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故意想了一會兒，目清明地看著程念，緩聲道。

　“嗯，大概是四年前。”

　他回到楚家的時候謝靖的案子已經理得差不多了，程家的資產都被拍賣，直到前不久他才算找回所有東西。

　程念開心得像個小猴子。

　又重重地在李書白上了下，草草說了句“我好你”，然后踢掉鞋子，噔噔跑去二樓屬于自己的房間門前。

　推開門，屋里的陳列一切如舊，連電腦看起來都是之前那臺。

　程念走進去，如同進了時隧道。

　那張并排能坐五個人的書桌上，甚至還放著高三時沒用完的草稿紙，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寫著的名字。

　李書白跟在程念后走上去，靠在門框上，滿眼寵溺地看著。

　程念登時有點想哭。

　看著床頭柜上裝著白雪公主的水晶球，淚意朦朧道：“你從哪里弄到這些東西的。”

　李書白云淡風輕地開口道。

　“很多地方，大部分是在垃圾場找到的。”

　程念撲哧一聲笑出來，“胡說，這麼好看的水晶球，怎麼會在垃圾場。”

　李書白笑起來，拿出手機，調出張照片遞到程念面前。

　“我還找到了這個。”

　程念看了眼手機屏幕，臉瞬間紅得像一顆的柿子似的。

　照片里的男生清瘦拔，清晨朦朧的日和不甚明顯的路燈籠罩下來，像是在他周鍍了一層金邊似的。

　害之余，程念猛地想起這張被刪了又刪的照片最后被保存到了哪里。

　瞬間慌張地抬起頭，“你怎麼找到它的？”

　李書白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腦，“在那里面。”

　程念愣了下，像是被冰凍豌豆打中了一樣緩緩回頭看了眼，遲疑道：“所以那真的是我的電腦？”

　李書白笑著應道：“這家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原來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李書白想象中的程念不說得痛哭流涕，至也該撲上來親親他。

　然而程念的反應跟他想的大相徑庭，甚至有點兒生氣。

　“你看我電腦了？”

　李書白眨了眨眼，點頭應道：“看了一眼。”

　看到李書白點頭，程念的腦子里瞬間像是水開了似的，發出一陣高頻的嗡鳴聲。

　誰的電腦里能沒有一點兒呢？的就是許多限制級的小說和漫畫。

　沒想過有人會看自己的電腦，那些東西都被保存在桌面一個名“人間真善”的文件夾里。

　不用刻意去找，一下子就能看到。

　而李書白的照片，則放在閑置盤的最深。

　為了避免自己有事兒沒事兒就想去看，程念還專門買了個文件鎖，每次打開前都要做一整套的數學題。

　要是李書白連這張照片都能找到的話，很懷疑電腦里還有什麼是他沒有看過的。

　想到這些，程念得臉都要抬不起來了，甚至有點兒想哭。

　如果說上天給每個人的生命里都安排了幾場社會死亡的時刻，應該是得罪了誰，所以比別人都要多。

　的眉擰一團，氣呼呼地質問道：“你怎麼能窺別人的私呢？”

　李書白覺得程念這個樣子簡直太可了，故意道：“你是說那些人間真善的事嗎？”

　程念又又惱，急中生智決定裝傻，茫然道：“什麼真善？我是說照片。”

　李書白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可那些都在你電腦里看到的。”

　程念一本正經地看著李書白，“何云飛以前經常來我家玩游戲，你說的東西應該是他的。”

　的語氣堅定，神懇切，說得連自己都快信了。

　李書白意味深長地看著程念，“那你就沒打開過？”

　程念的頭搖得想撥浪鼓一樣，連聲道：“沒有，我才不會看別人的東西。”

　李書白半瞇起眼睛，定定地看著程念。

　他反手關上了門，一步步走到程念邊。

　隨著關門的聲音響起，屋子里的氣氛驟然變得曖昧起來。

　“可是你好像忘了，這個電腦是何云飛當兵去之后，爸給你重新裝修屋子時才買的。”

　程念臊得耳子都紅了，蠻不講理地捂住李書白的，眼睛瞪得像只小兔子，慍道。

　“我說是何云飛就是何云飛，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李書白笑著拿開程念的手，俯在憤的小臉上親了下，“那你就不想看看里面是什麼嗎？”

　程念氣鼓鼓地看著李書白，咬牙道：“我不想。”

　李書白勾起角，湊到程念耳邊低聲道：“也是，看的話還要開電腦，不如我們來演現場版的吧。”

　程念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全心地拒絕道：“不要不要！那太變態了！”

　李書白的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你不是不知道里面的東西嗎？”

　程念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套路了。

　恨恨地了下拳頭，像只生氣的小袋鼠一樣，破罐破摔道。

　“就是我存的怎麼著吧，別說你沒看過那種東西啊，我才不相信。”

　李書白的額頭抵在程念的額頭上，兩個人離得極近，呼吸都纏在一起，低聲道：“你那些東西，我還真沒看過。”

　程念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子將李書白推得老遠，“來，你只是沒被抓到而已，有本事讓我去看你電腦啊。”

　李書白重新將人拉回懷里，拿起的手輕輕吻了下，湊到耳邊，“真的沒有，不如你給我仔細講講？”

　程念知道李書白又開始蠱了，可就是太吃這一套。

　只是被親了兩下，就變得暈暈乎乎，沒辦法再思考任何事。

　被放在床上的時候，程念的腦子里忍不住飄過一句話。

　今天果然也是令智昏的一天呢。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氤氳的曖昧氣息停了下來。

　窗子外面，雪又開始下了。

　程念像只饜足的貓似的躺在李書白懷里，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帶我來是不是就想在我房間里？”

　李書白的拇指過程念的，啞聲道。

　“你想聽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