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蒼衍別開眼，牽住雲疏月的手，不聲地繼續往前走。

楚傾瀾看著兩人握的雙手微微擰眉，蕭蒼衍知道麽，一直都知道？

雲疏月的命維持不了多久，是雲清宴想盡辦法才將的命保住，可差錯之下，居然讓來到這個世界，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日，是蕭蒼衍一直替維持生命？

溫熱幹燥的手掌十分強地將的手握住，雲疏月下意識了，男人的手卻紋不，仿佛不知道在掙紮什麽似的。

微微別過頭去，一聲不吭任由他牽著。

楚傾瀾嘖了一聲，又跑到雲疏月邊，“你倆累了嗎，來這麽久了，要不要吃東西啊，雖然我們靈脈，可你們倆是人哎，來來小疏月，我們坐下休息一會，反正你們也不是真心為皇帝做事，他的命令就不要那麽規矩的遵守了嘛。”

夢髓是一無際紫的湖泊，他們走在湖中心一條浮空石板鋪的道路上，雲疏月不說話，反倒是蕭蒼衍頓住腳步，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穩重，“上船休息。”

楚傾瀾看過去，不遠石板路到頭，漫無邊際的水麵上停留著一隻小船，他忽然想到什麽，詫異地看向蕭蒼衍。

沒錯，走到這裏沒有路了，要通往下一層，好像隻有上船這一個選擇，可上了船之後往哪裏去？沒有來過靈脈的人能知道嗎？

蕭蒼衍卻那麽篤定的讓雲疏月上船休息，也就是說上了船知道，至在這一層，不用再腦子也不用幹力活了，蕭蒼衍很有信心能夠直接找到下一層的所在地。

還有，在他進靈脈之前，雲清宴告訴過他，靈脈此地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所以楚傾瀾小心再小心。

可除了剛開始進來，還沒找到他們二人時遇到了危險之外……

在見到他們，並且跟在疏月後，直到現在，他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仿佛所有危險都在避開他們。

加上方才進那個夢境，蕭蒼衍那麽悉，知道如何破解幻境，知道他們不會傷……

蕭蒼衍與這個靈脈的關係，好像不止是‘來過’這麽簡單？

“蒼王殿下，你是知道接下來的路怎麽走？”

“你來靈脈做什麽？”楚傾瀾還沒問完，雲疏月忽然轉頭，“寧國三皇子這麽空麽？”

“……”被自己人噎了一下，他抿了抿，立馬跑到雲疏月旁邊，“疏月，你幹嘛呢，見到我不開心嗎？怎麽啦怎麽啦，今天這麽兇，我還不是擔心你才跟你一起來的。”

蕭蒼衍呼吸一滯。

他從沒聽說過雲疏月或者是雲初，和寧國三皇子有多識，在他的記憶裏，他們從未見過，是這次楚傾瀾來到夜國皇都之後，才有了第一次見麵。

可從他們第一次見麵開始，兩人便表現出一種旁人無法的稔，仿佛他們在一起生活多年，彼此了解，互相不必提防，是世界上最親的夥伴。

雖然在楚傾瀾的眸中，沒有看到一對雲疏月的男意，可他還是嫉妒，要命的嫉妒。

有一個男人是曾經或者現在，能夠代替他的存在，他怎麽能不嫉妒？

何況……

“不是都說靈脈很危險，何況這裏麵又沒有你想要的，你來幹什麽。”雲疏月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他：“有人讓你來的，對不對？”

楚傾瀾臉微微僵，“這個……不是，我就是想去第三層無妄看看，不是說世間萬所有的平衡都在無妄呢，我就是好奇。”

雲疏月挑挑眉。

楚傾瀾和蕭蒼衍對無妄都特別興趣，然而卻沒有。

無妄是什麽地方，隻要能到那裏的人，便可以與無妄的守護神換取一個願。

這個願可以是複活一個人，找回一件曾經失去的東西。

但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複活一個人，可能是需要許願者付出壽命，也可能是生命。

得到一樣失去的東西，需要許願者自願付出一件現在擁有、且同等重要的東西。

總之這個許願需要等價換，而大多都是關乎命的事……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可能用現在擁有的東西去換過去的東西，不說進無妄第三層需要經曆重重困難。

就說這隻是一個傳說，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守護者都是個迷，萬一真的辛辛苦苦到達第三層，卻發現所謂的許願，隻是世人編出來的呢？

楚傾瀾說他隻是想來看看，蕭蒼衍說他就是為了皇帝的那個命令，怎麽可能……

楚傾瀾看似張揚，實則非常穩重，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說中。

蕭蒼衍更不會因為皇帝的命令舍冒險，他一定另有目的。

雲疏月垂下眼睛，忽然覺得再也看不懂他了，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既然他是就是穆北蒼，他想複興天秦帝國？繼續做整個玄月大陸的皇？

“那個，疏月，看你臉不太好，怎麽了，最近沒睡好啊？”楚傾瀾悄悄坐到邊，有意無意的了的手腕。

雲疏月奇怪的看他一眼。

“別這樣看我，我們多久沒坐下聊天了？正好蒼王殿下認識路，讓他帶路，我們好好說說話啊。”

楚傾瀾嬉皮笑臉，彎著角，“小丫頭，我很擔心你的。”

這句悉卻又許久沒聽到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雲疏月抿了抿，垂下腦袋，嗓音裏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睡得很好。”

楚傾瀾隻字不提雲清宴，他笑了笑，“那你手，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到底什麽況，一看你著臉就不好，不會是病了吧？”

沒明白楚傾瀾要做什麽，然而還不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自顧自的搭上了雲疏月的脈搏，打算好好看看這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況。

然而他卻猛地一愣。

一刻鍾之前，他試探脈搏的時候，分明很虛弱無力。

可現在，麵前這個人，仿佛胎換骨，這一刻鍾經曆了什麽？要知道雲清宴為了的的命煞費苦心，可現在為什麽一點問題都沒有？

忽然他猛地抬頭……剛剛……蕭蒼衍握住過雲疏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