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質問，蘇熙華讓文辭立刻放下自己。

然而文辭卻當沒有聽見，依舊迅速往前，淡然地答道：“我知曉他在你旁邊，但可惜他發現不了我。”

說到這個，文辭眸中閃過嘲諷。

蕭繁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這麼想著，文辭速度更快。

“放我下來，文辭，你是不是聽不見人說話？”

“不急不急。就快到地方了。”

“你……”

“噓，到了。”

蘇熙華的聲音隨著文辭提醒瞬間消失，裹著被褥環顧四周。發現他們到了一遍地假山的地方。

這是避暑山莊的何？

蘇熙華腦海里冒出一個疑問，跟著就被文辭放在一個稍遠的假山上。

“好戲開場了。”

文辭若有所指的話落下，四周乍然出現一堆黑人，蘇熙華驚的微微睜大眼眸，跟著一個聲音響起。

“人都到齊了是嗎？”

“哼，到沒到齊你沒眼看？”

“我倒是有眼看。可惜某些人沒眼。”

“說什麼廢話？直奔主題，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殺了皇帝。”

“呸！你們心閣的人滿口謊言，說什麼殺皇帝，我看是來毀我們生意。”

“話可不能這麼說，都是老人，我們怎會毀你們的生意？上下一可能說話，但不要污蔑人。”

旁觀的蘇熙華聽的眉頭微微一皺，心閣，殺皇帝，毀生意……聽話里的容，他們居然是被人請來刺殺的。

文辭還在旁邊，蘇熙華有心想問，卻礙于不遠的一群人不敢出聲，只得將疑憋在心中，打算等離開后再問。

時間一點點過去，另一邊的對話也在繼續。

蘇熙華聽在耳中，很快就總結了一個大致的廓。

黑人分兩邊。一邊就是方才提到的心閣，而另一邊則是一個做紅樓的組織。

聽對話兩邊是敵對關系，紅樓接了刺殺皇帝的生意，心閣得到攪，因著著他們的舉止，紅樓幾次的刺殺都以失敗告終。

一來二去就促了今日的夜會，說白了還是利益的分配。

“你們紅樓的收益，我們心閣要分一半。”最先開口的那個黑人如此說道。

“呸！”另一個黑人滿臉不屑，“紅樓可是已經功一半。憑什麼讓你們一半收益？”

“說得好，憑什麼讓我們一半收益？就憑我們心閣不收手，你們就別想功！”

蘇熙華：“……”

這話中的得意可謂十分明顯。

“是不是很有意思？”

文辭近蘇熙華，說話間的氣息吐在蘇熙華的脖頸上，讓極為不適的皺眉。

“離我遠些。”

沒有控制聲音的蘇熙華，一下就被前方對談的黑人發現。

“誰在那里？”

文辭輕嘖一聲，安地拍下蘇熙華肩膀，而后揚聲說：“是我。”

文辭從假山中躍出，正在對談的兩個黑人同時向他。

“您來了！”心閣的人十分驚喜。

另一人則警惕的后退一步：“你怎麼會在此？”

假山里。蘇熙華聽著兩邊不同的語氣，就知文辭是心閣的，心頭微凜。

不管是心閣還是紅樓，都是蘇熙華不清楚的存在，可能一黑的出現在這里，都不是好人。

想到皇帝被這麼兩群人惦記上。蘇熙華抓了被褥，文辭說的好戲可真是有意思。

半個時辰后，兩撥黑人離去，文辭在原地等了許久，才慢悠悠靠近蘇熙華藏的地方。

“我送你回去。”

蘇熙華定定地看著他，所有的詢問都在對視中化為沉默。

文辭也沒多說，只道是蘇熙華默認，打橫就將人抱起，如何帶來又如何送回屋。

彼時天邊的星月已經漸漸變。周遭已經一片昏暗。

蘇熙華落在地上，正要詢問，轉頭卻瞥見后方空無一人。文辭竟是放下就走了。

短暫的沉默后，蘇熙華嘆了口氣，想到先前看見聽見的過程。竟不知該不該。

睜著眼直到天明，蘇熙華不知不覺又睡，待醒來已經是晌午。

“荔枝。”

“奴婢在。”荔枝應聲而，笑道，“小姐有何吩咐？”

蘇熙華扶著頭坐在床上，聞言無奈：“我沒有吩咐的，你為何不早些我？”

荔枝面上多了抹心虛，但很快就被去。

“是，是將軍吩咐不準打擾您。”

蕭繁吩咐？

蘇熙華微微瞇了眼睛，蕭繁無緣無故為何要這麼吩咐荔枝？

“他人呢？”

“好像去山莊后方安排打獵的事了。”

“打獵？”蘇熙華驚的顧不得深思蕭繁的想法，“避暑還要打獵？”

避暑不就是避暑？打獵算什麼事？

荔枝小聲地說：“聽說這是今年新加的，往年都沒有。”

蘇熙華眉心微皺。往年沒有的事今年卻有，皇帝到底想做什麼？心閣和紅樓可還在背后謀著要他的命呢。

晚間，蘇熙華見到了回轉的蕭繁。

“你日還忙。”

“習慣便好。”

荔枝送上晚膳，蘇熙華一邊吃一邊看蕭繁，要不要說心閣和紅樓？

“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突如其來的詢問拉回蘇熙華的心神，微微一笑。毫沒有被抓到的窘迫，反而極其淡然。

“你沒看我，又怎會知曉我一直盯著你看？”

蕭繁微頓，蘇熙華的話有道理，可這前后有問題，不過他也沒有深究的打算，便將這件事一帶而過。

“后日皇上準備山打獵，到時你得跟著我。”

“知曉了。”

“……”

一夜安靜過去，次日半夜，文辭再次出現，又帶著蘇熙華進了山中。

月下，文辭指了幾個地方：“明日，你記得避過這些地方。”

兩空地，三樹上，還有一是最明顯的位置。

意識到文辭說的均是埋伏地點，蘇熙華挑眉問：“你就不怕我提前？”

文辭深深地看一眼，笑道：“你說了，也得有人信吶。”

蘇熙華微微張，想說蕭繁會信，可話還未出口就被回去。

只要提上一句，蕭繁定然會追問到底，到時不止藏不住文辭，連也得被牽扯進去。

這麼想著，蘇熙華轉過，冷聲說：“你拖人下水的本事不小。”

不知不覺就被文辭帶的不能，還得幫著他瞞。

文辭笑：“是你心善。”

就如初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