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華起為眾人滿上酒，幾人開始番向領導敬酒，酒桌上的氣氛，變得很是融洽，幾杯酒下肚，彭克泉臉上泛出紅，側過子，對著尚庭松道：“庭松，這陣子，外面傳言不，都說你老兄得到了省委領導的重視，很快就要高升了，有這回事兒吧？”

　尚庭松擺了擺手，笑著道：“克泉，那些都是捕風捉影的謠言，本不靠譜。”

　彭克泉卻哼了一聲，低聲音道：“庭松，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辦公室里都掛出了省委副書記的題詞，卻還在對我保，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尚庭松笑著拿起酒杯，和他了一下，抿上一小口，也湊了過去，一臉神地道：“省委組織部要下來考察了，帶隊的是干部二的呂長，不過，要等年后才能出結果，暫時只和你講了，千萬要保守機，別傳得沸沸揚揚的。”

　“好的，好的，放心吧，我就是一只悶葫蘆，只進不出！”彭克泉臉上現出羨慕之，探過子，繼續刨問底道：“是去省里做長嗎？”

　尚庭松擺了擺手，低聲音地道：“不是，好像安排去林安縣當代縣長，你知道的，那邊最近出了點事兒，牽連了一批干部，說起來，力大的。”

　“哦！是橋塌了那事兒吧！”

　彭克泉拿著杯子，喝了口酒，一臉羨慕地道：“庭松，這次真要恭喜你了，林安的基礎比青還好，還有機會升格為地級市，你這次真是要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記拉幫兄弟一把，我在青再折騰兩年，要是還沒有機會，就想辦法去林安，跟著你一起干！”

　“那是自然，咱們兩人還說什麼，一切都在酒里呢！”尚庭松拿起杯子，和他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均是一飲而盡。

　我就坐在尚庭松邊，兩人間說話的聲音雖小，卻也聽得真切，實際上，尚庭松要調走的消息，大概在兩周前，自己就已經聽說了。

　林安縣的一座大橋，剛剛使用不到半年，就忽然塌陷了，還摔下了一臺校車，死了不學生，事鬧得很大，差點上了中央臺的新聞聯播，據說氣得省長當時在辦公室里就摔了杯子。

　之后上面派了兩批調查組去調查，結果查出了嚴重的腐敗大案，搞出了一場全省震驚的政治地震，縣里十一個常委，直接被拿下了三人，還有幾個也即將要調離，都在傳上面領導對林安的干部嚴重不信任，要派空降兵過去，重新開展工作。

　在省委常委會上，省委副書記周鳴提出要調整林安的領導班子，并指出要調派年富力強，有魄力的年輕干部去林安，把工作搞起來，以便盡快消除負面影響。

　在討論縣長人選時，他點了青市副市長尚庭松的名，得到了其他常委的認同，而省委組織部的干部考察，此時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已經不會影響最后的結果了。

　當然，此事還在高度保范圍，恐怕在青市，目前也只有極數幾個人才知。

　這個消息對尚庭松而言，自然是件喜事，青畢竟只是縣級市，按照正常的組織程序，他這個副市長要先當上常務副市長，才有可能當上同級別縣城的政府一把手。

　然而，有了省委周副書記的支持，居然就一步到位了，至省去了三五年的斗，而且，副級和級之間，是干部的一個分水嶺，如果四十五以前能熬到級，那還有些奔頭，否則，就再難進步了，他這個年齡當上一縣之長，在整個江州省也是極的。

　但是這對我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我在青市的領導班子里面，只與副市長尚庭松走得較近，和其他人的關系就很一般，雖說現在也搭上了省委周副書記的線，可以隨時登門拜訪，但縣不如現管，在青這一畝三分地上，要想吃得開，還得在當地找到靠山。

　我把玩著酒杯，著旁滿面春風的尚庭松，喝了一口，點上一支煙，皺眉吸了起來。淡淡的煙霧當中，我的邊現出一苦笑，績只屬于過去，也許過了年以后，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只是不知道，對于自己，那位市委金副書記能否認可，如果和高見一樣，得不到領導的信任，連領導的跟屁蟲都當不上，那這個書不做也罷，不如乖乖地到省委組織部，去和小周璟雯拼桌子吧。

　這頓酒喝到晚上十點多鐘，直到結束時，兩位領導仍然沒有盡興，周衡提議去歌廳放松一下，得到了大家的贊同。

　于是，一行人醉醺醺地離開包間，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在尚庭松的左右，往樓下走，一路上，尚庭松與彭克泉一直在頭接耳，竊竊私語著，似乎是在商議著什麼重要的事。

　劉先華的臉卻有些難看，他眉頭鎖，在今晚的酒桌上，他的表現很反常，并不像以往那樣活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時拿眼瞄向尚庭松，目里滿是失之。

　下樓以后，就掏出手機，撥了號碼，小聲地說了幾句，接著，一言不發地鉆進小車，帶著眾人趕往歌廳。

　我其實不太喜歡到公眾娛樂場所去玩，但畢竟尚庭松要離開青了，兩人相聚的時間不多，要好好珍惜才是，對這位革命路上的引路人，我還是心存激的。

　車子駛到歌廳門口，待眾人下去后，我將車開進停車場，了一支煙后，這才拔出車鑰匙，邁步下車，進了歌廳，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來到三樓包房外面，就聽到里面傳出嘹亮的軍歌。

　進了包廂以后，看見副市長彭克泉懷里抱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孩，手拿話筒，唱得正投，他材雖然早已發福，著個啤酒肚子，但嗓音卻極為洪亮，唱起軍旅歌曲來一板一眼的，字正腔圓，確實有幾分軍人的風采。

　而尚庭松了外套，穿著白襯衫，黑西，坐在沙發上，和一個材極好的孩子在玩丟骰子的游戲。

　那孩打扮得很是妖艷，一頭蓬松的長發，染了金黃，倒像是獅子頭，臉上涂得花里胡哨的，倒像是剛剛從西游記里跑出來的妖，只是那雙雪白的長，倒很是人，在迷離的燈下，顯得很是惹眼，讓我見了，都有些怦然心。

　旁邊眾人，都喝著啤酒，鼓掌好，見我進來了，劉先華忙招了招手，把自己喊到邊，指著旁邊一個低著頭玩著手指的黑，低聲地道：“葉主任，這個妹子很正點，特意給你留的，晚上把人帶回去吧，錢早已經付過，不必再給了。”

　我笑了笑，沒有吭聲，轉頭去看那孩，孩倒像是有些難為，把臉扭到旁邊，留給了我一個后腦勺。

　不過，我已然發現，這孩確實不錯，只有十六七歲的景，材高挑纖細，線條優，臉蛋雖然有些稚，但眉眼之間，卻很是清秀，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極為清澈，像是沒有沾染多風塵之，和旁邊幾個流鶯，明顯不同，但既然到這種風月場所陪客，墮落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就轉過子去看尚庭松丟骰子。尚庭松賭技不佳，運氣也不是很好，被邊的孩連贏了幾把，又喝下三瓶啤酒，就掏出一張鈔票，塞進孩的罩里，笑著道：“小姑娘，你真厲害，每次都贏，不去賭場發財都可惜了。”

　那孩只是咯咯地笑，向他拋了眼，首弄姿，嗲聲嗲氣地道：“老板，我倒是想去賭場發財，可惜沒有資金，你要是肯贊助一下，咱倆贏了錢，倒可以對半分！”

　尚庭松淡淡一笑，打趣道：“別總想著贏，輸了怎麼辦？”

　孩倒也不打怵，咯咯笑道：“要是輸了，你想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最多陪你三年，賭債償唄！”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尚庭松拿起啤酒，仰頭喝下，笑著道：“不錯，小姑娘很爽快，可惜啊，我可不是有錢的大老板，真正的大老板在那邊，你別弄錯了。”

　說完，拿手往劉先華那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