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假以時日,警察還是會查出真相。
看來,還是要走到最后一步啊!蘇博正嘆息著,慶幸自己安排了最后的退路。
他沒有將事告訴任何人,暗中轉移財產,辦理出國的手續。將權轉讓書給兒子的時候,他兒子蘇軒景都是懵的。
“爸,你怎麼忽然要出國?”
“我累了,最近也不好,決定去國外療養一段時間,公司的事,給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二叔。”蘇博正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兒子,你老爸往后的日子,就靠你養了。幸虧我生的是個好兒子,不像軒旻,貪心,沒落得好下場。”
蘇軒景個淳厚,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父親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他只愁一件事:“您怎麼說走就走?媽出去打牌也這麼晚了不回來,不會有事吧?”
尹盈出去打牌,晚上十點還沒回來?蘇博正心中念頭只閃過一次,隨即拋在腦后。
他只要能出國,不管尹盈出什麼事。就算吐出一切真相,誰又能將他怎麼樣?明天12點,他就在出國的飛機上了,難道警察還能把飛機打下來?
蘇博正就這麼沒有任何人懷疑地離開了。
在機場辦理了登記手續,坐在候機室里,他整個人的都輕松了下來。
這場較量,歷經蘇暖和的父母,最終還是他贏了。
不是他狠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老頭子偏心呢?說好了把總裁之位傳給大兒子,臨死的時候卻反悔了。
他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蘇博正含笑喝著咖啡。
作為一個傳統的華夏人,他喜歡喝茶,不喜歡咖啡這玩意兒。但今后不同了,今后他就是要在國外住的人,要習慣咖啡的味道。
就在他端起咖啡的時候,手臂被人抓住,杯子也被人拿走了。
“蘇博正,你涉嫌殺害兩條人命,已經被批準逮捕。”
蘇博正手一抖,咖啡就潑在了桌上。他白著臉站起來,想質問警察憑什麼,但警察手里拿著拘捕令,二話不說給他戴上了手銬。
“你的妻子尹盈已經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希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尹盈已經招供?蘇博正的雙一,跌坐下去,卻被警察架住雙手,直接帶走了。
審訊了一晚上,蘇博正的年紀大了,到底熬不住,證據又確鑿,他最終代了。第二天,警通報就發出來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蘇家上下全都驚呆了。
一向號稱公正寬厚的大伯蘇博正,竟然在十五年前買兇殺了蘇暖父母,還偽造囑,將屬于蘇暖父母的份變自己名下?被蘇軒旻發現,就將蘇軒旻騙回來殺了,還嫁禍給蘇暖?嫁禍不,就想激怒蘇博文,企圖借蘇博文的手殺了蘇暖?連他的妻子尹盈,都是從犯,幫他轉賬?
蘇博正的兒子無法接這個事實,他第一時間找到蘇暖,帶著妻子兒給蘇暖磕頭賠罪。
“父債子償,小妹,我們一家對不起你。現在我是沒臉在A市待下去了,蘇家的份和錢全都留給你,我一分也不會要,我沒臉。”
蘇暖不為所:“我只想報仇,沒想過要蘇家的財產。份和錢,我一分也不會要的。你要給,就給三哥吧。從此以后,我跟蘇家恩斷義絕了。”
以為蘇軒景不過說說算了,沒想到,蘇軒景竟然真的簽署文件,將所有的財產都給了蘇軒昌。手續辦完,他就帶著妻子兒搬出蘇家,離開A市。
一番爭斗十五年,最后的贏家,竟然是被說什麼都沒有的蘇軒昌。
蘇軒昌的手段,蘇暖也沒想到。
從小蘇博文夫婦就偏心老大,什麼好的都是給蘇軒旻,蘇軒昌讀大學的錢,都是自己掙的。蘇博文夫婦因為蘇軒旻的死,幾乎一/夜老去,脾氣也變得非常古怪,口口聲聲說要殺了蘇博正的兒子全家,給蘇軒旻報仇。
這心態是出問題了。從小沒得到多父母疼的蘇軒昌,二話不說就送他們去了專門的療養院里,蘇軒旻的老婆孩子,蘇軒旻則沒有說話,讓他們自由來去。
蘇軒旻死后,他妻子甘文珊才知道蘇軒旻名下有很多藏的財產,其中不都是靠十年前侵吞了蘇暖的三百萬才掙來的。蘇軒旻本就不干凈,甘文珊擔心蘇暖找他們的麻煩,也不敢跟蘇軒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干脆也搬出了蘇家老宅,在蘇軒旻名下的一間大平層住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蘇家風/流云散,死的死,獄的獄,離開的離開。原本在被趕出家門邊緣徘徊的蘇軒昌,了最大贏家。
蘇軒昌沒有找蘇暖,兩人只當不認識對方,斷了個干脆。蘇軒昌挑起蘇家的擔子,該安置的安置,該補償的補償,該清算的清算。蘇家的公司在他的管理下,不僅沒有因為前任總裁的犯罪丑聞而跌價,反而漲了不。
不過,這些都不關蘇暖的事了。
蘇博正和尹盈一審結果出來的那天,蘇暖特意從相關網站上將審判原文打印了下來,帶到父母墓前燒了。除了法律文書,還帶了沈北宸去。
“二位,我給你們報仇了。”蘇暖輕聲說,“你們可以瞑目了。還有這位,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男朋友,不出意外的話,以后還會為我的丈夫。”
“二位好,我沈北宸,以后會好好照顧蘇暖的。”沈北宸將鮮花擺在墓碑前,“現在過得特別好,你們可以放心了。”
天空再一次飄起蒙蒙細雨,蘇暖和沈北宸拜祭之后,同撐一把傘走在墓園的石板階梯,拾級而下。
墓園寂靜得森,但因為他,蘇暖很安心。
洗刷冤屈、查案是警方的努力,但是阻撓繼續鬧事的人,找出背后搞鬼的人,就是沈北宸的功勞了。
“那人呢?”蘇暖問。
“早就回濠江島去了。”沈北宸將傘往那邊傾斜,“該發的警告,也發了。”
周筠膽子不小,面對麻煩,不想著解決自己奇葩親戚,反而覺得自己不幸,憑什麼別人幸福,要給別人搞事。沈北宸覺得,就是欠教訓。
于是,沈北宸下令,把周筠風水咖啡店的店面,給買下來了。
周筠自從松口讓店員自己接風水生意之后,那群奇葩親戚就放過,不給鬧事,專心在濠江島上在掙風水錢了。因為他們有錢賺,周筠不用發工資,在錢的問題上也松了口氣。
風水咖啡店在濠江島逐漸出名,好些人來咖啡店拍照留念。純粹當網紅景點欣賞,倒給周筠掙了不錢,勉強咖啡店收支平衡了。
可沒想到,的店剛開始掙錢,房東就不給繼續租了。
“為什麼?”周筠拍桌子,橫眉罵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份嗎?出去打聽打聽范連星是什麼人?我要租你的店面,是給你面子,你居然敢不租?”
房東被嚇得戰戰兢兢,只好賠罪:“沒辦法,有人要買我的店面,我又缺錢……”
“買?”周筠問,“誰要買?”
“是星云集團沈家的人,出了九千萬,盤下我的店面。”店主低著頭說,提到錢,語氣里充滿了快活。“我租出去,要費心費力,一個月也掙不了幾個錢。”
九……九千萬!周筠頭被堵著,說不出話來。
很想說,不就是九千萬嗎?我老公出得起!可現實是,范連星確實出不起這麼多錢。
他們來到濠江島還沒三個月,范連星的事業還在起步,他沒有這麼多錢來給敗。
也不能跟范連星提錢的事,否則,范連星的助理又會說,都是的錯。
本來范連星和沈北宸關系好,濠江島的豪門看在沈北宸的面子上,都會賣范連星人。都是因為的咖啡店接生意,得罪了濠江島的豪門,這人都沒了。本來得罪也沒大事,沈北宸如果愿意,直接給范連星投資就能渡過難關,只要皇家賭場的運轉起步,各大豪門看到沈北宸出面,必定會支持皇家賭場的生意。
可周筠,又搶蘇暖的生意,惹了沈北宸。
沈北宸不給支持就是一種表態,濠江島的豪門趁著范連星腳跟還沒站穩,明里暗里給范連星使絆子,企圖搶走他手里的賭場。
為了穩住生意,范連星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回家了,都是睡在公司里。
上上下下,都是缺錢。
周筠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將咖啡店關了。
可店面能關,那些店員怎麼辦?都是的親戚,想讓他們回湘江去,可他們本不聽吶!
不僅不聽的回湘江去,還要住在范家庭院,每天自己接風水生意,打定主意要在濠江島住下去了。周筠法不行,比他們強的只有個老公,可范連星現在自顧不暇,哪能管?
就算范連星不滿,他怎麼能把老婆家的親戚趕出去?不怕傷了周筠的面子嗎?
因為種種原因,蘭家人就在范家庭院住下了,雖然單獨給他們住了一棟樓,但吃喝用度都是范家出錢。周筠用私房錢養著一大群人,每天為了錢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火上澆油——
周筠的父親帶著兒,來找了。
當年周筠母親被周宏發現會法,要離婚,周筠母親不愿意,就跳樓自殺了。從那之后,周筠一直小心藏自己會法這件事,在周家安分守己,小心做人。但這份小心,并不能換來周宏的疼。
周宏很快再婚了,和新老婆又生了個兒。周宏沒有拋棄周筠,依舊花錢養長大,供讀書,甚至周筠和范連星說要結婚,周宏也拿出十萬塊給,說要做嫁妝。但是,因為周筠母親的死,父倆心中早已有了隔閡,周筠從小住校,寒暑假回外公家,就算回周家也是住在爺爺家,幾乎不跟周宏聯系。
周宏心里的一家三口,早已是新老婆和小兒了。
聽說周筠在濠江島當了闊太,周宏和新老婆商量著,周筠不缺錢了,不如將那十萬塊要回來。更甚至,小兒周佳瑜也快畢業了,想讓周筠給周佳瑜在濠江島找個好工作,能介紹個豪門公子,就更好了。
周宏早已沒有周筠的電話,只能從周箏等人上找消息。,
周箏深知周家的恩怨,迫于父母的勸說將這消息告訴周筠時,頭垂得低低的,覺得馬上就會挨一頓臭罵。
沒想到周筠沉默了許久,忽然問:“他那個兒,長得怎麼樣?”
周箏回憶了一下,掏出手機:“你看吧,這是今年過年回家時拍的全家福。”
周筠看著屏幕上的姑娘,冷冷地笑了一聲。
照片上的孩七分貌三分楚楚可憐,活潑清新中又帶著一點書卷氣,宜家宜室,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周佳瑜和那狐貍親媽一樣,就是個小狐貍!
但是……周筠心中,忽然想到了蘭菽的事。
當初派蘭菽去A市,只是想借機讓在慫恿蘇家的人,沒想到,蘭菽把事辦得這麼功。原因,就是蘭菽的貌。
周筠想到這里就笑了一下,思緒很快扯回來,目繼續落在周佳瑜的照片上。
范連星不是說得罪了濠江島豪門嗎?那麼,就好好跟濠江島豪門打好關系。
這世界,錢財和權力都是掌握在男人手里的,而人懷就是英雄冢。只要有手段,把男人迷得三五不著邊,那關系不就打好了嗎?
最典型的,沈北宸不就是被蘇暖的臉和手段——哦,說不定還有某種不可言說的技巧,給迷住了,為蘇暖鞍前馬后地效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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