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換了左手，又在石頭上開鑿了片刻，敲擊石壁的聲音已經很通，他暫時停了下來，先著石壁聽了聽對面的靜，確定不是在水底后，用劍出了一個窟窿，往對面看了眼——石壁對面可以瞧見晶發出的微，不算暗，是一條和外面差不多的天然溶，地面上有暗河，不知流向何。

　“怎麼樣？通了嗎？”

　“通了。”

　左凌泉松了口氣，用劍把通道徹底鑿開，和湯靜煣一起來到對面。

　對面的溶不算寬闊，也就三五丈的直徑，地面崎嶇不平，左右都很幽深，不知通向何。

　湯靜煣來到這種鬼地方，肯定有點害怕，攥著左凌泉的袖子左右查看，生怕冒出來什麼妖魔鬼怪；團子則是比較開心，煽著小翅膀飛起來，落在一塊亮晶晶的石頭旁邊，“嘰嘰~”了兩聲。

　左凌泉正打量周邊環境，聽見聲響轉眼看去，才發現團子跟前的那塊兒發晶有點不一樣。他快步走到跟前，仔細打量一眼——看起來有點像是水晶之類的件，呈暗紅。

　湯靜煣也站在旁邊，從懷里取出探寶羅盤看了看，羅盤果然指向暗紅晶，眼神微喜道：

　“這好像是件寶貝。”

　左凌泉方才一番搏殺沒撈到好，瞧見天材地寶自然欣喜，用劍把掌大的晶石摳出來，仔細打量：

　“質不錯，就是有點小，應該也能賣些神仙錢。”

　說著他把晶石放進玲瓏閣，而就在晶消失的瞬間，探寶羅盤指針轉，又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好像還有，在左邊。”

　“嘰嘰！”

　左凌泉眼神意外，他在外邊跑了幾里地，就只見到幾蘑菇，沒想到這地方寶貝滿地都是。他左右查看了下：

　“這地方看起來沒人來過，寶貝肯定不，這次恐怕因禍得福了。”

　說話間，左凌泉沿著羅盤的指引，往溶深走了十幾丈，在墻壁上挖了片刻，又挖出了一塊兒品相極好的水玉，只可惜塊頭更小，只有指頭大。

　“那邊還有……”

　湯靜煣忽然掉進寶貝窩，眼中帶著驚喜，拿著羅盤四試探。

　在團子的印象里，寶貝等于神仙錢，神仙錢就等于好吃的鳥食，自然也很激，在左凌泉邊轉了轉去，不停嘰嘰著，偶爾自己還用小爪爪去刨土。

　左凌泉過來就是為了挖寶，誤打誤撞跑進礦滿地撿錢，連挖墻的疲倦都暫時忘卻了，和湯靜煣一道沿著溶往暗河上游行去，不過片刻便消失在了暗河旁……

　————

　嘩嘩嘩——

　隨著兩人一鳥漸行漸遠，幽深地底的溶安靜下來，只剩下平穩的流水聲。

　溶的石壁上，有很多發的晶，幽綠的暗淡芒，給永不曾見天日的溶，染上了一抹詭譎幽森的彩，如同一雙雙綠眼，注視著地上的腳印；溶的鐘石，在幽暗芒下，拖出迷無數條迷影，犬牙錯串聯在一起。

　溶深，還能若有若無地聽見男的談，但早已經看不到人影。

　地面上的影子，本該數萬年都不會一下，但不知為何，在談聲徹底消失后，一道鐘石投映在暗河中的倒影，微微晃了下。

　鐘石本未，也無聲無息，地面上的影子，卻稍微模糊了幾分，然后又恢復清晰，就好似什麼難以目視的東西，從暗河中飛了出來，只能在些許發晶的倒影之中，模糊看見一只鳥的廓，拖著九條長尾，朝著溶深飄去，目標正是剛剛在此駐足過的子……

　———

　落魂淵暗無天日，不知道有多深，不知道有多大。

　左凌泉沿著溶行進，沿途挖寶走了不知多久，以他的預估，一天估計有了，人遇到快樂的事時間會變得很快，說不定會更長一些。

　世上有多天材地寶，哪怕是仙家集市最見多識廣的行家，也沒法說清，左凌泉自然更是不曉得，以前從未進過這種地方，遇上不認識又好像值錢的件，只能按照一貫原則全撿著。

　落魂淵地底，只要是沒有人探索過的地方，稀奇件多得有點夸張，左凌泉挖到最后，各種礦石、玉水、不知名植，把本就空間不充裕的玲瓏閣都快裝滿了。

　玲瓏閣里還放著十幾把用來結陣的長劍，左凌泉也不能扔掉，最后只能不去撿鐵礦石之類塊頭大的件，不值錢的東西也丟掉。

　湯靜煣有點舍不得，又用布袋把好看的小石頭裝起來提在手上，連團子都用小爪爪抓著兩塊發的小玉石。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挖，雖然走了很長時間，距離并不算遠，目測也就十余里，其間穿過的岔道、底層裂不下數百個。

　左凌泉收獲頗，但也確實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一趟，等把目前所獲放下，明天再過來繼續。但地底的各種空隙本沒有盡頭，天然形，通往的方向也沒有規律。

　左凌泉起初是朝著暗河的反方向走，結果走著走著，竟然遇見了兩條彼此相鄰但方向完全相反的暗河，本分不清那邊通往地表。

　湯靜煣跟著走了好久，慢慢也從挖寶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在錯綜復雜的岔道間左右四顧，稍顯茫然地道：

　“這可怎麼辦？走哪兒好像都不對，要不咱們回去，把垮塌的石挖通？”

　左凌泉過來時在墻上留下的標記，回去不可能迷路，他左右看了兩眼：

　“走吧。實在不行往上挖，總能挖穿，我就不信這地方還能把上下顛倒過來。”

　湯靜煣微微點頭，想和左凌泉一起轉，可手上的羅盤，卻指著不遠的方向，示意那邊還有寶貝。

　這種覺，就和開盲盒一般，東西就擺在眼前，明知里面有寶貝，要忍住不看一眼是什麼東西，恐怕覺都睡不踏實。

　左凌泉和湯靜煣對視一眼，看著兩人滿的石頭，有些無奈的笑了下，然后很默契的轉過了一個溶的拐角……

　和以前左兜右轉沒有盡頭的狹小空間不同，左凌泉這次走出來，眼前‘豁然開朗’。

　準確來說是線忽然變的明亮起來，面前是一個空曠底，遠有一條赤紅的巖漿河，把整個底層都照了暗紅，地面干裂沒有任何生存活的痕跡，能覺到熱浪從遠方襲來。

　左凌泉收起了照明珠，看向空曠底層的深，卻見巖漿河的中心地帶，有一個亮度很強的小點，微微忽閃，好像是一團飄在巖漿河上的火焰。

　“嘰嘰~”

　團子好像覺到了什麼，有點興，煽著小翅膀就想往過飛。

　左凌泉連忙把團子逮住，訓斥道：“都說了別跑，跑沒了怎麼辦？”

　湯靜煣沒去搭理團子，走到跟前，著遠的亮點，有點驚奇的道：

　“那好像是個好東西，我……嗯……我覺也怪怪的，就是以前沒法破境，覺有什麼東西擋著……好像需要那個東西。”

　左凌泉聽見這話，就知道遠那個亮點不是凡，他握著團子，打量下距離后，搖頭笑道：

　“那地方不太好走，先歇會兒再過去。”

　湯靜煣不眠不休走了這麼久，同樣腰酸，聞言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地上，尋了個稍微平整的地兒，靠著石壁坐下來休息片刻。

　左凌泉在湯靜煣的邊坐下，取出了吳清婉做的棒棒，“嗡嗡嗡——”的按胳膊和，緩解長時間運后的酸意。

　兩人挖了一路礦，左凌泉沒時間換裳，雖然背后的些許灼傷早已經恢復如初，但服依舊破破爛爛，披著一件袍子，上滿是灰塵，看起來就和難民似的。

　湯靜煣瞧見此景，猶豫了下，側坐在跟前，抬手幫左凌泉解開了腰帶。

　？

　淡淡幽香從側飄來，左凌泉瞧見服的作，自是有點想歪了：

　“湯姐，你……”

　湯靜煣聽見左凌泉遲疑的聲音，抬眼瞄了下：

　“我能做甚？把爛袍子下來，換上干凈的。”

　左凌泉恍然，含笑把破爛袍扯下來，赤著上半，準備披上新袍子。

　只是湯靜煣看見左凌泉的子也臟兮兮，抬手攔住了，示意道：

　“子也破了，一起換了吧。”

　左凌泉低頭瞄了眼：“在這兒？”

　湯靜煣把左凌泉當小老弟看，但風韻臉頰還是紅了下，想了想，抱著團子轉過：

　“姐姐不看你就是了，大男人有什麼好害臊的。”

　湯靜煣不覺得尷尬，左凌泉自然不會尷尬，也沒遲疑，很干脆地換起了子。

　窸窸窣窣——

　湯靜煣上說得輕巧，但心里面豈會沒半點窘迫，著團子，也不敢聽背后的靜，眼神兒盯著遠的亮點兒隨意打量。

　地底除開兩人一鳥再無他，赤練地域般的環境說起來有點恐怖。

　湯靜煣待在左凌泉跟前，害怕的覺一直在心底，但剛打量不久，余就發現不遠的墻壁旁，好像有什麼東西在……

　“呀！”

　一聲驚呼，在空曠地底響起。

　團子嚇得“嘰——”了一聲，直接炸，都不知道往哪兒鉆

　左凌泉正抬套著白，聞聲迅速拿起了左手邊的佩劍，凰護臂也同時展開，把湯靜煣摟進懷里，背靠石壁，以凰護臂化為半圓蛋殼，把兩個人護在其中，只是等待片刻，預想中的襲擊并未到來，外面也沒有風吹草。

　？

　左凌泉稍微收起護臂，出一條隙往外打量，外面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

　“湯姐，怎麼了？”

　湯靜煣靠在左凌泉跟前，有些驚恐地指向不遠的石壁：

　“哪里有東西在……誒？”

　話沒說完，湯靜煣就閉上了。

　左凌泉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是巖漿河的暗紅微照在石壁上，因為巖漿河在流，明暗不一，墻壁上的影也在晃，就好似水波的倒影一般。

　左凌泉松了口氣，收起凰護臂，有些無語：

　“沒啥，方才我就發現了，湯姐你才看到？”

　湯靜煣表有點尷尬：“小心點，又沒錯……”心緒平復下來，正想解釋兩句，卻發現襟有點悶，被什麼東西按住了。

　低頭看去，那只很會抱姑娘的手，又準確無誤地按著大團子，陷些許……

　“……”

　湯靜煣三番兩次被這麼，臉上自是掛不住，不聲的轉，想把左凌泉的手開，但剛一轉頭，眼神往下一瞧……

　“呀！”

　湯靜煣臉漲紅，迅速閉眼，有些惱火地往旁邊移。

　左凌泉低頭一瞧，老臉也是一紅，把薄拉起來，含笑道：

　“都怪湯姐嚇唬人，看把團子嚇得。”

　湯靜煣面紅如，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瞧見男人的子，腦子都懵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有些慌地往外。

　但摟住的手并沒有松開的意思。

　？！

　湯靜煣又急又，想起沒起來，都不敢轉頭，急道：

　“你做什麼呀~”

　聲音很膩。

　小人的怯展現得淋漓盡致，還帶著些許天生的，聽起來就像被相公調戲的保守良家小婦人一般。

　左凌泉心本來就有點，此時更了，他摟著湯靜煣的上半，可以瞧見白豆腐般的臉頰在，面前化為了紅蘋果，修長睫在，眼神又惱火又，還帶著些許驚慌。

　左凌泉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無聲勝有聲，想來就是這個意思。

　湯靜煣輕訓一句不見回應，眼角余，發現左凌泉的眼神有點燙人，心里咯噔一下，本就不用力的掙扎，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