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離枝一顆心如在小火細焚,陣陣煎熬,啞聲道:“春枝,不要說了,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春枝輕輕地靠在他懷中,想起以前在家中被哥哥弟弟欺負,李離枝也總是護著,兄長總是開玩笑說他木訥,但就是喜歡他的木訥。
的眼淚打了他素白的衫,“我心裏很怕,我明明想見你,可我卻好像不應該再見你。”
李離枝有千言萬語,苦不堪言,最終隻是道:“春枝,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春枝看著他的眼睛:“我若永遠不再與你相見,你心中便會永遠念著我。可……可我若是恬不知恥再跟著你,你終有一天會厭倦我,你這般模樣這般人品,自然會有很多好姑娘傾慕……我於你,也隻不過就是個拖累。”
李離枝忙道:“不是拖累!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你若不在,我便也心如槁木,我不必再存在了。”
春枝不再說話,想起以前翠濃閣的一個子,淪落風塵兩年,被兩小無猜的郎接回去不到一個月,就自盡了。但是這樣的事,如何與李離枝說呢?
雙手地摟著他的後背,良久之後,才輕聲道:“也罷了,我跟你在一起一天是一天,要是以後你厭煩我了,我就……”
李離枝捧起的臉頰,無比認真地道:“不會有那麽一天,絕對不會有那麽一天!”
春枝的淚水落到他的手背上,微燙。
……薑冬和宋修臣回了棲鸞宮,薑冬忽然想起剛才李離枝在屋說的話,“什麽昆侖山脈?你和李離枝再找什麽?”
宋修臣抱著蘭衡,語氣輕淡地道:“大周龍脈。”
“龍脈?你們找那個幹什麽?”
“傳聞大周開國皇帝將無數珍寶埋於龍脈所在,大周雖然滅國,但有龍脈未斷絕。若能找到龍脈,便能重新顛覆天下。愁嶺還有五萬大周民惦記著大周龍脈,若不早一點掐斷,終禍患。”
薑冬聽了十分好奇,問:“那個楊貂寺知道龍脈的,所以你才千裏迢迢將他帶到潼川,現在還沒問出來嗎?”
宋修臣點頭,“有些眉目,但還要細查。”
薑冬歎道:“你既然是大周唯一的脈,楊貂寺又對大周死忠,他為什麽不將龍脈的告訴你呢?”
“因為他知道,我並不想帶領那五萬民複國。我若得到龍脈在,定要毀了去。”
薑冬搖搖頭,知道宋修臣這麽做是有大局要考慮,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你可真是不肖子孫。”
宋修臣挑了挑眉,“鎮國長公主卻是很爭氣?”
薑冬一笑,看著宋修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為天下百姓大不肖,我為你一人小不肖。”
宋修臣將攬懷中,歎道:“嗯,這話聽著有點意思。”
蘭衡在宋修臣的臂彎中坐著,薑冬懷中又抱著個雲衡,他長臂一攬,四個在一起。
蘭衡嗬嗬地笑,額頭使勁地抵著雲衡的額頭,雲衡卻有些不適應,出小手想要將宋修臣給推開。
薑冬道:“你看,咱們兒子不太喜歡你。”
宋修臣湊過去在雲衡的小臉蛋上蹭了一下,溫言道:“雲衡像我。”
薑冬心說是像的,對男孩子特別高冷,對孩子特別好奇。就比如哥,雲衡對哥十分抵抗。可雲衡對娘家的那個兩歲的小孩,就十分不一樣了,恨不得眼珠子粘在人家上。
薑冬歎道:“是像。”
外麵的天完全黑了,回廊上擺了飯席,薑冬和宋修臣在回廊吃過飯,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心中犯嘀咕,想問又不敢問。
宋修臣道:“你怎麽心不在焉的?”
薑冬笑了笑,“也不知道李離枝的傷什麽時候能好?”李離枝現下住著宋修臣的小院,所以宋修臣無可去,這個問法,實在是夠含蓄。
宋修臣道:“估著一個月吧。”
薑冬“哦”了一聲,“這麽久啊。”
宋修臣笑道:“李離枝有齊家姑娘照顧,你什麽心?”
薑冬了,沒說話,隻好幹笑了兩聲。
宋修臣喝了一口茶,隨口道:“我住文淵閣。”
薑冬點點頭:“嗯,文淵閣好的。”
宋修臣略微詫異地看了一眼,忽然道:“還是算了,我看蘭衡舍不得我的,我最近住宮中吧。”
他說得風輕雲淡的,好像在隨口品評這樣菜好吃一樣。薑冬垂眸不語,有些事說開了,雖然再也不必,但好像還是有些尷尬。
宋修臣豈能不知道心中的九曲十八彎,當下板著臉正正經經地道:“公主殿下,你要是覺得不妥,那我……還是住文淵閣吧。”語氣中還有一無奈,一委屈。
薑冬還是不說話,宋修臣這話問的,既不能回說“不妥”,又不能回說“很妥”,真是狡猾。
宋修臣嚨滾了一下,眸暗了暗,道:“那我先走了。”
薑冬反手拉住他的袖子,赧道:“哎呀你別玩我了!”
宋修臣朗聲一笑,忽然將薑冬打橫抱了起來,薑冬左右一,有幾個宮侍候在回廊邊上,連忙推宋修臣:“幹什麽啊,有人看著呢!”
宋修臣道:“看著什麽?公主殿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應該我什麽啊?”
這個問題在文淵閣中宋修臣就問過,薑冬臉一紅,“夫君”二字是絕對不出來的,換了個話題:“我還沒吃飽呢!”
宋修臣笑道:“正好我也沒有。”
將薑冬抱到了寢殿,將往桌子上一放,捧起的臉深吻了一口。薑冬坐在桌麵上,隻覺得天昏地暗,當他終於放開,舌微麻。
宋修臣沉聲道:“你是我尚娶的公主,永遠是我的人,咱們都已經昭告天下了,從此再也不用怕人言可畏。”
薑冬心中滿意,輕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吹在宋修臣的麵上,將他強忍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吹了起來。
他大手在腰間一按,揮袖子搧滅了宮燈。燈火跳躍的前一刻,薑冬看見宋修臣的眼睛,春天的桃花燦漫,也不如這雙眼睛好看。
忽然哎呦一,像是墜蟻,全又麻又痛,“不行,我……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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