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清晨，別樣好。

方旭迎著晨跑上山頭，靜心打坐。

他對木之靈的修煉更深了一步，進階到筑基只是時間問題。

一個吐息，長而起，全咯咯作響，神百倍。

到家，簡單吃了早飯，從車庫中騎出托車。

“你又要出門啊？”李春草跟出來，依依不舍。

方旭解釋：“我到管所學習去，晚上就回來了。”

“那我等你。”

靜著他沒了人影，李春草才返回。

托飛馳，方旭頭疼。

在外面的荒唐事抖出來，李春草是最容易傷的，拖下去總也不是辦法，又不知道怎麼給李春草代。

抵達縣城管所，辦順了手續，當天就進了學習室。

重考駕照的人不。

找個位置坐下。

前方熒屏上播放著課件，倒有重回學校的覺……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士，濃妝艷抹。

枯燥中和他搭訕：“帥哥，你怎麼丟了駕照的？”

方旭不好意思回答，急著帶老婆去酒店瀟灑嚴重超速了，說出去多不好聽。

干脆“噓——”了一聲，做好學生吧。

那士自來的沒話找話，遞上一張名片：“帥哥，別那麼老實，這學習就是走個過場，混過考試就行”。

方旭知道楊蓓，是個培訓學校的校長。

老給人冷臉也不禮貌，點下頭，方旭報上姓名。

“你是做哪行的？”楊蓓問。

“哦，我是背水村的，干的行當有點多……”

“村里人？”楊蓓沒聽他說完，就沒興趣了。

勾引我上課開小差，就不理人了？方旭聳肩，微微搖頭。

過了一陣，突聽楊蓓一聲，回頭怒視。

原來是后座一個男子，雙腳翹到椅背上，到了肩膀。

那男子個頭不高，但材極為壯實，脖子上的金鏈子格外顯眼。

毫沒有意識到不文明行為對別人造了不便，反而洋洋得意的枕著手臂，晃著雙腳，給楊蓓一個挑逗的表。

那楊蓓子往前傾了點，嘀咕聲：“真沒素質！”看在那雙阿瑪尼皮鞋的份上，忍了。

剛過幾分鐘，楊蓓又被蹭到了肩膀，再次回頭。

“呵！”男子滿不在乎的一笑，愜意的半躺著，雙腳斜過來，幾乎到了方旭腦袋。

腳臭味撲鼻，方旭也沒心當好學生了。

“喂，把你腳收回去行嗎？”

“就是。”楊蓓暫時和他達了同盟，附和發聲：“最看不慣某些人只顧自己方便，一點都沒有公德心”。

“切！”男子不當回事，晃腳的幅度更大了，有故意讓人看商標的嫌疑。

方旭、楊蓓卻有遭殃的危險。

“我再說一次，收回你的臭腳”。方旭再次警告。

男子閉起眼睛養起神了，一副“我就這樣，你能咋地”的表。

如此令人反胃的做派，方旭一點也沒慣著，摘下兩只皮鞋，“嗖——”扔向學習室門口的垃圾桶，遠投三分正中。

如此出人意料的行為，楊蓓被雷的短暫發愣，接著痛快莫名：“就該這麼干”。

男人也覺很夢幻，眨眼之間，價值上萬的鞋子呢？

他終于收回腳了，卻怒氣沖沖，抓向方旭：“小子，干什麼，知道老子那雙鞋值多錢嗎？”

“我這是在教你坐好”。方旭撥過他手，也給他一個“我就這樣，你能咋地”的表。

男子又抓住方旭肩膀：“馬上給老子把鞋撿過來干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晃晃砂鍋大的拳頭。

他趙猛，上課無聊，看楊蓓模樣不錯，所以顯擺下價，贏個桃花運。

沒達到效果不說，還丟了鞋子，也不管場合了，一心和方旭不依不饒。

楊蓓見此，立馬十分無辜的離得遠點，完全沒有方才的同仇敵愾了。

方旭打落趙猛的手：“想要自己撿去，嚇唬誰呢”。

“行，你有種。”趙猛擺弄下金鏈子，就要張。

方旭悉這套路和臺詞：“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知不知道你是誰了？”

“呃……”趙猛的節奏瞬間了，但不影響抬高價：“知道祥云公司嗎？老子是祥云的副經理，一句話就能死你”。

“你是祥云建筑公司的？”楊蓓聲音高了。

曾經的祥云公司，名不見傳，但最近無疑是王室縣數一數二的大企業。

整個東城項目如今全在祥云公司手里，風頭無兩。

“沒錯。”趙猛神倨傲，似乎真的高人一等，等著楊蓓討好、方旭低頭。

方旭沒有一點覺悟：“然后呢？”

話說祥云公司的老總秦福來，當初給他蓋房子、蓋窩，他看人不錯，對工程很負責，所以借關子熙的手，給秦福來拉點投資。

秦福來能拿下縣城的東城改建項目，才順風順水。

趙猛沒見過這麼不上道的，怒指他“你……你惹怒我了，現在給我撿回鞋子，再賠償我的損失，這事算完。”

“還給你賠償？你為你的行為道歉了嗎？”方旭直發笑，不講理的人都這麼理直氣壯了。

出乎他的意料，楊蓓義正辭嚴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無緣無故扔了人的鞋子，還讓人道歉，講不講理？”

又換了副面孔，向趙猛堆笑：“這位大哥，你好，我是蓓蓓樂培訓學校的楊蓓，仰慕你很久了，這是我的名片。不知你尊姓大名啊？”

在看來，祥云公司的副經理要比方旭有權勢的多，拉好關系，說不定就能用得上。

趙猛嘚瑟起來：“我姓趙。你和他是一起的？”

“怎麼會？”楊蓓撇清關系：“他是一個什麼村里的，沒素質的很。喂，還不按趙總的話做？跟你坐一塊兒都是丟人”。

方旭都愣了：

要不要這麼沒原則？他之前也冒犯到你了吧？我報復他的時候，你還好，這就把我撇開了？

說人沒素質，沒公德心的都是誰？我不也是為你出口氣嗎？

算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活法，強求不得。

“你想拍他馬屁，你就替他撿鞋子去，總之，不要打擾我”。說完，方旭繼續聽講課。

“趙哥，你看他，真是不像話。”

趙猛也無法容忍被無視：“小子，你還拽上了是吧？”

方旭沒有回頭。

“你他媽的，我給你說話呢！”趙猛往方旭頭上就是一掌。

方旭做個深呼吸：“樹靜而風不止”，猛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