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朵朵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不去”。
顧承郁一怔,卻見朵朵握住了他的手。眼神真誠地說道:“媽媽有陸叔叔陪著。可爸爸你沒有人陪。”
當年對顧承郁的害怕是真的。現在對顧承郁的也是真的。
這幾年看著他從一個焦頭爛額的新手老爸鍛煉現在的模樣,努力控制脾氣,努力給孩子營造家的覺。努力一個人把和弟弟拉扯大……
這些事他完全可以給傭人做,但他一個人做了。不是因為他只是為了爭一口氣。而是真心實意地對他們好。
甚至朵朵這條命,也是當初顧承郁不顧命危險從蘇惜惜手里搶過來的。
弟弟年紀小鬧著要媽媽。朵朵卻知道這幾年顧承郁過得有多不容易。
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拋棄爸爸。
顧小司也怔怔地停下哭聲,紅腫著眼睛看著爸爸和姐姐。
才三歲的孩子只是想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對于背后的糾纏與掙扎。并沒有朵朵理解得深刻。
顧承郁了。看著朵朵的眼神中幾分幾分欣,他回握了握朵朵的手,說道:“乖。你先帶著弟弟去媽媽那住上幾天,爸爸最近生病了。要去看醫生。”
“爸爸,我陪你去看醫生。”朵朵飛快地說道。
顧承郁卻拒絕了。執意把朵朵送到國,陸文澤出來接了孩子。顧承郁就在院子門口和兩個孩子告別,和蘇苒苒連面都沒有見一面。
回國之后他就約了早就約好的醫生。對自己的神狀況做檢查和治療。
治療的過程很痛苦,顧承郁沒有告訴任何人。每天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把手機拿出來看看,上面的屏保就是上次蘇苒苒和兩個孩子的自拍,他下意識留著了。
他試著忘記他們,可總也忘不了。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剛剛和醫生聊完天的顧承郁接到了一個越洋電話。
電話里是久違的蘇苒苒的聲音:“承郁,我想回家。”
顧承郁面一白,往后退了一步直到靠住墻壁才站住,急急地問道:“苒苒,你在哪里?為什麼聲音聽起來那麼虛?你還好嗎——”
話音未落電話就被另一個人接了過去,電話里傳來陸文澤稍微帶點冷意的聲音:“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來斯里蘭卡。”
接著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就掛斷了電話。
顧承郁抖的手拿不住手機,只能任由它落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他站在那里足足站了一分鐘。
一分鐘后,他買了飛往斯里蘭卡最快的航班,幾乎是懷著又激又忐忑的心趕到了陸文澤所說的酒店。
陸文澤看到他的臉不太好,但面對他的質問也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帶著他往房間走。
顧承郁只得極力抑快要跳到嚨口的心臟,跟著陸文澤來到一帶泳池的小別院面前。
門打開,面前瘦骨嶙峋的人出現在他眼前,顧承郁怔住了。
那是蘇苒苒嗎?
躺在床上地閉著眼睛,面蒼白,顴骨深深地下陷,秀致的眉地蹙著,像個瀕死之人。
顧承郁放慢了呼吸,緩緩地走到的面前,蹲下握住了出來的手腕。
一片燙熱。
“發燒了,你為什麼不帶去醫院?你當初是怎麼對我說的?”顧承郁低聲吼道。
陸文澤愴然一笑:“你以為我不想好嗎?所有藥用了都沒有用,燒退了又起,醫生說是心病。”
顧承郁心疼地著蘇苒苒有點咯人的臉頰,又氣又疼地說道:“真是讓人不省心,好不容易被我養出來的一點,被你一下就折騰沒了。”
蘇苒苒卻在此時睜開了眼。
那雙眼無神,卻在看到顧承郁的時候一亮,接著迅速黯淡了下去。
蘇苒苒再次閉上眼,艱難地把顧承郁往后推,里喃喃著:“一定是又做夢了,你現在氣都要氣死了吧,怎麼會來找我呢。”
顧承郁氣極反笑:“我真是快要被你氣死了。”
接著傾堵上了還在自我催眠的。
那的滋味實在算不得好,全是干的死皮,顧承郁一點一點地舐著,將那兩片含著,仿佛含著什麼珍貴的寶一般。
蘇苒苒猛地瞪大了眼。
下一秒顧承郁上傳來一陣劇痛,他慘一聲退開,卻見蘇苒苒一手捂著一手指著他抖啊抖。
“你你你——”
“你”了沒兩句就又躺了下去,到底是病人,剛剛那一下已經用了全力氣,這會已經力倒在床上。
不過蘇苒苒眼睛卻還瞪得溜圓,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承郁又湊過來,了蘇苒苒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你是睡人嗎?醒了就乖乖去醫院。”
說著就把被子往蘇苒苒上一卷,正準備連人帶被子抱起來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蘇苒苒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不是顧承郁,而是承郁。
說:“承郁,對不起。”
顧承郁的僵在了原地,緩緩你扭過頭看向蘇苒苒,眼前卻瞬間模糊。
和他一樣的還有蘇苒苒,似乎開了第一個口后面的就沒那麼難了,蘇苒苒將頭伏在他背上,一聲聲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那些話都是我故意說的。
對不起,我真的后悔了。
對不起承郁,我還你,請不要離開我。
顧承郁將地擁抱在懷中,再也不放開。
看到這一幕的陸文澤黯然離開,此后一生,再也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半年后,顧承郁和蘇苒苒大婚。
結婚當天,京城名流俱都到場,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顧承郁當場宣布轉讓顧氏集團60%的份到蘇苒苒名下,他死后兩個孩子各分得他20%的份,引起一片嘩然。
顧承郁卻帶著蘇苒苒跑路度月去了。
斯里蘭卡,藍的海水連綿無際,顧承郁和蘇苒苒并排坐在沙灘上,顧承郁鄭重地給蘇苒苒戴上戒指,刮了一下的鼻尖:“這回可別再扔了啊。”
蘇苒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吻住了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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