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心沒大錯，你做的對！”

　彭克泉激地一笑，抬手在我的肩頭用力地拍了幾下，低聲地道：“小泉，庭松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小子講義氣，關鍵時刻靠得住，值得心，從今以后，咱們倆就是哥們弟兄了，你的事，也就是老哥的事，以后有事兒盡管吱聲，能辦到的，老哥絕不含糊！”

　“彭市長，您言重了，可不敢當！”

　我笑著擺手，把他送到門口，輕吁了一口氣，在辦公室里又坐了半個小時，直到外面天徹底黑下來，才鎖門離開，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返回住。

　吃過晚餐，我坐在沙發邊，看著江州省新聞聯播。新聞節目里面，省委副書記周鳴正帶著幾位領導，在了江州省南部的重要城市，濱江市視察工作。

　濱江市是副省級城市，在省的政治地位，還要高出省會玉州市半級，市委書記在省委常委里的排名，也很靠前。

　鏡頭前的周鳴，比起本人來，更加顯得古板木訥，不茍言笑，極有威嚴，他后的一眾陪同人員，和濱江市的領導們，都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臉上都帶著獻的笑容，隨著他的節奏，走走停停，小心地侍奉著，不敢有毫怠慢。

　“當嘛，總要做到這種程度，才能順心如意！”

　我嘆了一口氣，暗自琢磨著，想達到老爺子周鳴那樣的地位，至要經歷幾十年的磨礪，才有可能實現，外面有個順口溜，說村干部都是打出來的，鄉鎮干部都是喝出來的，市縣干部都是買來的，省部級干部都是生出來的。

　這話雖然很是夸張，但多也反應了天朝場的一些現狀，很多地方已經形了宦人家，一些小的地方上，不但帶關系嚴重，更有甚者，某個或某幾個家族，壟斷了當地場的重要部門，旁人想要染指，竟比登天還難。

　而和他們相比，作為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平民出員，無論能力再強，個人再多努力，若是沒有遇到伯樂，也沒有同種重要的社會關系，窮其一生，也許都要止步于縣級干部之下，再難獲得更大的功。

　正想得神，程雪慧忽然推開書房的門，探頭喊道：“小泉哥，你過來一下，我有道數學題不會！”

　“稍等，馬上就來！”

　我笑了笑，又看了兩則新聞，就把遙控放下，起進了書房，站在程雪慧后，拿起試卷，掃了幾眼，就出一管鉛筆，在旁邊寫出解題思路，讓再次嘗試。

　程雪慧很是聰明，歪著腦袋想了幾分鐘，就刷刷地寫了起來，很快就給出了正確答案，隨即往門邊看了一眼，小聲地道：“小泉哥，覺好悶，晚上能出去玩嗎？”

　我微微一笑，輕聲地問道：“去哪里？”

　“電影院！”

　程雪慧打開旁邊的課本，從里面取出兩張電影票，咬著，可憐地道：“小泉哥，就看一場電影，行嗎？”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好吧，先專心把卷子寫完，再把英語單詞抄寫一遍，還有一個半小時呢，時間完全來得及。”

　“好的，小泉哥，你真好！”程雪慧喜出外，踮起腳尖，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就紅著臉坐下，專心答卷。

　“……”我有些無奈，走到鏡子邊，出紙巾，去印，推門出去，回到沙發邊坐下。

　方蕓熙端著果盤，從廚房里出來，坐到我的旁邊，輕笑著道：“小泉，這些天可夠忙的，都不能準點吃飯了，這樣下去可不，容易出胃病。”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道：“沒辦法，書沒有自己的時間，要跟著領導的節奏走，我這已經算是輕松的了，很多人要起早貪黑地連軸轉，沒有好板，真是吃不消的。”

　方蕓熙笑著點頭，遞過一片西瓜，嘆息一聲道：“忙點也是好事兒，就像這一段日子，我在家就閑得發慌，坐臥不寧的，總想早點出去工作。”

　我笑著搖頭，咬了口西瓜，里甜的，輕聲地道：“不急的，你大病初愈，子骨還很虛弱，需要慢慢休養，等到六七月份，徹底調理好了，再去上班也不遲。”

　方蕓熙秀眉微蹙，手拂秀發，有些苦惱地道：“已經休息了大半年，真是快閑不住了。”

　我微微一笑，目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掠過，輕笑著道：“方阿姨，把家里收拾得這樣干凈，應該已經很辛苦了。”

　方蕓熙抿一笑，擺了擺手道：“那沒什麼，就是彤彤不懂事兒，經常把家里搞，不然，很容易保持住的。”

　我笑著點頭，環視四周，詫異地道：“回來快一個鐘頭了，卻沒看到彤彤，小家伙出去玩了？”

　“不是！”

　方蕓熙咬著，臉上閃過一慧黠的笑意，溫地道：“彤彤今兒算是長大了，不過，以前沒經歷過這種狀況，膽子很小，居然嚇哭了，哄了半個多小時才好，現在已經睡著了。”

　“長大了？”

　我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方蕓熙的意思，大概是彤彤初了，開始來了月事兒，就覺得有些好笑，以前對孩子的事，不是很懂的，現在倒覺得，做人的確很辛苦，從小開始，就要和跑冒滴做斗爭，和男人相比，要承更多的力。

　半個小時后，程雪慧開門出來，去臥室換了服，上穿著紅小衫，下裹著黑小皮，修長的雙上，套著黑，顯得亭亭玉立，周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程雪慧來到客廳里，忸怩著道：“媽，我和小泉哥出去一下，要晚一點回來。”

　方蕓熙轉過子，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就蹙著秀眉道：“這麼晚了，要去哪里？”

　程雪慧嘟起小，有些不滿地道：“去同學家里參加聚會，唉！老媽，你就別問那麼多了！”

　我笑了笑，起道：“方阿姨，我陪出去轉轉，散散心，估計十點多鐘就回來了。”

　“也好，那你們早去早回。”

　方蕓熙瞥了兒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拿起遙控，調換了頻道，選了電視劇看了起來，兒早，對我念念不忘，是早就知道的，可也沒有辦法勸解，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靜觀事態發展。

　其實，要不是程雪慧還小，甚至會鼓勵兒的，在方蕓熙看來，能挑到這樣一個乘龍快婿，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兩人并肩下了樓，我騎上自行車，回頭道：“上來吧！”

　程雪慧坐了上去，有些靦腆地出雙臂，抱著我的小腹，悄聲地道：“小泉哥，你和我們葛老師是朋友吧？”

　我點了點頭，騎著自行車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程雪慧抿一笑，悄聲地道：“今兒下午，在街上見到開著路虎車了，后面還了張白紙，上面寫著新手上路，請多關照！”

　我笑了笑，輕聲地道：“還不錯，剛學車就能上街，也算是聰明的了！”

　程雪慧嘆了一口氣，聲地道：“旁邊還有個漂亮人，在教開車！”

　我笑著點頭，知道那漂亮人，多半就是婉韻寒了，他將自行車騎出院子，向電影院的方向行去，低聲地道：“是什麼片子？”

　程雪慧揚起俏臉，小聲地道：“是部片，聽說好看的！”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道：“那好像不太合適。”

　程雪慧神黯然，把玩著秀發，悄聲地道：“小泉哥，就是看場電影，不用擔心別的，我都好了！”

　我加快速度，回頭笑道：“什麼好了？”

　程雪慧橫了我一眼，別過俏臉，把玩著手指，期期艾艾地道：“就是先努力學習，上的事，以后再說唄，咱們倆之間有約定，早晚都能實現，我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