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剛才那個針板機關,算準了侵者發現不妙後會跳上欄桿躲避,所以又設計了第二道機關。欄桿哢嚓一響,並不是斷了,而是了什麽開關控製,向下傾斜,使侵者摔下麵的陷阱之中。
不過想清楚這個,也並沒有什麽用,兩人都已經掉進來了。
潘瀞著兩條胳膊,抬頭著上麵,“這個深度,我是可以出去的,但是摟著你,就不行了。”
薑冬忙道:“那你先上去,再垂一條繩子把我拉上去。”
潘瀞道:“沒有繩子。”語氣有點敷衍。
薑冬覺他怎麽好像要拋棄自己的樣子,連忙道:“沒事啊,我有腰帶,我這個腰帶可長了,應該夠的。”
潘瀞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薑冬忙保證道:“我求生很強的,會牢牢抓住的。”
潘瀞扯了扯角,盯著道:“生不能同衾,死亦同,也不錯。”
薑冬一愣,隨即推了推他勉強笑道:“怎麽說你是我妹夫,就別開玩笑了。”
潘瀞嗬嗬笑了笑,起一躍,在壁上借力蹬了幾下,輕巧地跳出了陷阱。他解開自己的腰帶,垂坑中,“握,我提你上來。”
薑冬走過去抓住那腰帶,道:“我準備好了,你開始用力吧。”
還沒說完,雙手就是一,緩緩向上。然而,剛起了一半,潘瀞就一個前撲,好像被誰踢了一腳,又摔了下來。
薑冬了一聲,跌落下去,屁落地摔得生疼。潘瀞滾落在邊,下意識將往後麵拉了一下,怒目看向坑頂,“誰!”
一個聲音幽幽道:“老子挖的坑,還沒東西能跳出來。”
一個披甲胄的男人,手中持著一盞青燈,站在坑外。青芒的映照在那人的臉上,猙獰扭曲,且毫無生氣,活像是一隻夜遊的鬼。
薑冬隻覺得一陣心,向後了,潘瀞護在前,瞇眼看向那個人,“陷阱是你設的?”
那人麵癱臉,卻嗬嗬一笑,“是啊,我還以為抓了什麽大老鼠呢,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對狗男,這可我怎麽烤著吃呢?”
這可十分難聽了,但薑冬很快就不覺得他在開玩笑了,因為忽然到了一個乎乎的東西,慌的立即收回手,“真的有老鼠!”
潘瀞握住的手,不屑道:“老鼠有什麽可怕的。”
薑冬僵了一下,想將手回去,卻被他牢牢攥住。上麵那個人手中拿著一長竿,在坑邊走了兩圈,似乎在考慮怎麽置他們。
青燈之下,潘瀞眉目冷峻,不耐煩道:“到底怎麽說?”
“你不會就是賢宗那匹老種馬的孽子吧?”他問。
薑冬微微皺眉,賢宗是宋修臣的父皇,這個人居然罵賢宗是老種馬?還把潘瀞當了宋修臣。
潘瀞笑了一下,“雖然你的比喻很有意思,但是可惜,我不是。”
那人將長竿在地麵上一豎,“哦,不是嗎?”
他忽然往坑裏狠狠淬了一口,“老種馬和薑賤人生下的小種馬,原來是隻頭烏啊?可惜了婉妍那樣一個嫻淑的好子,也是遇人不淑,也是瞎了眼。”
他負手而立,頗有一種評點江山的意思,口中卻是汙言穢語不斷,罵薑嬙是賤人,薑嬈是狐貍,長陵老不死,楊貂寺死閹狗……當年大周的幾位權貴,都被他罵了個遍,毒咒罵,不堪耳。
末了,還道:“聽說你這孽障還把老種馬的太子兒子搞死了,哈哈哈,真是報應不爽,報應不爽!你還將兄嫂子搶去做媳婦,生了一兒一,不知道兩個小雜種究竟是你兄長的呢,還是你的?不過,也都差不多,水不流外人田嘛!”
薑冬聽了太多這種論調,早就習以為常,聞言隻是笑了笑。潘瀞卻瞇起了眼睛,惻惻道:“你他\/媽的想死嗎?”
男人歎了一口氣,“是想死啊,想你該怎麽死。”他猛地出那長竿,在空中抖了一個漂亮的槍花,朝潘瀞當頭砸下。
潘瀞側避開他這一竿,摟著薑冬滾到角落。薑冬這才發現那長竿上都是尖銳的鐵刺,要是被砸中,後果不堪設想。
“小心!”
第二竿朝潘瀞的後背砸下,潘瀞回手捂住竿頭,手上頓時鮮直流,他卻連眉都沒有皺一下,“你他娘的當老子是畜牲嗎?”
猛然向下用力一扯,將那個人生生扯了下來。那個人下來的時候,頭上瞬間多了一個頭盔,蒙的嚴嚴實實,滾到地上,掄起鐵拳就朝潘瀞砸過去。
薑冬心道糟糕,這個人上的甲胄定是刀槍不,而他又帶上了頭盔,活生生一個鐵人,不怕人打他,隻有他打人的份。
潘瀞與他互換了一拳,摔在薑冬的邊。
而他被一拳打在頭部盔甲上,卻是不痛不,踏著沉重的步子上前,拎起潘瀞的襟,將潘瀞整個人舉起,又狠狠摔在地上。
潘瀞口吐沫,一口潔白的牙齒被染紅,他哈哈大笑:“好一個鐵甲人!”
鐵甲人一拳砸在他腦門上,潘瀞轟的倒在地麵,半響沒靜。薑冬大驚,道:“潘瀞!”
也顧不得鐵甲人在邊上,爬到潘瀞的邊,見他滿臉汙,握住他的手了幾聲,忽然覺得異樣,低頭一看,他的手骨碎裂,全是。
定是之前打在這鐵甲人上時砸碎了手骨,了好幾聲,潘瀞咳嗽了一下,一把推開薑冬,著氣道:“男人打架,娘們……什麽熱鬧!滾!”
薑冬被他推過去,手中忽然被塞了個東西。
鐵甲人見潘瀞掙紮著想起來,譏笑道:“還是個骨頭,不錯,比那老種馬強些。當年那老種馬就隻會在人麵前逞強。真的滅國了,哭的像個娘們,跪在老子麵前求老子放他一條生路,我呸!狗雜種,老子當時怎麽沒給那狗\/日的****給切下來,看他還怎麽玩人!玩滅國了,讓賤人頂包,我呸!我呸!惡心死老子了!”
他兀自罵個不停,薑冬忽然聲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