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聞言,也出了笑容,笑著跟我說,“太太,先生說的對,我也覺得這花很適合你。”
適合我?!
短短的時間,第二次聽人這麼說,我倒也好奇了起來,問李嬸說,“怎麼個適合法?”
李嬸抓了抓頭發,認真的想了想才開口,“是覺,一種覺,太太上有一種覺跟這花很像。”
李嬸又說,“我在陸家別墅工作了二十多年,以前跟著老婦人的時候,也經常跟著老夫人去花園修修剪剪的。花園里大片大片的都是紅的薔薇花,有深紅的,像玫瑰一樣;也有紅的,看起來又有點像康乃馨。曾經有好一陣子,我都以為只有紅的薔薇花。後來有一次初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臺風,讓人手不及。等臺風過了,我跟老夫人一起去收拾花園的殘骸,這才注意到還有黃-的薔薇花,它一直藏在花叢深,又被紅薔薇花吸引了眼球,所以平常沒怎麼注意。臺風一刮,這才了出來,雖然一樣到了摧殘,可是開的比其他的薔薇花還漂亮。也是在那次之後,老夫人把花園改了花房。”
小小的一束薔薇花後面,沒想到竟然藏著這麼多的故事。
李嬸慈的笑著,說道,“太太就像是這黃-的薔薇花,看著不惹眼,但是跟其他的花一樣的漂亮,而起溫順,又堅韌。久了,才知道你的好。”
原本只是好奇問問,居然一下子變了我的表揚大會了。
在李嬸一句又一句的夸獎之下,我的雙頰熱漲了起來,“李嬸,我哪里有你說得這麼好。是你喜歡我,才覺得我好。”
“我就是喜歡太太。”李嬸樂呵呵的說,“自從太太出現後,先生也變得不一樣了。以前是因為你對先生好,我才喜歡你。現在是因為我喜歡太太你,所以想對你好。”
李嬸的話說的繞來繞去,有獨特的理解在里面,但是無論怎麼樣,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是發自真心的。
我又跟李嬸說了一會兒話,在開始催促我早點休息之後,才結束聊天。
簡單的梳洗,也洗去了一的疲憊,半靠著床頭躺上-床,拿在手里一起上-床的是秦管家送來的相冊。
在跟李嬸的談話後,對于看不看這本相冊,我的心里其實又出現過猶豫,可是想到陸斯年執念一輩子說不定都放不下的事,我最終還是緩緩地打開了相冊。
相冊第一頁,寫著相冊主人的名字,或者說拍攝這些照片人的名字,陸靈芝。
再往後,相冊的每一頁上都是陸斯年。
五歲剛進陸家的陸斯年,瘦瘦小小的一只,只有零星的幾張,麻木而又木訥的看著鏡頭,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隨著照片往下,陸斯年也在一點一點的長大,八-九歲的陸斯年,依舊清瘦,臉龐和眼神卻變了。孩子的稚氣在依舊年的年紀褪-去,五逐漸變得立而冷,特別是那雙黑亮的眸子,如同黑豹一樣,兇狠又冰冷的看向每一個人,好似下一秒就是他的廝殺戰斗。
這一時期的陸斯年,大多都是側對著鏡頭,出三分之二的臉,唯有幾張正對著鏡頭,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眼神里銳利隔著照片在出來,我是看著,竟然被這個八-九歲的孩子看著心里發慌。
再接著,是十三四歲的陸斯年,年的終于開始長,也終于不再像之前那麼干瘦,拔的形逐漸流。那個時期的他,似乎更討厭陸靈芝的鏡頭了,也變得越發敏銳和靈活,每一張照片里,他總是功的閃避,只在上面留下冷漠的背影。
或是在學習的,或是在吃飯,或是在花園里沉思,甚至還有翻牆出去的,全部加在一起,甚至有好幾百張。
看著這些照片,我幾乎可以想象出來它是怎麼型的,陸靈芝追著要拍,而陸斯年背過冷漠拒絕,一個糾-纏不休,一個決絕無。就算如此,陸靈芝也沒有放棄過,而且照片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十幾歲的年齡,正是最輕松年的青蔥歲月,的青梅,帥氣的竹馬。
我在照片里不曾看到陸靈芝的影,卻看到了和陸斯年一起長的歲月,心里悸,又羨慕。
再往後,是十五六歲的陸斯年,他發育的很快,在這個年紀已經有了人的形,也有了屬于人的沉穩,年時隨可見的戾氣逐漸不見,取而代之是越發深沉的眼神。
在十五歲年的上,我看到了現在的陸斯年。
那個時候的陸靈芝二十歲了,大概是有了自己更富的生活,所以陸斯年的照片也在逐漸減。
隨著照片的減,一起改變的還有陸斯年面對鏡頭時的態度。
他不再閃躲,不再背過去,而是慢慢地轉過來,甚至還主看著陸靈芝的鏡頭,或皺眉,或沉思,一點一點的,有些東西像是花房里的薔薇花,在生發芽,就長在陸斯年的心里。
他不在是看著鏡頭,而是看著鏡頭後面的陸靈芝,深黑和冰冷都在逐漸消失,那雙眼尾微揚的眼眸里,逐漸流出來的是年的。
這一份,陸斯年藏得很深,卻在陸靈芝的鏡頭里展無。
好幾張照片里,陸斯年的目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溫繾綣,連冷的臉上也有淡淡的笑容,笑意染在眼楮的最深。
唯有在那個時候,他才像是尋常的年。
我的目停留在那幾張照片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既欣陸斯年能有正常人的,卻又心酸他的這段,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悲劇的結束。
逐漸往後,我的心里也浮現了一個問題。
既然這些照片都是陸靈芝自己拍的,那麼自己有沒有發現陸斯年對的呢?
正想著,相冊翻到了最後一頁,我的目盯在最後一張照片上,一不。
那張照片里的人不再是陸斯年,而是陸靈芝。
背景像是在某個學校的圖書管理,陸靈芝圈著雙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手下還著一本英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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