夫人曾說過，莫四舅三子裡頭，亦只莫十二郎有些才幹，心有大義，還能分辯大局，另兩個兒子的子隨了莫四舅母和的娘舅，很難有大出息。

偏生，莫十二郎在幾年前的金陵瘟疫中丟了命。

這一脈，算是都毀了。

若莫四舅母能知好賴，許還能好些，可給自己的兩個兒子選的婦人，都照了的喜好挑先，亦都是眼淺之輩。

陳蘅問：“是陛下讓你特意講給我聽的？”

韓姬沒應。

慕容慬怕多心。

又怎會多心。

陳蘅吐了口氣，“我回頭與陛下說。”

他們夫妻是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問問陛下，今兒可來儀宮用晚膳？若他來，我備些他吃的菜式。”

“諾——”

陳蘅親自預備，這可難得，他再忙也得過來坐坐。

夫妻坐在一張擺滿了長案桌的膳桌上。

“這麼多菜？”

“，你不想要的，我讓姑姑與行雲夫人給撤了。”

韓姬垂手立在一邊。

慕容慬指了幾樣，元蕓與彭子給撤了下去。

照著規矩，本是皇帝賞給其他嬪妃的，但慕容慬邊就只陳蘅一個，這些膳食就賞給宮人、侍、們吃了，如何分，就算們幾人怎麼商量。

“我們有些日子沒一說話了？”

他早出晚歸，亦忙著適應新的生活。

慕容慬道：“是有些日子了，今晚我留在儀宮陪你。”

陳蘅笑了一下，這一笑，慕容慬竟瞧得有癡了，真真是百花失，千百。

“我在乎的人，你是知道的，母親、兩位兄長、幾個子侄，我幾位舅父裡頭，也唯有三舅與我們家親厚。陳家的親戚，還真沒有，陳家就只永樂府陳留太主的後人一脈。至於朋友，莫愁郡主、張萍、楊瑜、袁東珠皆是我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