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點了點頭，這是理所當然之事，剛才撕開魚的時候，就發現魚中的魚骨大，而細刺多不勝數，兼且管布，變異這幅樣子，已經失去了魚的鮮細膩，難以口了。

否則這麼大一條草魚，兼備普通草魚的細質，哪能這麼浪費了？扛回家去也不怎麼費事，一刀刀剁魚片，掛在竹竿子上用煙熏上一段時間做臘魚，豈不是滋滋？

更不用說這麼大的草魚，是魚雜火鍋，都能請客做宴席了。

劉長安轉過去，再仔細看了看被他砸碎的魚頭，這魚頭也沒法廢利用，做剁椒魚頭也沒可能了，這麼大的魚頭，得有一個周咚咚那麼大了。

蘇南秀眼眸中原本有天上的月，此時換做了一片白，不面頰微紅，但是想著本就老夫老妻，自己要是刻意提醒他沒穿服，豈不是顯得矯了，豈不是證明了自己也認知到兩人關系今非昔比？

蘇南秀挪開眼神，只看著地上的死魚，自己終究又是晚來了一步，這條魚的研究價值還遠遠超過了那頭野豬。

“你為什麼要殺了這條魚？”蘇南秀輕聲嘆息，有些無可奈何，要是自己的手下這麼做事，一定已經被殺了。

“不過短短幾天，一整個湖的魚蝦蟹都被它吃了個干干凈凈……再接下去，這湖里已經沒有能夠給它吃的東西了，得不了的時候，它就會離開這片水域去搜尋食……你看看它這鰓，肺的變異，它已經備兩棲的生存能力了，這家伙是見到什麼就吃什麼，不殺了它影響社會治安。”劉長安在這條變異草魚沖向他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些家伙難得獲得變異進化的機會，就不能溫和一點嗎？要是長得好看一些，溫一點，劉長安還是愿意讓它們活著的，例如陸斯恩現在就獲得了極高的份和榮譽……周咚咚的狗。

一個個見著劉長安，就想對他發襲擊，哪有不死的道理？

“影響社會治安？”蘇南秀啼笑皆非，這人居然拿出了這麼個理由，誰會介意什麼社會治安?你是不是還擁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啊？

“是啊，有麗的大學生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校園里，有愚蠢的小孩牽著狗去上學放學，還有溫乖巧的婦心滿意足的上班下班，有群結隊的老頭老太太無所事事地在小區里度過生命里最后的時，日子就是這麼平靜，需要的基礎就是良好的社會治安。”劉長安想了想，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我不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沒有十分強烈的意愿與堅定的意志，但是總覺得不維護維護這樣的平靜，便沒法安安心心，無所事事的生活啊。”

“溫乖巧的婦是誰？”蘇南秀對他這番看上去充滿著溫暖正能量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在乎，但是這里邊有一個重點被抓住了。

“上澹澹。”劉長安并非不會說謊。

蘇南秀愣了一下，知道年齡對上澹澹沒有意義，以年齡來給上澹澹打上或者老太太之類的標簽更沒有意義。

可是婦這個詞，一般就是意味著“為人婦”，上澹澹的這幅樣子，誰會給打上“婦”這樣的標簽啊？

盡管上澹澹自稱是劉長安的母親，而秦雅南居然也承認這一點的樣子……可是婦上澹澹？蘇南秀腦海里浮現出了那個雙手地抓著紅薯刮片看熱鬧的小孩的樣子。

“是秦雅南吧？也對，也算是婦了。”蘇南秀冷笑起來，秦雅南這段這模樣，倒是實打實的婦風，否則二十五歲的人，也還算年輕，若沒有經歷過男之事，哪能像那樣，舉手投足都是賣弄風的模樣，一狐子的氣，什麼樣的制香水都遮掩不住，那濃濃的簡直是從皮發里無不在地散發出來。

“這樣夜黑風高的晚上，你跑過來不是為了爭風吃醋的吧？你看上這頭魚了，打算干什麼？”劉長安引開話題，免得一扯到秦雅南上，蘇南秀又變得不可理喻，說一些陳年舊事，這老醋壇子一打翻了，完全不可。

“我想把魚類變異的研究和蛙人培養結合起來，提高蛙人訓練效率和蛙人作戰能力。”蘇南秀一聲嘆息，這一整個湖里就這麼一頭變異魚類了，那些野豬什麼的反而遠遠沒有這頭魚來的珍稀。

目前來說，只有真正的軍事強國，才擁有頂尖的蛙人部隊，而蛙人部隊歷來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戰爭時期基于蛙人開發的戰制定和戰略計劃一直是軍事領域的研究重點。

關于蛙人的種種傳說，最有名的當然屬于越戰爭時期，軍的卡德號航母力艙被蛙人破。而看到蘇南秀，劉長安倒是想起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對岸蛙人，還跑過來在魯地過旗……只是現在對岸的蛙人因為太冷在室游泳池訓練，負責給菜菜子表演紅衩秀，而大陸這邊的蛙人在零下三十度的野外訓練只是家常便飯。

“這個想法不錯，人類在水中訓練的再好，終究已經沒有了適合水中生存的發達和結構。按照你的想法，是要培養備兩棲生存能力的蛙人？這樣的蛙人部隊難以針對防啊。”劉長安點頭稱贊，“厲害了，加油。”

蘇南秀白了劉長安一眼，手指了指那頭變異草魚的尸，什麼也沒有說。

沒有這樣的活標本，便沒有辦法作為對照進行改造實驗，異變研究難度太大，就只能像自然變異一般在隨機中期待適應的出現。

“這尸，既然不能吃，可以給我吧？”蘇南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活標本沒有了，也不能說這尸也完全沒用了……實際上不能稱為尸，變異草魚的腦袋雖然碎了，但是依然在扭著，展現著強大的生命力，或者可以使用生理機能維持裝置保持著它的存活。

“好的，我幫你理一下。”說完，劉長安一掌拍在草魚的子上，勁力四散，震得整條魚管裂，魚骨碎，這樣它就沒有辦法了，方便蘇南秀帶走。

“你……”蘇南秀扶著額頭后退了幾步，他一定是故意的！

“它這魚子力氣還是大的，你瞧你提著也不方便，我就幫忙理了一下。”說著劉長安在岸邊折了一竹子，手掌握住捋到底部把竹枝葉都捋掉了，然后在魚子上扎了一個，用這竹竿穿了起來再彎一個方便提拿的把手。

“給。”劉長安出了熱而憨厚的笑容。

“你自己留著吧！”

蘇南秀暴怒，這……這人……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非得了這竹竿出來他不可！

“我可不要，又不好吃。”劉長安也不介意自己的一番好意并不被領，隨手丟了，彎下腰去湖邊洗了洗手，然后穿上了放在湖邊的服。

蘇南秀抓著旁的竹子，按著領調整著呼吸的頻率……其實呼吸的頻率并不會影響的機能與大腦狀態，但是只有這樣才能夠平緩那種中炸裂的緒。

當年……當年……他也是這樣常常不顧的任，常常和的意見背道而馳，但是總會在最后讓覺到他的寵溺，他是給了更合適更優化的選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絕對不是為了著想，而是有意無意地在防備著。

“有本事……有能耐，你干脆把整個象鼻窩山的變異都給殺了！”蘇南秀怒視著劉長安。

“這是我的失誤，自然由我來收拾。”劉長安笑了笑，“不然你以為我是來干什麼的？”

說完，劉長安便往山頂上走去。

蘇南秀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劉長安的后……猜的沒有錯，卡恩斯坦夫人最終逃亡到了這里，依靠著最后的手段聯系到了劉長安，而劉長安救了卡恩斯坦夫人的同時，引發了象鼻窩山的生變異事件發生。

好在象鼻窩山的森林公園本來就是寶郡公司的項目，蘇南秀在察覺到異以后，第一時間以工程項目的名義將整個象鼻窩山周圍封鎖起來，現在整個象鼻窩山外圍都是蘇南秀的人，只是劉長安并非從地面突破封鎖來到此地，蘇南秀沒有第一時間就來到湖邊。

算了，多想無益，自己就算第一時間來到湖邊，也阻止不了劉長安，可惜的是自己并沒有像劉長安一樣首先調查的是湖中的況。

劉長安慢慢走在前面，并沒有因為此地是象鼻窩山，而順便問一問和卡恩斯坦夫人的恩怨糾葛。

人心難測，他不會把如今的卡恩斯坦夫人和當年的歌等同起來，人尤其擅于表演……有時候們的表演，甚至們自己都深信不疑，只是表演結束以后，們的選擇，們的行為和們的表演起了沖突，或者只是們的心又變了，們的緒已經不是當時的緒。

故事里總說男人用甜言語哄騙了子，其實經歷富了，遇到過一些在表演藝上驚才絕艷的子，男人們才會懂得，人才是最擅長甜言語的。

“你如果有人手在周圍的話，最好讓他們暫時撤離。”劉長安微笑著提醒。

蘇南秀點了點頭，發出了信息。

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蘇南秀。

蘇南秀只是和他對視著，目漸漸溫，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著西邊漸漸沉沒的月。

人都是表演藝家，用深的溫目，夾雜著真實的喟嘆緒，遮掩住可能暴出來的小心思，干擾他審視的目……優秀。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想要在理掉變異以后，又要理今天晚上新誕生的變異人類……實際上普通人類承變異副作用的能力，遠不如很多常見，別想太多了。”劉長安冷冷地看著蘇南秀。

蘇南秀這才不甘心地真正發出讓自己的人撤離的命令，原本是希他們之中有能夠在今天晚上產生異變的人出現，至于承不承得了變異的副作用，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蘇南秀并不十分在意……在心理的層面上來說，實驗和人類實驗并沒有什麼區別。

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嗎？他真的站在人類的立場上？蘇南秀還是難以置信，作為自然界存在著的最神而強大的生，怎能如此？

像個人一樣活著，或者這就是他的追求？

蘇南秀沉默著，和他的想法不一樣，已經不能把自己當一個普通人來定義。

來到山頂，茂的森林已經遮掩住了向西邊月的視線，荒蕪的龍王廟依然是那殘垣斷壁的模樣，旁邊的小廟里空空如也。

“你打算怎麼理那些異變的生？”蘇南秀坐在一方倒地的石碑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等著看戲文的小姐。

“我原本以為很麻煩，但實際上需要理的并不多……從那頭變異草魚的行為可以推論，整個象鼻窩山現在還存活著的變異種已經寥寥無幾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剩下的就那麼幾只了而已。”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蘇南秀，“你的人也沒有搜尋到什麼變異生，這和你想的也不一樣吧？”

蘇南秀點了點頭，但是在劉長安找到那頭變異草魚以后，蘇南秀也已經明白了偌大的象鼻窩山如今竟然好似變了死寂之地的緣故。

一路走上山來，沒有鳥雀啾啾的聲音，沒有蛇蟲鼠蟻的痕跡，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