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卿玉面判太有名也不好，”江南道都府打從大周建朝開始事便不算多，日常也有不魚的時候，有個日常魚看話本子的員打了個哈欠，搖頭道，“什麼人都想著請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遞條子。”

他手頭是一本坊間流行的查案話本子，有時候打發打發時間便也看看這樣的話本子。里頭的青天大老爺被人遞條子可多了去了。能者多勞啊！

“那說起來還是段世子可憐，好好的富貴閑人莫名的了大牢犯人。”那員接話著，唏噓了一聲，“真真可憐。”

不過這案子應當同他們無關才是，畢竟人是在城外失蹤的，這一點歸河南道管，段世子這個嫌犯只要不如王家人那樣急的昏了頭，便也看的明白此事多半與段世子無關。還不如查查他王家有什麼得罪過的大仇人才是。

當然，這些都同他們不相干，繼續魚便是了。他們江南道這里一向是安穩沒什麼事的。

……

“阿嚏！”

掀開車簾，視線過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看到姑蘇城的城門了，香梨打了個噴嚏，拉下了車簾。

外頭風還大的，雨也下的。香梨將剝好的一盤桂花糖栗子推到姜韶面前，道：“小姐，吃栗子。”

孩子“嗯”了一聲，接過香梨遞來的栗子對前頭的小午道：“一會兒直接去錢三那里便是了。”

錢三在姑蘇是有個小宅子的，雖然小，卻也方便暫時落個腳什麼的。

雖說江南煙雨別有一番風，可對于錢三和春媽媽這等打小長在江南道的人來說，雖然好看，卻也不會如那等沒見過的那般稀奇了。

姜韶等人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對坐著自顧自的忙自己的事。

錢三一只腳翹在凳子上翻著桌上的話本子，嗑著瓜子看的正是迷，對面的春媽媽臉難看的對著銅鏡沾了膏藥給自己上藥。

沒想姜韶提前好幾日回來了，兩人皆是一愣，而后便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長嘆聲。

姜四小姐總算來了，再對著對面那個，怕是自己又要忍不住手了。

才一進門姜韶便看到了春媽媽額頭上的傷，孩子只看了一眼，目便是一沉，開口道：“楊家的人的手？”

這話實在太過猝不及防，以至于春媽媽還不待有別的反應便本能的點了點頭，道：“我若沒猜錯的話多半是他們干的了！”

說完這話之后，自己卻是愣了一愣，待到反應過來，不由狐疑的看向姜韶，道：“姜四小姐，你怎麼知道這是楊家人的手，不是這瘌痢頭和我打架弄的傷？”

同這瘌痢頭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狀態了，即便有姜四小姐臨行前的叮囑“不要鬧事”“和睦相”什麼的，可還是過幾次手的，只不過沒有鬧到傷流的地步而已。

對春媽媽的疑問，嗑著瓜子的錢三一邊熱的抓了一把瓜子放到姜韶面前，一邊道：“姜四小姐擅醫，自然是一眼便瞧出你額頭上這傷不是打架打出來的了。還有，我同姜四小姐多年的了？我是什麼人難道姜四小姐還會不知道？自然是放心的。”

多年的？呵！春媽媽冷笑：“你同姜四小姐認識還不到一年呢，瞎攀關系了！”

不過擅醫這倒是事實，至于這傷的來歷自然是要同姜四小姐待一番的。

“你走后第二日，我出門買早食經過巷口，冷不防沖出來兩個蒙面的黑人。大白天蒙著面，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要做壞事啊！我見了自然把就跑，那兩人提著刀就沖了上來，給我就來了一下，還好我躲得快，沒傷到要害。那地方又是巷子口人來人往，見我喊那兩人當即轉便跑了。”春媽媽簡單說了一番經過。

同樣大白天蒙面的黑人……想到那兩個去刺殺煙花周的，姜韶默了默，道：“倒是同一撥人所為。”

什麼同一撥人什麼的？春媽媽聽的不是很明白，卻也不在意：反正多半就是大麗干的了，以這小心眼的程度，知曉私下去接楊老夫人定然跑過來收拾了。

“之后我便照著姜四小姐你的吩咐，趕頂著一頭傷跑去衙門擊鼓喊冤狀告楊二夫人傷人，”春媽媽說到這里，不由面得意之，“過了明路，大家都盯著，我若是出了什麼事，大麗第一個逃不開干系。果然那之后大麗就沒再敢派人來收拾我了。”

當然，這麻煩也只是暫時解除而已，總這樣時不時的來一下也煩人的，所以要徹底解決麻煩還是要徹底干倒大麗才。

孩子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春媽媽額頭上的傷，傷口已經結痂了，卡傷口應該不深，而且看這樣子也沒有在刀面上撒什麼七八糟的藥。

大麗那樣的人手下居然有這麼“老實”的刺客的麼？想到煙花周那削平了的腦袋，姜韶搖了搖頭，忍不住輕哂了一聲。

見孩子沒有多說，只是輕哂，春媽媽也未再提自己傷口的事，今兒又下了雨，也不是同秀兒約好見面的日子，沒什麼事便找個緣頭閑聊閑聊好了。

“姜四小姐來的快的，是寶陵那里的事進展順利嗎？”春媽媽隨口問道。

孩子點頭“嗯”了一聲，看向一旁笑的錢三，挑了下眉：“怎麼？聽說寶陵的事了？”

錢三聞言連忙點頭一本正經道：“姜四小姐大義滅親，在下佩服。”

什麼大義滅親的？春媽媽有些茫然。

錢三忍了幾天的關子終于不再賣了，把姜韶一回寶陵就把姜家眾人“解決”了的事說了一遍。

春媽媽：“……”倒是個果斷的，沒一點猶豫直接把幾個麻煩直接打包全送進去了。

人關著，自然也整不了什麼幺蛾子了。作為花月樓的老鴇，春媽媽還是要關心一下自己手底下的人的：“那小柳綠呢？”

“小柳綠住在他們租住的院子里，算是半個主子。”姜韶淡淡的說道，“姜二老爺還擔心肚子里的金貴脈的，所以讓素日里最得用的幾個護衛在小柳綠邊保護。”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小柳綠肚子里的金貴脈關乎到他能不能多從姜老夫人那里搞到錢財，自然要的很。

這些旁人不覺得如何，作為小柳綠曾經故人的錢三卻鬼使神差的突然來了一句：“姜二老爺給小柳綠的那些護衛是男子還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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