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拎著校服,一手提著保溫桶,避開往食堂跑的學生,正要轉到小路上,目忽然一頓。
對面,景辭正悶頭往這邊跑,臉頰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年氣。
他勾,腳下立刻轉了個方向,直直地走到了景辭對面。
景辭正拼命往前跑,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好像遇到了什麼障礙,但此時停下腳步已經來不及了,盡管他竭力控制,還是一頭撞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景辭立刻道歉。
頭頂傳來一個悉的嗓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調笑:“這是誰啊?投懷送抱做的練啊。”
第十章
贏驕將景辭抱了個滿懷,低頭看著他腦袋上的小發旋,眼里都是笑意:“這才多久不見就忍不住了,嘖嘖。”
景辭跑的微微氣:“我不是故意的,剛沒看清。”手就要推開贏驕。
然而他剛剛急速奔跑過,渾綿綿的本使不上勁,推了兩下,贏驕還站在原地紋不。
“哦——”贏驕拖著長音,別有意味地道:“你天天對著我表白,跟蹤我、為我打架,場上那麼多人,又偏偏撲進了我懷里,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只是個巧合。”
景辭被他說的臉頰微微發熱,他試圖解釋:“對不起,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
他頓了一下,怕李宙等太久著急,再次去推贏驕:“你先放開,回去我再給你道歉,李宙還在食堂等我。”
他越是著急,贏驕就越是不放開,甚至還變本加厲的攬著他的腰,直接把他扣進了自己懷里。
“是我先抱你的?”贏驕看著他在自己懷里撲騰,不知怎麼的,就是想要使勁兒欺負他:“行不行了,小同學,占了便宜還惡人先告狀。”
天氣炎熱,又正好是正午,兩個氣方剛的男生抱在一起拉拉扯扯了這麼久,景辭不一會兒就出了一細汗。
燥熱再加上怎麼也無法跟贏驕說通,讓景辭的心里也來了火。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努力去說服贏驕:“我真的要去吃飯,你放開我好嗎?”
“說句好聽的就放了你。”贏驕惡劣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景辭垂下眼瞼,已經于發的邊緣了:“放開。”
“沒人不放你啊。”贏驕懶洋洋地道:“你不說話我怎麼放?”
景辭抿了下,忽然手抓住了贏驕后背的布料,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膝蓋用力往上一頂——
“艸。”贏驕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臉都變了。
他微微弓著子,沉下臉看著景辭:“你……”
景辭忍他很久了,他冷眼看著贏驕,淡淡道:“我怎麼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將贏驕得罪了個徹底,所以打算等會兒吃完飯,去小賣鋪買一把鉛筆刀。要是贏驕過來打自己,就放給他看。
景辭理了理上被弄的校服,一雙略顯狹長的眼里滿是挑釁。
他微微抿著,倔強的小模樣竟然意外的可。
贏驕在心里罵了一句,那點惱怒瞬間就不知道拋到哪里去了。
“你……”他竭力忽略下的疼痛,看向景辭。
景辭抬眸看他。
贏驕輕笑:“找的這麼準,是不是盯了好久呢?”
景辭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他狠狠瞪了贏驕一眼,罵了一句:“有病!”轉就跑。
贏驕勾,回味著他剛才惱的小表,覺得疼痛都減輕了不。
贏驕在省實驗的知名度相當高,此時場上又全是人,他和景辭拉拉扯扯的,引來了不關注。贏驕目送著景辭跑遠,面無表朝周圍掃了一眼,四下里打量的視線瞬間消失不見。
他拎著保溫桶上了小路,走到沒人的地方,終于沒忍住嘶了一聲。
,真特麼的疼,這小變態下手真狠。
“你怎麼來這麼晚?”景辭一進食堂,就在門口到了李宙。
他拽著景辭往用餐區走:“我幫你打了飯,炸蘑菇和麻婆豆腐,四兩米飯,行麼?”
“行,都是我吃的。”景辭沖李宙道了謝,在飯桌前坐下:“多錢?我給你。”
“不用不用,”李宙擺擺手,并不把那六塊錢看在眼里:“下次你再幫我買就是了。”
“那好。”景辭認真地記下來,一不茍地承諾:“我明天繼續幫你帶早餐。”
李宙被他逗笑了,覺得景辭的格真是變得越來越好了,咧道:“那我以后的早餐就拜托你了。”
景辭點頭:“包在我上。”
兩人相視一笑,低下頭吃飯。
省實驗的午休時間是一個小時,景辭吃飯才花了二十分鐘。教室里鬧鬧哄哄的,也睡不著,他干脆把數學《五三》拿出來繼續刷題。
他這幅刻苦的模樣,落在七班學生眼里,簡直可以稱得上不可思議。
何粥用胳膊肘撞了撞彭程程,指了指景辭,悄悄道:“老彭,你說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瘋狂的做題。我就搞不明白了,他是真會還是瞎寫?”
彭程程面無表地看了一眼景辭的后背,不用思考就下了結論:“瞎寫。”
“可是……”何粥糾結:“我怎麼看他寫的頭頭是道的……”
他站起來:“不行……我好奇死了,我要去試試他。”
贏驕眉頭一皺,正打算把他踹回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腳,目跟著何粥。
“景辭,”何粥拿著一本練習冊走到景辭旁邊,隨便翻開一頁:“你給我講個題唄。”
“哪題?”景辭對待學習一向認真,他放下手中的筆,掃了一眼何粥指的那道題,幾乎瞬間就有了思路。
李宙不在座位上,景辭往旁邊讓了讓,示意何粥坐自己的位置,拿起草稿紙開始給他講:“這道題其實很簡單,記住公式就行了……”
他迅速在紙上寫了幾個函數公式,一個個的指給何粥看,又把運算的步驟詳細的寫下來:“所以C是正確答案,你聽明白了嗎?”
他開口的那一刻起,何粥就被鎮住了。
他顧著吃驚,就沒聽到景辭在說什麼。
景辭竟然真會做!他不是跟自己一樣是學渣嗎?!為什麼學渣還會這種看起來很高級的題?!
“沒聽懂?”景辭換了一張空白的草稿紙,耐心地道:“沒關系,我再給你講一遍。”
景辭的思路非常清晰,講的又細,將這道題涉及的知識都一一列了出來。一連講了三遍,何粥竟然難得的聽懂了。
他捧著練習冊,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座位,雙眼發直,魂兒都飛了。
“怎麼樣?他真會?”教室里吵吵嚷嚷的,景辭的聲音又不大,哪怕鄭闕豎著耳朵,也沒聽清兩個人說了什麼。
他捅捅何粥:“說話!你怎麼了?”
何粥咔咔地轉過脖子,雙眼迷離:“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鄭闕:“……”
鄭闕驚恐地看著他,掐著他的肩膀就是一頓猛搖:“老何!老何!你怎麼了?!你清醒一點?!”
“別晃了別晃了。”何粥拍開他的手,抹了一把臉,神復雜:“你不知道,剛剛……”他指著景辭,悄悄道:“他就掃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就一眼啊老鄭!你明白我的嗎?”
“我!”鄭闕沒忍住了句口:“他真會?”
“不但會,”何粥的目滄桑,出一懷疑人生的味道:“你知道嗎老鄭?當他看了題又抬頭看我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在用意念跟我說:這麼簡單的題竟然還有人不會。”
鄭闕還是覺得這事不太真實:“說不定是巧了呢?”
他從狗窩一樣的桌里翻出一本練習冊,找到一道看起來就非常難的拋線題,按捺不住地道:“我也去問問。”
不等何粥阻止,就飛快地跑到景辭座位,“景辭,這個題你會不會?”
景辭初來乍到,本不知道鄭闕是個連數學有幾本教材都不清楚的貨。他接過練習冊,認真地道:“我先看下。”
這題比之前何粥問的要復雜許多,對大部分高中來說,都是一個難以越過去的坎。但對景辭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他在草稿紙上計算了一下,馬上想出了解法和答案,抬眸示意鄭闕看過來:“這個題看起來復雜,但要是找對了方法也不難。”
他迅速畫了一個拋線,標上了坐標:“先看第一個小問,求Pn的坐標,我們先找題目中給的信息……”
他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步驟,很快便算出了答案。
何粥問的題簡單,再加上他多還聽點課,所以能聽懂。鄭闕卻不一樣,別說聽懂,他連題目都讀不懂。
他麻木地看著景辭一口氣將三個小問的答案都算出來了,不等景辭問他懂了沒,就搶過草稿紙,翻出練習冊后面的答案,一點點的對。
全對,和標準答案沒有任何差別。
他拖著兩條,呆滯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會吧?我就說他會吧?”何粥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不停地推著鄭闕:“做對了嗎?”
鄭闕呆呆地點頭:“全對。而且本沒想多久!咱們班那個總考第一的班長,老劉不是經常說他后面的大題總是做不出來嗎?”
“媽呀!”何粥捂著口,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景辭比、比班長學習還好?!”
這事太神奇了,以至于向來話的彭程程都忍不住參與了話題:“這不應該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何粥一驚:“難道他被……”
贏驕一腳踹在何粥凳子上,冷嗤:“瞎說什麼呢,他考試不從來都是白卷?”
鄭闕點頭:“是這樣,可總覺得他這幾天有點不對……”
“有什麼不對的?”贏驕垂眸,十分自然的說著慌:“我聽老劉說,他父母都各自再婚了,也都有了孩子……”
他輕嘲:“為了吸引父母的關注,做出點傻事也不意外。”
他這麼一說,立刻將幾個人的思路帶偏了。
何粥猛地拍了下桌子:“對對對!是這個理!怪不得啊!”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考試總是白卷,老劉怎麼說都不改,是人家王者是為了裝青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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