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仲驍打斷：“先這樣吧，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你就盡敷衍我吧！”老太太哼了一聲，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

葉和歡在車旁站了良久，未見人走過來，又忍不住偏頭瞧過去，結果正好跟那人幽深的視線相。

迅速地撇開眼，假裝出剛才不過是自己無意間的一個作。

轎車的車燈閃了一下，車子解了鎖。這一次，葉和歡沒去坐副駕駛座，而是悶不做聲地鉆到了后面，之后把頭轉向車窗外。

聽到沉悶的關車門聲，但卻沒拿眼梢余去瞅一下。

黑福特單行道，除了胎地面的聲響，葉和歡只聽到自己細微的呼吸聲，過于緘默的閉空間令人到抑，的視線又落回手中的手機盒上，其實郁仲驍很清楚的心思。

又是吃飯又是手機……

他不想讓難堪，所以用這種看似溫和的方式不斷地去提醒兩人之間的差距，讓自己知難而退。

有那麼一刻，葉和歡都開始反思自己一系列言行，是不是真的錯了？

——

在去火車站之前，郁仲驍又帶去營業廳補辦電話卡。

卡放進手機卡槽里，開了機，立刻有很多未接來電跳進來，還有秦壽笙的短信，隨便翻看了幾條，然后就把手機放回了包里。

走到外面，郁仲驍已經拉開副駕駛座位，目不斜視地繞過車尾打開了另一側后座車門。

郁仲驍開車，也不開口說話，兩人似乎又陷了尷尬的怪圈里。

一路上，郁仲驍的手機響了幾回，他也不是每個電話都接，有些看一眼就會按掉，有些接聽后會講很久，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當然也有私事，葉和歡聽到一句‘你們約時間吧’時下意識往前瞟了眼。

丟在小包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葉和歡拿出手機，看到來電，是葉家的座機，想起秦壽笙的短信容，他不小心說，現在爺爺已經知道自己不在B市，跟外公急著到托關系找人，再遲點恐怕會查到的去。

前頭，郁仲驍還在講電話，葉和歡盯著那串號碼，突然不敢去按接聽鍵。

爺爺聽到這邊有男人的聲音追問怎麼辦？

現在的葉和歡還不懂面對這種境況，正當糾結忐忑的時候，車忽然恢復了安靜，抬起頭，發現郁仲驍已經掛了電話，他隨手將手機丟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葉和歡趁著這個空檔忙接了電話，剛一張，聽筒里傳來老爺子關切的責問聲：“你現在在哪里？！”

看了眼郁仲驍，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很修長有力，小麥的手背還可現青筋，然而，卻提不起勇氣告訴爺爺自己是跟他在一起，面對老人家的追問只是含糊其辭地搪塞：“就在外面。”

“外面是哪兒？你說，我馬上讓勤務兵過去接你。”

“我晚點自己會回去的。”

葉和歡的聲音越說越輕，側頭用手捂著話筒，那邊老人家還想說什麼，已經被搶先一步：“好啦好啦，我就在外面玩兩天，晚上一定回家，您別擔心……喂喂？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喂……”

然后在葉紀明的問聲里果斷掐掉了電話。

也許是做賊心虛，葉和歡又把景模式調了靜音，等把手機放回包里，才暗暗松了口氣。

做完這些作，又悄悄觀察前面的男人，他專注地開著車，自始至終都沒說話。

郁仲驍的不問讓葉和歡繃的神經漸漸松懈。

——

接下來，兩人也沒答話，這樣的沉悶一直維持到火車站，葉和歡著前頭的紅綠燈，不自覺的攥掌心的手機。

郁仲驍把轎車停靠在火車站對面的車位上。

葉和歡率先推開車門下去，站在旁邊看他倒車。

隔著晦暗的車窗，只能大概看到他的廓，在這段短暫的時間里，的腦海中走馬觀花地閃過從第一次見郁仲驍到現在的種種，也許是他一系列言行太過打擊自己，葉和歡心底的挫敗在不斷地加重。

一雙男人的休閑皮鞋出現在眼皮底下，頭頂是郁仲驍低低的嗓音：“進去吧。”

葉和歡因為中午沒吃什麼，肚子不爭氣地了起來。

一張小臉驟然紅。

郁仲驍什麼也沒多說，先帶去了附近的餐館，這個時候還早，也就他們兩個客人，服務生很熱地拿著菜單迎上來，葉和歡向對面低頭看手機的男人，忽然合攏菜單還給服務生。

揀著最貴的幾個菜點了個遍，最后不忘加一句：“再來一瓶二鍋頭。”

郁仲驍終于抬起了頭。

在服務員要下單時，他轉過頭說：“去掉二鍋頭，換果粒橙。”

“我就要二鍋頭。”

葉和歡的聲量比他高，明顯跟他唱反調，服務生看了兩人一眼，最后沖郁仲驍點頭：“好的先生。”

敗下陣來的葉和歡瞬間焉了。

哪怕是服務生都不把的意見當回事，只有小孩子才會被一直忽略，討厭這種覺。

等菜上來后，葉和歡也沒吃多。

飯畢，兩人回火車站，不同于上午，這個點的候車廳里是人人，就連旮旯角落也找不到一個空位。

最后的結果是，兩人回到了停在外邊的轎車里。

天漸漸暗沉下來。

郁仲驍將后座的一件外套給坐在旁邊的葉和歡：“先睡會，到時間了我你。”

昨晚，葉和歡看電視看到大半夜，加上心沉郁，仰躺在放下的座椅上，上蓋了帶有他味道的外套，迷迷糊糊地很快就睡著了。

路燈已經點亮，幾縷淡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