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不是禍水。”

舉無奈糾正他，隨後又在心裡添了一句：真要說禍水，你纔是真正的禍水妖孽！

“令得一個大好兒郎沉溺兒長，不思進取，不是禍水是什麼？”

舉啞然無聲。

寧願相信，深纔是禍。

遠，未晞打探回來，看向舉，在看到舉點頭後悄無聲息地走到裴明雪邊低聲說了什麼，隨即，裴明雪便悄然離席。

“你不跟去看看？我看那禍水一臉怯懦，不被人發現都難。”

舉嘲弄地揚起角，低聲道：“眼下我該心的是我自己了。”

“哦？你又有麻煩？”慕容灼語氣中竟有一歡快。

舉挑眉看他：“灼郎如此眸爍爍，好似很期待阿舉有麻煩？”

“哼！”慕容灼一愣，桀驁地別開了臉。

可他雙眸發亮，脣抿，分明就是在強忍笑意。

舉眉尖不由得了兩下，這個慕容灼……著實品惡劣！

宴會的首曲在樂師們天無的配合中完滿落下最後一個音節，在一片讚賞聲中，楚嬈向武安公主，在武安公主略微點頭後，得意地揚起笑容。

“裴郎，楚嬈有話要說，以往流觴宴多是以賦詩爲主，對大多數人倒是沒什麼，只是今日嘛，難免有人不通文墨，到時豈不尷尬？”

“哦？阿嬈有何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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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刻薄婦人當真不肯放過你。”慕容灼冷淡地勾起角，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舉以扇掩面，含笑著楚嬈。

楚嬈說道：“或可將賦詩改爲演藝，酒觴停在誰面前，便由誰來表演一項才藝爲大家助興，又或者可以選擇罰酒三杯，如此既可免去某些人尷尬，也會顯得太單調無趣，裴郎與在座諸位以爲如何？”

三皇子蕭晟率先拊掌道：“如此主意甚好，我早就覺得一味賦詩太過單調乏味。”

“三皇子是想看滿座佳人歌舞吧？”

蕭晟瞥向打趣他的衡永之：“窈窕淑，君子好逑，你衡永之難道就沒有心儀的人？”

聽到此話，衡永之的目不自覺地便移向了那抹華豔紅裝。

“既然如此，那就這般定了，只諸位今日能夠乘興而來，盡興而歸。”裴紹大袖一揮，在溪流上游立刻便有俏麗的侍開始準備托盤和酒觴。

逸笑道：“我記得去年曲水流觴是以鼓聲爲節，這一次不妨就以琴曲爲號。”

他向清婉使了個眼，後者心領神會，優雅起：“清婉不才，願意代行此事。”

能聽到凌波才的琴音，也是極有耳福的，幾乎所有男子都出了欣喜的表。

清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展風頭的機會，更何況……

“你這族姐與你有仇？”

舉著那道緩步行至琴臺的清麗影，淡淡一笑：“灼郎也看出了嗎？呵，看來我面前這尺寸溪流要熱鬧了。”

清婉用一條帶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十指纖纖，輕挑慢撥，潺潺琴音開始從指下淌出。

妙的琴音，高超的琴藝，獲得了一致讚賞。

隨即，擺放著酒壺和酒觴的木質托盤也開始從上游一路蜿蜒漂浮而下。

每一個人都在此刻屏息凝神，注視著托盤隨波逐流，經過每一席位。

琴曲奏至一個節點，絃忽然發出“咚”的一聲，托盤飄飄地停在了舉的面前。

舉和慕容灼兩人看著那托盤，不約而同地笑了。

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