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沒半點力氣,被人抓住手臂,簡直像是個件一樣被拎了出去。那個人也是黑勁裝,卻不是宋修臣,而是潘瀞。他將薑冬扛在肩上,對宋修臣吹了個口哨,道:“你先擋一下,我去找找路。”
說完,一陣風似的輕飄飄遊廊的黑暗中。薑冬被他扛著走了一會,憋了好大勁才道:“放……我,下來……”
潘瀞邊跑邊道:“你下來幹啥?能走的了嗎?”
薑冬著嗓子艱難道:“等等……宋修臣。”
潘瀞道:“等個屁!等待會那橘子把贛車推來,將老子碾泥嗎?”
薑冬頭腦充,道:“你先……放我……下來,換個姿勢,我……難。”
潘瀞歎道:“你能不能別這麽多事?”他現在將薑冬抗在肩上,手臂箍著雙,自認為已經是一個對薑冬很友好的扛姿了。
但他說完這句話後,還是停頓了一下,將薑冬挪了挪位置,放在臂彎摟在懷裏。
薑冬被他這樣公主抱著,雖然頭腦不充了,但覺很古怪,莫名尷尬,沙啞道:“你還……不如……剛才……”
潘瀞惱了,“閉!”
薑冬沒辦法,隻好先這樣了。潘瀞一通瞎跑,忽然來個急剎車,退了幾步罵道:“有機關!”
薑冬左右看了看,沒到他說的機關,“在哪裏?”
潘瀞咬牙道:“地上,前麵他·媽的好像是一塊針板。老子剛才踩了一腳,估計十來個窟窿。”
他靠在遊廊欄桿上,並沒有將薑冬放下,右腳虛空甩了幾下,道:“隻疼不麻,估計沒毒。”
薑冬道:“你有沒有火折子?點開看看。”
潘瀞嗯了一聲,“懷裏,你找找。”
薑冬在他懷裏了一遍,“哪有?”
潘瀞沉默片刻,“好像在袖子裏。”
薑冬又去他兩個袖子中找,還是沒找到,“不會是剛才跑掉了吧?”
潘瀞頓了頓,似乎仔細思考。薑冬道:“算了不找了,那邊遊廊掛著燈,咱們過去拿一盞。”
潘瀞道:“你再看看我腰間玉帶有沒有。”
薑冬心中略有些奇怪,“你東西能不能別放?要放就都放在一個地方。”手在他腰帶上了,果然出一個鼓囊囊小袋子,裏麵放著火折子和一盒藥膏。
由於當下的景太過於張刺激,薑冬本沒意識到這是瀞王殿下在耍。拔開了火折子,往地麵上一照,立即看見前方的廊道有大約兩丈長的針板,鐵針細長,在微弱的燈火下散發著惡毒的芒。
的手微微一,不敢相像這些針紮在腳上有多疼。忙問:“你腳怎麽樣?這袋子裏是什麽藥膏,先上點藥吧?”
潘瀞搖頭道:“就是疼點,死不了。”
薑冬卻知道厲害,鐵針刺的太深,是容易得破傷風的!“你先放我下來,上點藥再說。”
潘瀞看了一眼,將放在地上,薑冬靠著欄桿,由潘瀞自去理傷口。問:“咱們跑到哪來了?”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來過。”潘瀞有些心不在焉。
薑冬拍了一下額頭,“那你怎麽跑?現在好了,連個人都沒有,萬一發了什麽機關怎麽辦?”
話音剛落,忽然起了一陣狂風。沒錯,是狂風。將手中的火折子都吹滅了。
沉默了片刻,有些淩:“這,怎麽回事?”
潘瀞拍了拍的肩膀,淡定道:“不要怕,或許是一種機關吧。”
薑冬“啊?”了一聲,“這……是什麽機關?”
“聽聞機關城有個地方,落風道。估計就是這裏了。”潘瀞說完,忽然跳了起來。將薑冬抱起,“不好!不好!這地上的針會!”
薑冬的手是按在地上的,被潘瀞抱起來的一瞬間,覺到有微微刺痛,一果然出了,是被細針所傷。
道:“快退!不是……還能往後退嗎?”
潘瀞道:“不能。”
他現在整個人坐在廊道的扶手上,腳未落地,說道:“現在地上的鐵針全冒出來了,好毒的機關。”
薑冬心有餘悸:“是很毒,要不是你反應快,咱們現在就被萬針了。”原本還有些奇怪,為什麽跑著跑著前麵忽然出現一塊針板?原來真正的目的是讓人傷後,退後理傷口。然後看似安全的地麵再冒出許多細的小針,如同溫水煮青蛙,讓人毫無防備,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不用火照,都能想象出現在這條道上一定全是鐵針。“咱們現在咋弄?”
潘瀞道:“堤防下一次風起,一定還有機關。”
薑冬被他摟在懷裏,雖然避免了被鐵針紮,但還是毫無安全可言。道:“你坐的遊廊結不結實?會不會塌了啊?”
話音落,又是一道狂風吹來,隻聽哢嚓一聲,什麽東西斷了。潘瀞整個人向後仰倒,兩人從遊廊欄桿上摔了下去,砸在了下麵一層。
落地的那一瞬,薑冬被潘瀞輕輕拖了一下,沒有到地麵。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隻怕這地麵上也有針,那潘瀞估計就要掛了。
“有沒有……”
潘瀞咳了一下,捂住的,“什麽也沒有,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是中了春藥了嗎?就不要勉強自己說話了。”
薑冬訕訕地住了,剛才的兩次風起,都實打實的烏,還是閉吧。在地上了,確定是石板平地,才鬆了一口氣,將潘瀞扶著坐起來。
潘瀞了幾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還好,還活著。”他現在也沒什麽高標準高要求了,痛幾下沒關係,不死就好。
薑冬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辯解道:“我沒有中春藥。”
潘瀞扭著脖子道,語氣萬分無奈道:“你還不如中了春藥,別說話了吧。”
借著上一層遊廊下方懸掛的燈籠微,兩人看清這地方好像是一個……坑。或者說是捕獵的陷阱。和潘瀞對了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