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雲衡出生的困難，出生後又丟了，薑冬心裏對雲衡一直是很寵溺的。宋修臣卻總是對雲衡不冷不淡的，雖然他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薑冬能覺到他對雲衡沒有對蘭衡那麽親近。

雖然宋修臣早已表示過“兒要富要，兒子要窮養”的理念，但雲衡才多大呀，還不到兩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麽？

宋修臣否認道：“我真的沒有罵他，我怎麽可能罵他，隻是哄了兩聲。”

薑冬都能想象出來，宋修臣口中的那個“哄”是有多麽義正言辭。道：“你要當嚴父我不管，隻是雲衡還小著呢。”

宋修臣笑了笑，“雲衡是兒子。”

薑冬聽他又拿出這套說辭，連忙打住，“我知道啦，他是兒子，不能慣著，你放心，我不會寵壞他的。”

宋修臣歎道：“想我三歲的時候，就不與母妃住在一了。”

薑冬忙道：“這可不行！”

宋修臣微微笑道：“我是說我，又沒讓你的雲衡三歲就不與你住一。不過他三歲後，要跟先生習字讀書，我已經與文淵閣的一位老學究說好了。”

薑冬點了點頭，總覺得這是一件很遙遠的事。宋修臣吃完了麵，連湯都喝幹淨了，對薑冬笑道：“有勞公主了。”

薑冬見他文縐縐假正經，手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你就裝吧，心裏不知道怎麽呢！”

宋修臣握住的手，從懷中摟過雲衡，雲衡正在薑冬懷中睡得舒服，忽然挪了窩，而且還沒有薑冬懷中那麽，他皺了皺輕淡的小眉，不過困意占了上風，他還是沒有醒，在宋修臣懷中扭了兩下就老實了。

宋修臣端詳著雲衡的臉蛋，道：“咱們兒子這麵相……我總有些擔心。”

薑冬第一次聽他說雲衡的麵相，心中疑，“怎麽了？”

宋修臣搖搖頭，“我要對他嚴厲一些，出生在皇家，雖在權利之中，亦不能忘本心。”

薑冬看向雲衡，說實話，雖然雲衡長得像宋修臣，卻沒有宋修臣看起來那麽平靜溫和。雲衡的眉梢和眼角有些上挑，這種麵相，是心氣高的。

不過擔心這些事實在為時尚早。一個人的眉眼口鼻是確定的，但一個人的麵向卻是會變化的。小時候悉心教導，長大未必不是平和從容的子。

相反，有的孩子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宋修臣忽然問：“最近楚歌都沒來過嗎？”

薑冬點了點頭，有些黯然，“是決絕的子，說了不願與我相見，怎麽可能還來找我呢！”

宋修臣道：“的兒子，小名哥？”

薑冬又點頭，“是。”

“大名鬆溪吧，隨大周國姓，周鬆溪。”

薑冬微覺得不妥，“可是，楚歌說要等陳平湖回來定奪……”

宋修臣道：“這件事我來決定了，那孩子是我侄子，既然兄長不在，我理當為他取名。隨後我會修書一封，跟楚歌說明白，你不必在中間說話。”

薑冬道：“好吧，這件事你來辦吧。不過……我有個問題。你現在姓宋，也是易姓，你本該姓周，咱們兩個孩子是姓周還是姓宋啊？”

宋修臣微微一笑，“那你覺得姓周好？還是姓宋好？”

薑冬念了一句“宋雲衡，周雲衡。”誠懇地道：“我覺得還是姓宋好聽。”

宋修臣溫言道：“那便是宋雲衡，宋蘭衡。我今生都不會再姓周。”

薑冬不說話了，明白宋修臣說這話的心境。大周對於他來說，真的隻不過就是史書上的幾頁紙，他所謀所求，不為大周。在宋修臣的心中，他對他那位皇帝爹，其實是有怨恨的吧？

山鬼忽然匆匆跑過來，道：“公子，楊貂寺忽然發了瘋，說有要事找你。”

宋修臣將雲衡放在搖籃床上，起對薑冬道：“我去看看。”

薑冬還沒說話，蘭衡就拽住宋修臣的胳膊，“爹爹爹爹”個不停，宋修臣溫地在的小爪子上拍了拍，“蘭衡，爹有事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了。”

薑冬摟起蘭衡，蘭衡湊上去在宋修臣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薑冬揮著的小手，道：“跟爹爹再見。”

蘭衡脆生生地道：“爹爹再見。”把宋修臣的心都喊化了，他對薑冬道：“我去去就回。”

薑冬點頭：“知道了，去吧。”

宋修臣隨著山鬼出去了，杏花進來道：“姑娘，你繡的荷包還沒送呢。”

薑冬點頭笑道：“你急什麽？我記著呢！不僅僅有荷包，還有別的禮呢！”

杏花奇道：“還有什麽禮？”

“你忘了嗎？我說了送個給他的。”

杏花張大了，“不好吧……姑娘……要不還是算了吧。”

薑冬笑而不語，在殿等到了中午，宋修臣還是沒回來。杏花去找了一次，回來說宋修臣在天牢中和楊貂寺說話。

薑冬隻好自己吃了飯，又等到了黃昏，宋修臣還是沒回來。疑道：“你們公子是怎麽回事啊？不會不來了吧？我禮還沒送呢！”

拿起了荷包和這兩天默寫出來的一本詩文冊子，對杏花道：“咱們去找找他。”

杏花也覺得送禮是一件大事，便上重瞳，陪薑冬一起往天牢去了。

走在天牢的甬道中，一直往最深走，薑冬納悶道：“怎麽把楊貂寺關在這麽的地方？上一次他就是從這逃走的嗎？”

杏花搖頭道：“不是，上一次在李離枝的觀星閣中，因關的不嚴他才跑了，如今怕他又跑了，所以才移到這裏的。”

薑冬忽然停步，聽到一個溫淡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今日與楊師父坐而論道，弟子收益良多，多謝楊師父指點。”正是宋修臣的聲音。

接著是楊貂寺那不不的沙啞聲音，“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周朝唯一脈，龍脈的事，我就算是爛在肚子裏，也不會和你說。宋修臣，我警告你，你若真的敢去毀了大周祖宗的基業，必定會到斷絕龍脈的惡咒，勸你小心行事！”

宋修臣不言，楊貂寺又道：“本來你要尚娶那李元中之，我很反對，但你若能竊得李元中留下的江山，也不枉我教你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