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沖擊！

　悍馬龐大的車在山野公路上穿棱，像是一只高速奔跑的威猛巨。

　冷漠駕駑著車，無懼的沖向蜿蜒無際的前方。

　秦隨意欣賞著道路兩邊快速后退的小樹和蕭條的山，說道：“特護這兩天有沒有按照我代的方法去給師父按？”

　“有。”離淡淡的說道。

　“師父的一手指恢復知覺，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也是很大的一個進步。堅持下去的話，師父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師父并不顯蒼老，到時候，他仍然是個百戰百勝的勇士。”秦沒話找話似的說道。

　他有些沮喪的想，怎麼自己邊的人都是這樣？一個個沉默寡言，如果不是自己主尋找話題，們大概一整天都不會講話吧。

　離如此。林浣溪如此。聞人牧月也如此。

　當然，也有熱似火的。譬如厲傾城，還有充滿青春氣息的王九九。

　離的眼睛里也充滿了異樣的神采，好像想起曾經和義父親共同戰斗時的景，喃喃說道：“他從來都沒有輸過。沒有輸給敵人，卻輸給這該死的漸凍癥。他一定很難過。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但是-----我們都能理解。”

　“放心吧。有我在。”秦看著離迷離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心想，按照電影橋段，在主角心神脆弱恍惚的時候，自己應該及時的把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里，然后說著些安的話，干著些安的事兒-----可是，面對離的時候，怎麼就進不了戲呢？

　許久以后，秦才想明白問題的關鍵：他怕離揍他。

　“你學到了什麼？”離轉過頭瞟了秦一眼，問道。

　“神之境。”秦苦笑著說道。他雖然妄想著以神之境去治療龍王，可是，他本對這個東西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是醫和氣功的完契合。找到那種特定的狀態，找到那種特別的覺，心無雜念，心境平和-----或許還需要其它的什麼條件，這樣才能夠進那種‘氣’的狀態。

　“神之境？那是什麼？”

　“一種狀態。一種輔助治療的手段。”秦有些痛苦的思考著答案。最后，他終于放棄了，有些煩惱的說道：“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到時候你看著就行了。”

　離也確實不懂中醫，以為自己的天賦太差，沒辦法明白秦的那種高明醫，又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便說道：“只要能夠治好義父，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行。”

　秦點了點頭，心里松了口氣。

　到了療養院，穿過重重防護的保安，秦和離再次來到龍王居住的小院。

　龍王這次沒有躺在前廳，而是躺在后院的廊檐下面。廊檐完全由木板鋪，還有一條小路直接延到湖心。

　廊檐前面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湖，游魚蝦戲，意趣優。遠方是疊疊嶂嶂的青山，一眼不到盡頭，如畫紙上嘎然而止的水墨青山。

　龍王就躺在哪兒，腦袋被枕頭墊的高起，正神的看著這山水湖心。

　“你們來了。”龍王出聲說道。雖然他還沒有看到人的面孔，僅僅是聽到腳步聲音，他便能知道來的人是誰。

　“師父。我來看看你。”秦笑著說道。

　“不是在和人斗醫嗎？怎麼中途跑了出來？”龍王笑了起來，問道。

　躺在這竹椅上的龍王，只是一個偶爾有些霸道的長者。如果你不掀開他的服看到他縱橫錯數也數不清的傷口，是很難知道他曾經的過往和輝煌。

　“在那邊學到了一些東西，覺得對師父的病可能有用。所以就來試試。”秦說道。

　“試試？你當義父是白老鼠？”離聽到秦的話，怒瞪著眼睛說道。手里的刀子停了下來，做出隨時拋擲的姿勢。

　“沒有。我只是----”秦想解釋，卻發現，自己還真是把師父當做白老鼠了。

　“離，不要責怪秦。”龍王勸解著說道。

　又對秦說道：“我很早就對你說過，我這條命就給你了。隨你折騰吧，我只想看看，我創造了一輩子的奇跡，看看奇跡會不會在我上出現一次。”

　“一定會的。”秦心里微酸的想道。他知道，其實在自己出現以前，龍王已經放棄治療了。

　只是因為自己的一番訓斥，可能他覺得自己這年輕人比較有趣吧，所以才答應把他那幅給自己，任由自己置。

　疾病這種東西，已經消磨了龍王的太多英雄氣楖。

　離狠狠的瞪了秦一眼，然后沿著木橋走到湖心，坐在木板上，雙腳懸空的甩著，看著遠方的沉天空發呆。

　秦看著有些孤獨的背景，心里有些憐惜。卻笑著對龍王說道：“師父，我們進去吧。我幫你治療。”

　“好。進去。”龍王說道。

　于是，在幾名護衛和護士的幫忙下，龍王和他下躺著的竹椅再次被抬到了前廳線明亮的地方。

　秦讓護士取了盒銀針過來，消了毒，然后開始用太乙神針的方法來給龍王針灸。

　他知道，龍王的屬于火屬，用心涼這種極針法才會有用。

　當秦扎了手臂兩主后，便用手指敲擊著他的手臂位。可是，奇跡沒有再次出現。龍王的手指沒有再次彈跳起來。

　秦也并不氣俀，他心無雜念，眼神神的看著手里的銀針以及銀針所扎到的位，然后借由銀針這種介，緩緩的將自己的‘氣’傳龍王。

　以前，秦都是每隔兩三分鐘更換一次位。這樣是為了能夠將全的主要位都能刺激到。而他的力也不允許他在同一個位消耗太多的時間。不然，是不可能針灸完全的。

　這一次，秦沒有輕易更換，一直在龍王的手三里上下功夫。

　手三里，手肘關節。主管齒痛，半不遂。

　秦的氣如開閘的溪水，輕緩卻又源源不斷的通過銀針流敞進龍王的。

　“涼嗎？”秦問道。

　“涼。”龍王回答道。

　兩人經過很多次這樣的治療，所以，龍王知道秦在問什麼，秦也明白龍王知曉問題的答案。

　秦點了點頭，開始悉心的去尋找那種‘氣’的狀態。

　通過皮看到人的氣流游，那是神仙。而氣，是一種覺。

　是一種能夠看到，實際上卻并沒有看到的玄妙狀態。

　這東西像是個頑皮的孩子，秦越是急著尋找，越是找不到它。

　等到他放棄了這種做法，只是一心的催著的‘氣’在龍王里游走時，那種覺卻突然間到來了。

　秦仿佛一下子開了天眼似的，看到了那氣的活狀態。即便他此時正閉著眼睛，可是，他仍然覺得自己看到了。

　仍然和以前一樣，那氣進位后，便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似的，只是在那一小塊能夠活的區域打轉。

　漸凍癥，經脈自然也就逐漸枯萎。像是失去了水份的土地，開始變的干裂、凝結、最后寸草不生。

　當所有的經脈都失去了供供氣的作用時，便是一個人的衰竭死亡的時間。

　秦的元氣源源不斷的流失，很快的，他便覺到了虛弱。這是沒有停頓的付出和虧損，遠比之前的針灸方法更加消耗力。

　額頭上出現了集的汗珠，然后順著臉頰落。因為他微低著腦袋，所以，那汗珠便滴落到龍王的手臂上去。

　“歇歇吧。”龍王說道。

　秦沒有回答，這個關鍵時刻，他無暇他顧。只是在銀針的指揮下，用自己輸進來的氣，一次次撞擊龍王那枯竭堵塞了的經脈。

　像是年久失修的大堤，里面雜草叢生，石堆積。只要能夠把這些雜草還有那石通通都沖走，它的經脈便能再次恢復使用。

　啪嗒！

　又一滴汗珠落，接著便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秦額頭上的汗珠接二連三的滴落。

　“秦，休息休息吧。你累了。”龍王再次勸道。他覺的到秦的疲憊，他也聽到秦有些急促的呼吸。

　可是，秦仍然沒有停手，眼睛死死的盯著銀針的位置，使勁兒的把自己的氣輸龍王的里面。那細小的氣越聚越大，如小河匯聚湖泊，如湖泊匯聚汪洋大海-----

　轟！

　轟！

　轟！

　--------

　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撞擊著那攔截著它們的阻礙。

　的氣質越來越，秦的雙在地上打，握著銀針的手也仿佛被空了力氣似的，有種飄浮的覺。

　連續數十次的沖擊，仍然無功而返。這反而激發了秦骨子里的傲氣。

　他不甘心就此放棄，他要再試一次，兩次，很多次------

　砰！

　突然間，仿佛有什麼東西碎，那堆積在一起的氣長貫而。

　秦眼睛一黑，便一頭栽倒下去。

　一雙纖細白的手出現，一把把他摟在了懷里。帶有微香味道的手啪，溫的、仔細的，拭著他額頭上如被水潑過的汗珠。

　“原來玩刀的人，也有的懷抱。”

　這是秦暈倒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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