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文昌與沈昆點了點頭贊同。

“老衛說的有理，我們還是小聲些！”

沈良玉眼尖，看到帳外疾步而來的白卿言，起喚了聲：“小白帥！”

程遠志看到從帳外進來的白卿言，忙站起來。

衛兆年抬頭看到白卿言亦起喚道：“小白帥！”

“小白帥！”程遠志表藏不住的高興，“聽說……”

程遠志剛想說聽說白卿雲救出來了，可一想到衛兆年剛才的話，是將話吞了回去。

谷文昌拿起拐杖就要起，卻被已經進帳白卿言按住肩膀，輕輕拍了拍谷文昌的肩膀，在谷文昌旁坐下：“谷叔坐著吧！沈叔……程將軍，衛將軍都坐吧！”

“小白帥，急調我等前來，是不是有要事安排？”程遠志沉不住氣問。

白卿言頷首：“想必你們已經知道，小九還活著，且已經被救出來了！”

幾個人神激點頭。

“還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坐在炭火燒得極旺的火盆前，手烤了烤火，聲音沉著平穩，“小七阿玦也活著，也已獲救，如今人在南燕。”

火盆中發出極為輕微的炭火燃聲，白家軍如今僅存的五位將領看向眸斂深沉的白卿言，忍住心中的激澎湃握著拳頭，靜待白卿言的吩咐。

抬眼，致清艷五被火映暖橘，眸底暗芒翻涌。

“我已經奏請太子，讓程將軍與沈叔帶所余白家軍鎮守銅古山！谷叔守中山城，衛兆年將軍守白龍城！”聲音極低，“我會派人送信給阿玦和阿雲，讓他們在銅古山、中山城、白龍城這三地連起的這片區域，養兵、練兵！屆時有諸位在……必不會讓人發覺！”

衛兆年傷的眼睛發燙，他最先反應過來，難掩震驚的雙眼……看著眸波瀾不驚的白卿言，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

白卿言要養兵、練兵，是要為反做準備嗎？！

衛兆年凝神屏息，低聲問：“小白帥這是要養私兵？”

“不錯。”白卿言承認的痛快，“白家軍存，白家存，便必需有除了白家軍之外無人能戰勝的敵人！我留下云破行的命，許他三年茍活，為的就是存白家！存白家軍！可若不到三年后云破行就死了，或者他不敢來晉國下戰書，又或者三年后再戰他戰死了呢？狡兔死走狗烹，白家軍這樣的結局我不愿意再看到！白家人……與白家銳士，數代斗不止，為信仰糜骨，還百姓盛世太平的志向，白卿言至死銘記，不敢相忘！”

“所以，沒有足以威懾當今晉國皇帝的敵人，我們便為他培養讓他懼怕的敵人，至需要讓如今的晉國皇帝以為……外有強敵，不得不依靠白家軍，不得不依靠白家！如此能存白家，能存白家軍，且壯大白家軍！”

“若將來白家軍遇明君，為萬民安立命，平定天下，白家軍便是明君手中利刃！若遇賢君，只富國強民，白家軍銳士便保境安民，至護我大晉百姓一個太平山河！若遇昏君，使晉國百姓民不聊生，白家軍亦不忘建立之初衷乃是為民……平定外戰！護民安民這四個字……是白家軍建立的初衷亦是軍魂！每一位白家軍將士都該刻骨銘記，永不能忘！”

白卿言這話簡直就是直白告知在坐的這五位將軍，若來日晉國遇昏君誤國害民，白家軍便要造反護民了。

如今坐在他們面前的這位小白帥，依舊一銀甲，可卻不是以前那個初生牛犢……鮮怒馬的熱年，此時表沉靜坐于他們這些死忠于白家軍的將軍面前，斂、沉穩，目堅毅深沉，哪怕白家軍如今只剩一萬余殘兵，亦不忘白家軍建立之初衷，數代浴平定天下的信仰，深謀遠慮為將來做打算。

衛兆年雖然是白家軍，可在他心里他與其他幾位將軍不同，他雖決定誓死追隨白卿言，卻怕白卿言會對他有保留……

如沈昆……自小白帥伍便在沈昆麾下，谷文昌亦是被小白帥稱作谷叔，沈良玉不必說虎鷹營乃是鎮國王第五子白岐景的嫡系，程遠志是悍將曾與小白帥同戰浴，且死忠白家軍無人不知！

只有他衛兆年，雖然是鎮國王第四子白岐川麾下嫡系，但那些年隨白岐川鎮守大晉東部，并無與小白帥一同征戰浴過的經歷。

剛才他冒失之下，問白卿言是否要養私兵，話出口心頭惴惴，沒想到小白帥毫不避諱對他直言若遇昏君則反。

此時衛兆年才覺自己自詡聰明卻小人之心，小白帥心底從未拿任何一個白家軍將士外看。

遇挫折，不氣餒。

困頓，依舊不忘大志！

氣吞山河！

白家風骨，當是如此！

從此，衛兆年再無顧慮，誓死追隨小白帥。

“誓死追隨小白帥！”衛兆年咬了牙關，頭一個抱拳單膝跪地，鄭重著白卿言，“誓死不忘白家軍之志！”

“我程遠志是個人，我只認白家人！只認小白帥！”程遠志單膝跪地道，“小白帥讓我作什麼！我便作什麼！絕無二話！”

沈昆、谷文昌與沈良玉皆抱拳跪地，發誓至死不忘白家軍軍魂，至死追隨小白帥。

“小白帥，那我怎麼安排？”沈良玉沒聽到白卿言對他的安排，忍不住問道。

“白家軍讓列國懼怕，其中虎鷹營更是讓列國聞風喪膽！所以……今上與太子必定會對虎鷹營有所安排！此次……今上與太子不論對虎鷹營做出任何安排，你聽從就是！虎鷹營的訓練方法太子并不知曉，必定還需倚重于你！”

白卿言深眸著沈良玉，慢條斯理：“你大可直言相告太子，天險秋山關與川嶺山地，還有甕山，皆是訓練虎鷹營的好地方！不論太子讓你帶兵在哪里練兵，你都遵從便是，只一點同太子講清楚，你練兵有自己的章程，不喜他人手過問，希太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