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熙華微微一笑：“我并不覺得隔著一個炭盆就能沒事，倒是你，大年初一的就那麼大火，生怕家中無人知曉你出事了？”

“你果然知道！”

輕挑眉頭，蘇熙華問：“我果然知道什麼？”

“你承認了居然還有臉問？”

“我承認什麼了？”蘇熙華覺得好笑，“四姐姐，你什麼事都不說，沖進來就喊，是覺得我脾氣好。不會遷怒你？”

“你脾氣好，你脾氣好什麼？”蘇晴安咬牙切齒，“整個盛京都知道你不是善茬。”

“那是外人。外人覺得七妹妹兇是他們不了解，你這個做姐姐的絕不能這麼想。”

蘇月從門外走，往日的溫轉變為凌厲，像是變了一個人。

蘇晴安眉心鎖，一雙眼將蘇月上下打量了一遍，驚疑的后退。覺得眼前的這個姐姐好陌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凝滯起來，連蘇熙華都因為驚訝沒有出聲。

蘇月卻像什麼都沒發現，淡然的走到一邊坐下，視線落在二人上，挑眉道：“你們不坐？”

蘇晴安還沒反應，蘇熙華就笑著點了頭：“我坐。”

只說自己，分毫不提蘇晴安。

眼看著就剩自己還站著，蘇晴安冷哼一聲，徑直走到蘇月對面坐下。

“大姐姐怎得現在過來了？”

瞥一眼，蘇月淡淡地說：“有些事要理，不說我，你怎麼也在這里？”

蘇晴安頓住，一個瞪視落在蘇熙華上：“還不是因為。”

對上蘇月詢問的視線，蘇熙華扶額：“我不知道。”

昨日在宮里，今日也是剛起，是真不知道蘇晴安的況。

蘇月頷首，相信蘇熙華，這般想著。蘇月的目又回到蘇晴安臉上。

“晴安，你說。”

“哼！還能說什麼？我被拖累死了。”

“別在這里抱怨，有什麼事就直說。”蘇月不悅，蘇晴安一直指責不說事，覺得是在躲閃。

“我昨日出了門，結果半路上被人攔住，他們張口就罵我是蘇家人，還說要殺了我，要不是帶著下人。我昨日的命就丟在外面了。”蘇晴安說著話，陡然抖了下，“都是的錯，要不是得罪了人，我怎麼會遇見危險？”

蘇月冷靜地問：“那群人手了？”

蘇晴安頓住：“沒有。”

蘇月又問：“那群人帶武了？”

蘇晴安低頭，小聲地說：“也沒有。”

“既然都沒有，你憑什麼說他們要殺了你？蘇家現在的日子都是熙華帶來的，我不求你能對熙華恩戴德，但是這種遇事就責怪的事。你能不能別做？”

蘇月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仿佛是在閑聊。

可就是這種平靜，卻讓蘇晴安心中生起畏懼，下意識便閉上了。

“我，我……”

“你什麼？難道我說的有錯？”

蘇晴安的頭更低，不出聲。

扶著扶手起。蘇月看著的發頂，過了許久嘆息一聲：“晴安，我知曉你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但是，能不能有點自己的判斷？”

作為嫡，蘇晴安的份從開始就與們不同，可就算再好，若是沒有自己的心計，日后也只有被人欺負的份。

蘇月說話的時候。蘇熙華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此時才接了話。

“四姐姐經歷的比較，有些方面自然想的不是很周到。”

“這并不是周不周到的問題。”蘇月搖頭。恨鐵不鋼的看著蘇晴安，“你也別給你四姐姐說好話，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蘇熙華頓住。半晌后嘆了口氣，任由寂靜在屋中蔓延。

沒過多久，蘇晴安被氣得轉就跑。

門“砰”一聲甩在兩邊，寒風穿過打開的門，頃刻的功夫就將屋中的溫度吹散。

蘇熙華扶額：“梨，將門關上。”

“是。”

梨將門帶上，過了片刻，屋中的溫度上升，蘇熙華勾起角，由衷地說：“大姐姐變得不一樣了。”

“何不一樣？”

蘇熙華靠在椅背上，單手撐著臉頰：“氣勢上不一樣了。”

往日的蘇月是溫的，因為溫過了頭。所以無法掌控局面，可今日卻是一個凌厲的蘇月，凌厲到連蘇晴安都說不過的地步。

“大姐姐的變化還行嗎？”蘇月勾著角笑瞇瞇的問。

“自然是行的。”蘇熙華支起子，“只是，大姐姐為何會……變化？”

說的很緩慢，怕自己的詢問及到蘇月的傷心點。可卻是這般，越是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蘇月抿，沉默半晌吐出幾個字。

“就是覺得，該改變了。”

八個字，帶著一說不出的惆悵。

想到池河文，蘇熙華移開視線，寂靜再一次蔓延在屋中。

晌午，大太太院子里的人傳了話，讓家中的人全部到前廳吃午膳，蘇熙華到時，驚訝的發現蕭繁也在，迅速過去將人拉到角落。

“你今日怎麼會在這里？”

蕭繁被拉走還不忘與人打招呼，直到蘇熙華的詢問落下才回頭。

“伯母昨日送了信，讓我今日來這邊吃個便飯。”

蘇熙華：“……你確定是我娘送的？”

三姨娘在蘇家向來是不爭不搶，更不會逾矩做什麼事，又怎麼會給蕭繁送信？

蘇熙華沒有遮掩的疑，蕭繁看了忍不住的頭，不過幾下就被蘇熙華躲開。

略有些憾的看眼懸空的手，蕭繁點頭：“我確定是伯母送的。”

“真的？”

蘇熙華還是覺得這個可能太低。

“真的。”

蕭繁給了個篤定回答。

“熙華？蕭將軍？”

一道溫的聲突然傳來，蘇熙華和蕭繁同時轉頭，看見三姨娘在兩個丫鬟的陪伴下走過來，倆人同時邁步，之后一左一右的扶著三姨娘。

著三姨娘冰涼的手，蘇熙華不悅地說：“怎麼不多穿點服，這手好涼。”

“穿的不了。”三姨娘拍拍的手，無奈的語氣卻遮不住角的笑意，“你啊，就別總想著給我添裳了。”

“寒冬臘月本就該多添裳，怎麼能總想著？”

蘇熙華和三姨娘閑聊著，蕭繁走在側邊一言不發，但是眉眼卻是彎的，如今這模樣倒也不錯。

“對了。”三姨娘的目突然轉過，問蕭繁，“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此話一出，蘇熙華和蕭繁的臉全都起了變化。

“不是您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