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傍晚, 夕緩緩沉海裏,餘暉染紅海面。
別墅周圍綠意盎然,簡直是一座天然的氧吧, 山頂氣溫偏低, 萬籟俱寂, 林間繚繞著白霧氣。
蔣蕎目閃爍,對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似懂非懂。
好像明白,他說的“吃紅豆”是什麽意思了。
清澈水波下, 枝頭紅豆珠圓玉潤,亭亭而立,泛起晶瑩的澤, 確實已經,只待采擷食用了。
秦令舟單手有力地托住,以便更多地出水面。下一秒, 掌心卡得嚴合, 頭深深埋了下去。
天朗風輕,周遭一點聲音也無,安靜到只能聽見水流的波聲。
蔣蕎仰起頭, 細白的脖頸往後拉長,紅微張,間溢出淩呼吸。
水是涼的,但他的溫源源不斷傳過來,越來越燙。男人五指略顯暴,薄包裹, 舌尖卷著靈活地拉扯。耳畔傳來海浪的聲音,退時分, 海浪依舊澎拜,來回沖刷沙灘,留下一串串白泡沫。
蔣蕎到快要不上氣了,手無意識地抱他的頭,試圖通過這種方法給他一點停下來的暗示。
可惜,秦令舟并沒有接收到的暗示。
他很公正,照顧幾個來回,也沒冷落另一側。
明明山頂的氧氣那樣充足,但蔣蕎真的快窒息了。聽到海浪的沖刷聲越來越響,腦子一片空白,想讓他停下,但卻又得他更。
海面餘暉散盡,夕終于落回了地平線。秦令舟抱著,一步一步推開水波,往岸邊走。
到了邊上淺水區,兩人沒立刻上岸。
秦令舟擡起的下,故技重施,吻的眼睛,鼻梁,最後,又落到的瓣。
蔣蕎明顯覺他今晚很興,接吻和平時不太一樣。暴,用力,他用剛剛采擷紅豆的方式,重新采擷了一遍的舌。
漫長的吻結束,秦令舟與額頭相抵,手,幫系好那兩散架的泳帶子。
他聲音啞得不像話,像含了一口沙子,“你在發抖,很冷?”
蔣蕎雙手攀著他的脖頸,微微栗,但不是因為冷,相反,很熱。
搖頭,“不冷。”
秦令舟角笑意漾開,明知故問:“不冷?那為什麽抖?”
回想他剛剛做了什麽,蔣蕎說不出話來,他怎麽可以……
輕飄飄打他一拳,臉頰燒得像紅霞,“我為什麽抖,你不知道嗎?”
“知道。”秦令舟語調漫不經心,勾著點明,“因為刺激。”
“……”
天黑後,山頂有點冷,秦令舟上岸拿來幹浴巾,將從頭到腳了一遍,再穿好浴袍。
“先回房間泡個熱水澡,管家等會送晚餐過來,你想吃什麽。”
蔣蕎莫名覺步子有點虛,“隨便。”
秦令舟看出沒力氣,哼笑,“怎麽,了?”
“才沒有。”
二樓主臥的浴室有一個很大的浴缸,拉開窗簾,就能看見海景。蔣蕎進去後輕輕關上門,臉頰邊的燥熱本不下去。
剛剛秦令舟埋首吃紅豆的場景,一遍遍在腦海裏重複上演。
那種渾電的覺,令人記憶深刻,想起來就臉紅心跳。
下浴袍,再解開噠噠的泳,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白皙皮上,遍布曖昧痕跡,這裏一塊那裏一塊,有的深一點,有的淺一點。可見方才,他照顧得多用力。
幸好,這些痕跡位置,只要穿領子高一點的服別人就看不到。
在浴室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吹幹頭發下樓時,聞到飯菜的香味。管家已經來過又走了,默默準備好客人需要的東西,從不過問。
秦令舟從一樓浴室出來,他也洗過澡了,穿了套灰居家服,黑發蓬松,一清爽。
兩人坐下吃飯,秦令舟說,“傅逾和李詩施明天去人橋,我們也去逛逛吧。”
“都行啊,你明天沒有工作嗎?”
秦令舟:“有,不耽誤。”
除了晚餐,管家還準備了飯後甜點。秦令舟把一疊紅豆椰糕推到面前,“吃吧。”
白果凍狀糕點,中間鋪滿了粒粒分明的紅豆,一看就很有食。
蔣橋拿起一塊,又放了回去。
秦令舟挑眉,“你不是喜歡吃嗎?”
“我……我是喜歡吃啊。”蔣蕎不爭氣地臉紅,“但我現在不想吃。”
明白過來什麽,秦令舟輕笑,他拿起一塊紅豆椰糕,慢條斯理地咬一口。
蔣蕎怔怔,“你……你不是不喜歡甜品嗎?”
“t現在喜歡了。”秦令舟拇指過角,眼神意味不明,“紅豆做的甜品,味道確實不錯。”
聽懂這話的弦外之音,蔣蕎到差點捂眼睛。
救命……好、。
*
西列島常年如夏,翌日依舊天晴。
今天他們要和傅逾,李詩施去逛人橋。起床用過早餐,蔣蕎挑了一條中規中規的沙灘,印有紅痕的部被完遮擋,腰間鏤空,後背系了只大大的蝴蝶結。
太很大,下樓的時候,秦令舟已經靠在車邊等了。
今天的秦令舟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褪去西裝革履,他穿了件白綠相間的防曬服,下面是一條及膝黑短和運鞋。
形拔利落,幹淨又清爽,不像令人聞風喪膽的京恒總裁,更像帥氣的大學學長。
當前,蔣蕎心口猛地跳了下。
“收拾好了?”秦令舟的目在蔣蕎腰間凝了一秒,“上車。”
“來了。”
坐進副駕駛,蔣蕎從包裏掏出防曬噴霧,對著臉和脖頸狂噴。
秦令舟系好安全帶,看不太懂的作,“你在噴什麽?”
“防曬的。”大大方方道,“你要噴嗎?”
“不要。”
蔣蕎真心建議:“外面太很大,不做防曬措施很容易被曬傷的,噴一點吧。”
秦令舟蹙眉,明顯對這些東西不冒。
蔣蕎自作主張,搖了搖噴霧湊近,在他臉上和脖頸噴一圈,說:“拍兩下,抹勻就好了。”
皮黏黏的,雖然不喜歡,但秦令舟乖乖照做。
開車前往人橋,半小時後,他們在橋頭和傅逾,李詩施彙合。
李詩施摘下墨鏡,朝蔣蕎揮了揮手,“小蕎,這兒。”
“又見面了。”蔣蕎很喜歡,同樣熱地打招呼,“你父母回去了嗎?”
“他們先回帝都了。”
人橋海,上面有很多賣鎖和當地特産的小商店,人來人往,除了不年輕,還有老夫老妻。
橋頭有個賣鎖的小攤,攤主賣力吆喝,附近圍了不人。
李詩施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像只高傲的孔雀:“傅老板,不是要帶我來掛同心鎖嗎?不去挑一個?”
“大小姐您請唄。”傅逾油舌,“我就是個拎包的。”
李詩施角彎了彎,“算你識相。”
人橋上掛同心鎖這個習俗風靡歐洲,前些年黎藝橋上,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游客前來掛鎖,以表對另一半的衷心。
傅逾和李詩施上前挑選,蔣蕎原本站在後面等,忽然,秦令舟拽了一把。
“幹什麽?”蔣蕎莫名。
秦令舟說:“來都來了,不想掛一個?”
蔣蕎愣了下,“我們又不是。”
“嗯,我們是夫妻。”
不得不說,這句話取悅到了蔣蕎。
最近的實在奇怪,對著秦令舟那張臉會忽然犯花癡,也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臉紅心跳。
住角的笑意,“那我們也掛一個吧。”
蔣蕎隨便挑了一只鎖,遞給攤主,在鎖上刻好和秦令舟的名字。
李詩施買東西習慣挑細選,眼看蔣蕎一個後來的都挑好了,傅逾催促:“你快點兒,一個破鎖,隨便挑一個得了。”
“你再催本小姐試試?”
傅逾秒慫,“行行行,不催。”
過了會,李詩施終于挑好了,拉上蔣蕎,踩著高跟鞋噔噔瞪往前走,毫不管後的兩個男人。
李詩施邊走邊瘋狂吐槽:“你聽聽,姓傅的說的是人話嗎?我不就買個東西,多讓他等幾分鐘還委屈上了。”
蔣蕎有點想笑,“我看你們也沒那麽不不好呀。”
“你怎麽得出這種結論?”
蔣蕎頓了頓,實話實說:“昨天在郵上,我看見……你們接吻了,所以我想,你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吧。”
李詩施無所謂,“我和他沒,也不耽誤我們上床接吻呀。姓傅的技不錯,舒服不就行了。”
這種走腎不走心的相模式,在圈裏還多的,蔣蕎沒太驚訝。
不過有點好奇,“你為什麽答應和傅逾聯姻?”
“其實也沒什麽。”說起這個,李詩施神淡下來,“傅逾是我前男友的死對頭,為了報複唄,就賭氣和他在一起了。”
想不到背後還有這一段故事,一時間蔣蕎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傅逾對你好的,他就是賤。”
“他對好我是因為有求于我。”李詩施很清醒,“小蕎,這個圈子可沒什麽真,別被男人騙了。”
“傅逾和他堂哥奪權,他手上有個項目剛好需要我們家幫忙,這才百般討好我,給我父母留個好印象,其實這些都是糖炮彈,騙騙小孩子還行,騙我?沒門。”
李詩施比蔣蕎大兩歲,對圈裏的飲食男看得更,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小蕎,別對男人心。不過秦令舟不一樣吧,他那種地位,不至于利用你,騙你謀取什麽。所以,他除外。”
蔣蕎回頭,看向秦令舟。
幾十米遠的地方,秦令舟正和一個陌生外國男子談。
那個外國男子看起來六十多歲,頭發胡子全白,穿著優雅,舉止紳士。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很投緣的樣子。
蔣蕎細細品味了一遍李詩施的那番話,心裏有些奇怪的。但那些來去太快,來不及細想。
走到橋中央,絕的海濱風展現在眼前。
海天相接,一片蔚藍,橋上有人在喂鴿子,有人在掛同心鎖。
這時候,秦令舟回來了,問,“我們掛在這兒嗎?”
“可以啊。”
秦令舟從口袋裏掏出鑰匙,解鎖,將刻有兩人名字的同心鎖掛在了鐵網上。
然後,他將鑰匙扔進海裏。
橋上的鎖已經很多了,麻麻,分不清何年何月掛上去的。
蔣蕎忽然想到,如果人分開了,掛在這裏的同心鎖怎麽辦呢?
見怔忡,秦令舟了下的臉,“想什麽呢?”
“沒什麽。”蔣蕎回神,“對了,剛剛和你談的那個外國人是誰?”
“BVC的創始人Alston。”
蔣蕎驚訝,“這麽巧?那你有沒有趁機和他深流一下,方便之後談收購。”
“過猶不及。”秦令舟說,“簡單打個招呼就行了。”
他做事自有一套,蔣蕎也這樣覺得,很多時候與合作夥伴的往點到為止即可,太上趕著反而自降價。
天氣很熱,橋上又沒什麽植被遮擋,沒逛多久他們回到車上。
中午,在一家意大利餐廳吃飯。
這家米其林三星店就在海邊,環境很好,消費自然比別的米其林餐廳高出一截。
蔣蕎點了一份米蘭小牛和蔬菜濃湯,秦令舟沒看菜單,對服務生說:“和一樣。”
傅逾嘖嘖兩聲,“舟哥,以前沒看出來,你是個學人啊。”
秦令舟皮笑不笑,“有意見?”
“沒,您老高興就。”
點完餐,傅逾又加了一瓶灰皮諾白葡萄酒,不過蔣蕎和秦令舟都不想喝。
菜陸陸續續上齊,味道還不錯,吃到後面,服務生端來一疊甜點,說是贈送的。
好巧不巧,那是一碟子紅豆派。
又是紅豆。
這功勾起蔣蕎的某些記憶,喝湯差點嗆到,秦令舟看見了,扯過紙巾幫,“小心一點。”
蔣蕎避開他的視線,“哦——”
李詩施和傅逾全程沒有說話,應該又鬧矛盾了。過了會,李詩施忽然擱下刀叉,一句話也不說,拎起包包去了臺。
蔣蕎意外,問傅逾:“你不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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