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塊昏黃石頭仿若到無形之力的牽引,從地里破土而出,如流星趕月般,穩穩落在楚掌心。
那石頭手溫熱,僅有掌大小,表面卻鐫刻著麻麻、仿若蝌蚪文般的古老符文,蘊藏著有關于域外天魔的種種報。楚閉目凝神,將靈力緩緩注石中,片刻時間,這些報便如洶涌水般,悉數涌他的腦海之中。
了解到域外天魔的大概況后,楚總算知道到底是哪些天魔在夸樹上做出了手腳。域外天魔共有九支,而做出這一切的天魔便是被稱作禍心魔的存在。
“禍心魔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夸樹上留下如此病灶。”楚滿臉駭然之,忍不住喃喃自語。
山靈嘆了口氣,似是在慨禍心魔的可怕難纏:“此域外天魔之所以如此難纏,原因還是落在爾等人族上。人族乃萬之靈長,這一點哪怕是創造你們的巫族都未曾想到過會有今天,與其說禍心魔乃是域外天魔,倒更不如說他們只是人族道心的另外一個面罷了。”
“只不過和人族相比,禍心魔要更加詭譎,實力增長得也更加容易,不用經歷重重難關。”
“所以說想要解決禍心魔留下來的癥狀,還是要先解決他們的宿主?”楚目一亮,仿若捕捉到關鍵線索。
“可以這麼說,但想要找尋他們的宿主很難有人做到。”山靈輕聲說道。
楚頓了下,“這麼說你等待這麼長時間里,就只等到我一個能找到他們的人?”
山靈毫沒有瞞之意,坦然道:“你是我遇到的這些人中唯一一個能發現禍心魔存在的,所以你準備好了嗎?若是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你將會益非凡。”
“現在的夸樹恐怕唯有全盛時期的我才能對抗一二,絕對不是現在我一個分能夠抵擋得了的,你如果能解決禍心魔在他上留的問題,我保證夸樹會愿意跟你解答一些疑,該如何選擇決定權皆在你手。”
眼下的局勢已經足夠明朗,楚深知此事關乎生死存亡,關乎諸多真相能否大白于天下,自然不會有任何拒絕推辭的理由。
“我可以答應你,但眼下我所了解的還不夠多。”
山靈徐徐道:“此事你不必擔心,這種事不論是我還是夸樹都會竭力助你。眼下夸樹雖然很難保持鎮定,但也能在某些特定時刻恢復清醒,所以你需要在它清醒的那段時間里找到它和它流。”
“至于應該如何去做?我想你心中已經有了頭緒,我說的應該沒錯吧?”山靈意味深長地說道。
有些事不用說太多,楚和山靈彼此便明白問題的答案。至于如何去做,楚自然知曉,他也不希此事由對方親口說出來,如此難免會讓他有所顧慮,畢竟在這波譎云詭、步步驚心的局勢下,多一分謹慎,便多一分生機。
山靈的氣息仿若被一層無形的紗幕匿,徹底沒了蹤跡。楚神凝重,雙手迅速結印,大陣在一陣芒閃爍后緩緩收起,陣紋消散于虛空之間。他形一,便回到了外界,剛一現,就敏銳地察覺到,縈繞這片空間許久的威然無存,周遭一切恢復到最初平和的模樣,仿若先前那場驚心魄、靈力翻涌的探索只是一場幻夢。
旁的薛青鸞輕拂發,蓮步靠近,輕聲道:“看樣子你的收獲還算不錯,所以下一步我們是否要離開這兒?”姿婀娜,一襲月白長袍隨風輕擺,眼眸中著幾分期許,幾分詢問。
楚微微頷首,并未瞞自己的想法,直言道:“該離開這兒了,下一步吾等要……”只是話還未及說完,變故陡生。一洶涌澎湃、仿若能碾碎山河的強大氣息,毫無征兆地自遠方云端洶涌浮現。眾人抬眼去,只見兩道纏的火線,恰似兩條怒舞的炎龍,拖著長長的尾焰,以極快的速度從天穹遠端向著二人所在方位疾馳而來。
眨眼間,火焰中的影降落眼前。
楚和薛青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在眉心蹙起淺淺的褶皺,眼中閃過一訝異與戒備。來人不是別人,一個是威名赫赫、傳聞中手段狠辣的蓋圣王,渾散發著斂卻極迫的王者之氣,仿若舉手投足間便能改天換地;
;另一個則是葉微瀾,一襲華服烈烈作響,眉眼間盡是玩世不恭,可偏生又藏著讓人難以小覷的深邃明。只是那月仙子的影,卻并未夾雜在這二人之中。
蓋圣王負手而立,率先開口,聲音低沉渾厚,仿若洪鐘鳴響:“總算找到你們了,沒想到兩位竟然先行一步離開了那里,不知二位打算去向何。”那語氣看似尋常寒暄,實則暗藏試探,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投心湖的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楚目無悲無喜,看向葉微瀾時更是沒什麼好臉,冷冷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兩個又是如何找到這兒的,你們又在上面獲得什麼機緣,二位不妨可以先告訴我這件事。”
言語間,毫不掩飾自己的質疑與探究,畢竟在這暗藏玄機、步步皆是兇險的神之地,多一分先機,便多一分保命的可能。
葉微瀾角上揚,綻出一抹笑意,仿若早就料到楚會這般發難,神坦然自若,毫無毫窘迫,悠然說道:“閣下既然這麼好奇,那我自然可以告訴你,我所獲得的機緣乃是一座玲瓏寶塔。
此雖說對我而言不算太過重要,但其質地良,工藝巧奪天工,也頗幾分觀賞把玩的價值。閣下若是好奇,我現在便可拿出來讓你一觀,至于這位蓋圣王得到了什麼,我就不知了,他并沒告訴我。”
蓋圣王聞言,微瞇起眼眸,眸中閃過一冷,一字一頓道:“我想你不會樂意知道的。”那話語簡短,卻仿若裹挾著無盡寒意,讓人脊背發涼。
楚心底暗忖,似笑非笑間,約察覺到蓋圣王似乎在自己之后與帝剎有過接,否則不會這般遮遮掩掩、言又止。不過當下這事兒對他而言,尚不算太過要,他心思一轉,挑眉問道:“既然如此,那剩下的月仙子呢?”
一提及月仙子,葉微瀾那原本掛著笑意的臉龐瞬間沉下來,神變得復雜難辨。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關于這位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有什麼來歷,竟然讓我都有一種看不的覺。我們二人出來之時,并未察覺到的氣息。要麼還滯留原地,要麼早已趁著我們不注意,先行一步撒走人了。我想閣下與關系匪淺,自然應該知道現在何。”
言語間,滿是試探與猜忌,目鎖住楚,似要從他臉上尋出答案。
楚輕輕搖頭,神淡淡,仿若事不關己般說道:“讓你們失了,就算出來了,也并未到此地找尋我,看來應該還在那里。”
葉微瀾角扯出一抹嘲諷笑意,冷哼一聲:“是嗎,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至跟隨二位,安全還是能有所保證的。不過讓我有些憂心的,便是那月仙子的來歷,連我都看不。我想閣下不妨好好揣測到底是因何才會選擇與閣下好。畢竟這里不比外界,人心難測,多加小心總歸沒錯。”
話語里的嘲諷之意愈發濃烈,好似篤定楚與月仙子之間定有不可告人的。
楚不咸不淡地掃了葉微瀾一眼,反相譏:“來此地不管有何目的,我想也要比你們兩個坦誠不,二位反倒沒有資格說這種話。”言罷,雙手抱,神冷峻,毫不懼葉微瀾的刁難。
葉微瀾倒是毫不在意楚的嘲諷,對他而言,相較于這不痛不的奚落,他滿心滿眼皆是對眾人底細的好奇。至于蓋圣王為何會同他一道前來,他全然不放在心上,那是蓋圣王自家的事兒,真要刨問底,還得問蓋圣王本人去。
這時,蓋圣王仿若到若即若離的懷疑目,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開口:“如果你在懷疑我的目的,我想你不必擔心,從始至終我的目的就沒有改變過,一直想要你的命。”這話直白得近乎暴,瞬間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楚心底冷哼,對待這公然放言要取自己命之人,無論對方此刻有無作,他都絕不可能給什麼好臉。
若不是當下場合特殊,四周強敵環伺,稍有不慎便會陷萬劫不復,他恨不得立刻出手,從蓋圣王上拷問出他和帝剎之間那些腌臜齷齪之事。他滿心疑,帝剎為何會在蓋圣王與葉微瀾之間,獨獨選中前者?
若說是因為蓋圣王與巫族有所關聯,可這理由未免太過單薄牽強,本不足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