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同甫看到一同過來的蘇熙華和蕭繁很是意外,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先坐吧。”
看眼蕭繁,蘇熙華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下,含章帶著一個小廝過來送茶,還與含章打了聲招呼。
“最近盛京沒出什麼事吧?”
“不知道爺爺問的是哪方面的事?”
蘇熙華的裝傻讓蘇同甫笑了,他說:“你聰明,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了鼻子,蘇熙華笑道:“熙華并不聰明,還是請爺爺明示。”
“聽聞最近盛京死了不人。刑部那邊很忙碌吧?”
他這個孫,和蕭繁一起過來的本原因,無非是不相信罷了。還是年輕人啊,之前一副鬧了矛盾的樣子,沒想一轉頭就湊一起了,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蘇熙華垂眼,任由蘇同甫打量自己。
突然咳了兩聲,蕭繁接過話題:“刑部最近案件確實多了不。”
“聽聞是與南邊的雪災有關?”
蘇同甫開口就是聽聞。可說的卻都是事實,蕭繁面不改,淡然的回答著。
聊著聊著,話題就到了朝廷。
“皇上雖仁慈,可民間的事多矛盾,奉違的人也多,很多事他都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次的賑災,無論誰去都不會輕松。”
雖然蘇同甫已經不在朝堂,可多年的經驗卻能讓他只憑一線索就推斷出主要變化。
一番話下來,也是有理有據,讓人尋不出問題。
蕭繁笑笑:“您想說的,恐怕還不止這點吧?”
真要只為了說這件事,就不會讓他一個人過來。
深深地看蕭繁一眼,蘇同甫坦然的承認:“不錯,我說的確實不止這點,但是……”
“熙華能手。”蕭繁打斷蘇同甫。加重了語氣,“也能手。”
旁聽的蘇熙華微挑眉頭,原來是想將排除在外,那也難怪不愿讓過來。
不過蕭繁的話……
蘇熙華用余瞄一眼,角微微勾起,和蘇同甫比,蕭繁的態度很讓歡喜。
蘇同甫明顯猶豫了不,但看蕭繁堅持,他索也不再拖延。直接奔主題。
“皇上對你有敵意。”
“我知曉。”
“這次賑災不出意外的話,主要人選肯定是你。”
“猜得到。”
蘇同甫說,蕭繁應和,說出的話讓蘇熙華皺了眉頭,皇上有敵意能理解,可賑災的事怎麼說?
就算皇上選擇蕭繁,可那麼多條人命擺著,皇上會因為敵意而置人命于不顧?
這個想法以極快的速度在蘇熙華的腦海中閃過,又很快因為現實而凝滯。
因為意識到。皇帝真的會因為這件事而置人命于不顧。
不為別的,單就是蘇同甫那句皇帝不知民間事就可見一斑。
那麼多條命……
蘇熙華臉逐漸難看,忽而一只手來,在的臉頰上刮了一下。
回過神來的蘇熙華發現這麼做的是蕭繁,當場愣住:“你這是……”
蕭繁微微一笑,神態中皆是安:“別想那麼多。任他什麼手段過來,我都能完好應付。”
他上疊著數個職,可不是說著好聽的。
蘇熙華轉過頭,頗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才不是擔心。”
蕭繁笑意加深,他可沒說擔心的事,蘇熙華自己說出來,分明是心中也這麼想。
不過他沒到直接說出來的地步,只是笑笑,而后就將目轉到蘇同甫上。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一直看著倆人的蘇同甫自然將他們的神都看在眼底,心中不由嘆了口氣,他還是別手這倆人的事了。
年紀大多說句話都是讓人煩的。還不如裝不知道。
這麼想著,蘇同甫就悠悠然的喝著茶,任由蕭繁帶話題。閑聊的樣子擺出來,連蘇熙華都覺得好笑。
又過了會兒,蘇同甫借口累了,趕倆人離開。
“年紀大就是容易困頓,一轉眼的功夫就撐不住了,你們走吧,我要睡了。”
蘇熙華微微一笑:“那我們就走了。”
“走吧走吧。”
蘇同甫連連擺手,蘇熙華也不和他客氣,稍微說了兩句就示意蕭繁可以走了。
夜降臨的很快,耽擱了不過幾瞬的功夫,外面就被黑暗籠罩,蘇家的下人已經點起燈籠。隨著夜風吹拂正在左右搖擺,也使得其中的燭明滅不定。
蘇熙華抬頭,默默看了幾眼回過頭:“那雪災……”
“目前只是猜測,要想知道結果還得等皇上發話。”蕭繁按住的肩膀,溫聲說,“沒到一定的險境。皇上是不會把我安排過去的。”
他離開的時候,必然是雪災完全不控制的時候,皇帝對他是有敵意,可這份敵意比不過百姓的生死。
“他不是枉顧人命的人。”
能為帝王的,其他不論,最起碼也是能看重百姓的。
蘇熙華抿,對皇帝了解不懂,但既然蕭繁這麼說,姑且也信著。
“你說的我都記著,不過準備也不能丟下,萬一就……好歹也有準備。”
最后一句話聲音并不大,但是蕭繁卻聽得清楚,明白蘇熙華心中的意思,他的角不由自主的往上走。
“一切都聽你的。”
語氣繾綣溫。
蘇熙華看他一眼,轉過頭沒有吭聲。
“小姐,該回院子了。”
梨的聲音傳過來,蘇熙華一個激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蕭繁還在旁邊,耳中回的卻一直是先前的話。
“那個,時辰不早,你也快些回府吧。”
“不留我住上一晚?”蕭繁輕挑眉頭,發現蘇熙華對自己有了松,他便一步步的往前,試圖將蘇熙華的底線給試出來。
蘇熙華可不蠢,頭腦一就猜出蕭繁的意圖,立時就瞪了他一眼。
“我看得出來。”
留下五個字,蘇熙華大步離開。
卻不曾深思,這個倉皇離開的舉止里充滿了惱怒的意味。
蕭繁留在原地,過片刻笑出了聲,雙眼盯著前方的影,直至消失不見才收回。
“蕭將軍,小的給您帶路。”
旁邊一個小廝上前,蕭繁微微頷首:“走吧。”
“請。”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蘇熙華往榻上重重一坐,角不由自主的抿起來。
方才的蕭繁,可真是讓人覺得陌生。
“小姐。”櫻桃推門而,“溫右元白日送來消息,明日想見您一面。”
“溫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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