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恩曦幾乎是覺恍如隔世。
看到自己放在了梳妝臺上的鑰匙,想起了自己想著的再不會再回來的想法。現在看來。甚是可笑。
恩曦走上前去。將鑰匙拿起來,地攥在手心中,半晌突然扔了出去。
鑰匙狠狠地砸在了落地窗上。砰的一聲,然后落到地上。又是砰的一聲。
落地窗上了無痕跡。仿佛一切都從沒有發生過。
恩曦站在除之外空無一人的偌大的房子里,覺自己無比的無助。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般的沒有用。自己的事,竟然還差點就連累了自己的員工。
他們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是錯在了認識自己而已。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為原罪。
恩曦一直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在M國生活過一年。多多也了些熏陶。
這一刻十分的想要向天質問。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是前世犯下了什麼彌天大罪嗎?亦或是上的原罪沉重到幾乎要背負不起?
只要是和牽扯上關系的人,好像總是不會有好的結果。
先是何姨離奇死亡,后來又是夏筱希走在路上被刀傷。甚至如果真的要說,甚至還可以算上傅皓琛的兩次被襲。
而這次。也終于到了自己。
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究竟有什麼罪?
恩曦得不出結果,只能無語問蒼天。
恩曦癱坐在房間里的地上。這一坐,就坐到了夕西斜。
傅皓琛回來開門的聲音聽見了。但是不想要去管。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著自己坐在一架三角鋼琴前。漆黑如墨的巨大琴和著雪白的禮,一切都如夢似幻。
的手指游走在琴鍵上。知道不是過正規的音樂學院教育的學生。可能不能那樣有氣質,有派場,可是不缺這顆飛揚的心。
親生隆隆,的腳下踩著踏板,琴聲忽明忽暗,忽高忽低,自己也完全的沉浸了進去。
恩曦知道,也許終此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坐上這樣的舞臺。
傅皓琛進門的時候,并沒有在客廳中發現恩曦,也沒有以前回家之后就會準備好的等他回來吃的飯菜。
他想也許恩曦是在屋中休息,畢竟大病初愈,還虛弱。
但是剛剛經歷過離婚風波,現在回來之后見不到恩曦,傅皓琛心中還是有些驚慌。
于是傅皓琛快步上樓,果然在房間中發現了恩曦。
恩曦的房門并沒有關,坐在屋中的地上,閉著雙眼,仿佛是正沉浸在什麼當中,角的泛起笑意。
夕的最后一余暉落在恩曦的臉上,和了的臉部線條,躍在長長的睫上。
傅皓琛看的有些愣了,他呆愣半晌,期間恩曦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
終于,傅皓琛回過神來,他輕輕的上前兩步,到,“恩曦?”
恩曦的明顯僵直了一下,而后角的笑意消失。
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卻沒有一的。
看著傅皓琛,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傅皓琛心中咯噔一聲,長了半晌,扯出一句,“我回來了。”
恩曦淡淡的移開了目,沒有繼續看著傅皓琛。
傅皓琛立刻覺心中空落落的,他繼續問道:“你怎麼在地上坐著呢?地上多涼啊。”
恩曦聽完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當時傅皓琛讓去小梨的墳前贖罪一天。
跪在大雨里,怎麼那種時候,傅皓琛沒有想到地上涼呢。
那時候的地上是真的很涼很涼啊。
恩曦沒有說話,而是嘗試著站起來。
“幾點了?”恩曦問道。
“六點半。”傅皓琛看了一眼手表。
恩曦于是拿起手機,當著傅皓琛的面了兩份外賣。
傅皓琛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但是半晌沒有說出什麼來。
最后他寬自己,家里沒有菜了,總不能讓恩曦這個病人自己出去買菜不是嗎?
恩曦點了點頭,剛剛嘗試想要站起來但是沒有功,在這里坐了很久,早已麻了。
但是恩曦沒有嘗試尋求傅皓琛的幫助,慢慢的扶住邊的凳子,自己站起來。
傅皓琛看到這一切之后,很快上前去,扶起恩曦。
恩曦的麻的厲害,于是又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傅皓琛十分的好奇恩曦為什麼會坐在地上,但是卻沒有立場再去追問。
恩曦坐了一會兒緩了緩酸麻,然后就起走了出去。
回到客廳不一會兒,外賣就送來了。
看著桌子上五花八門的外賣菜品,傅皓琛心中卻苦的,覺自己吃什麼都不是滋味。
自己的夫人做飯這樣好吃,但是自己卻無緣品嘗,只能默默地期盼著。
傅皓琛突然生出蒼涼之,他突然覺得,不知道自己此生還能不能再吃上恩曦做的飯菜。
咬了咬牙,傅皓琛將這些有的沒有的想法都從腦中趕出去。
當晚吃完晚餐,恩曦幾乎是腳步沒停,很快就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并且關上了門。
傅皓琛聽到房門科噠一聲關上的聲音,心中不知道始終什麼樣的滋味。
算了,傅皓琛告訴自己。不管怎麼說,這次是自己強迫恩曦留下的,就算心中有怨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恩曦現在還沒有養好,在同房肯定也是不便,所以干脆先讓恩曦自己靜一靜。
等到時候再次有了孩子,相信自己和恩曦的關系總是會再次改善的。
然而恩曦在自己的屋里,早早地就熄了燈,躺在床上,卻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恩曦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
只要一閉上眼睛,往事就像是水般的涌過來,浸的恩曦無法呼吸。
所以恩曦不敢合眼,不想要看到以前那個傾盡自己所有去付出的自己。
那太傻了,實在是太傻了。
最后晨微熙的時候,恩曦連姿勢都沒怎麼變過,就這樣睜著眼躺了一夜。
早晨,恩曦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起床,給傅皓琛準備早餐。
傅皓琛看著恩曦閉的房門和空空的桌子,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原來是恩曦即使多早準備了,他也為了故意辱恩曦而選擇去公司吃飯。而現在是不得不去公司吃飯了。
自作孽,自作孽啊。
傅皓琛搖了搖頭。他將自己完全收拾妥當之后,走到恩曦的門前,輕聲說道:“恩曦,我去公司了。”
恩曦沒有回話,聽著門外輕嘆一聲,而后腳步聲漸行漸遠。
又躺了很久,日上三竿,才慢慢的起。
早餐并沒有吃,雖然恩曦并不是很。
但是胃卻已經在抗議了。
本來就有沒有去的胃病,上次被綁架的時候又兩天多沒有進食,喝了不干凈的水,現在更是胃病加重,只要一餐不吃,就會慌慌著難。
也不知道自己將弄這樣,到底獲得了什麼。
恩曦嘲諷的笑了笑,看著鏡中臉上還帶著水珠的自己。
鏡中的人在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一夜未睡的兩個巨大的黑眼圈靜靜的掛在眼睛下方。
恩曦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錯在傅皓琛,為什麼卻是來承這些錯誤的后果?
池水還在嘩嘩的留著,恩曦聽著這聲音,突然就靜下心來。
就算是真的有錯,也已經都還清了。
所以現在不應該再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剛剛二十幾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為什麼要將自己折磨一個活生生的歷經風霜的老婦人?
既然傅皓琛就是想要一個的孩子,那麼好,自己就給他生一個。
生完之后,自己和傅家自然再無瓜葛。
孩子就留給傅家,為這個孩子要到這樣多的屈辱,也早已仁至義盡。
不管傅皓琛將來會在娶誰,或者是再要不要孩子,都與自己無關。
這個孩子生下來,恩曦也決定不再去管他。
到時自己出國去,在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未嘗不可。
所以現在在這里怨天尤人,并沒有什麼用不是嗎?
恩曦靜靜地反省自己,然后將水龍關上。
屋子里又變的一片寂靜。
恩曦再次看著鏡中的自己,在心中輕輕的對自己說,這不應該是你,恩曦。
是啊,也曾有那麼多遠大的理想和抱負,那樣多長遠的計劃,那麼多想要游玩的地方。
為什麼就要這樣被一段沒有結果的牽絆住腳步?
傅皓琛何德何能,讓這樣的為他傷心。
恩曦干了自己的臉,在梳妝臺前坐下,鄭重的像是在參加最重要的會議。
拿起自己的護品一點一點涂拭在自己的臉頰上。
就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的對自己。
要做一個不一樣的恩曦。
當然,也許這次的生活中,會有什麼轉變,也說不定呢?
就算是傅皓琛依然是不喜歡的,但是只要兩個人的生活還算是和諧,那也不能說是就過不下去了。
先這樣湊合著過吧。恩曦對自己說,等著這次的事完全結束,自己再生下一個孩子,那麼以后的人生,又是自己說了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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