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浣，是從仙界墜落人間的。”

“哦？從上界而來？”

短短兩句話，信息量不小。

無敵安坐在椅子上，面依舊波瀾不驚。看來僅僅是亮一個份，就想讓這位驚駭，顯然是不夠的。

側邊，金子依舊笑容恬淡，看來也知道，想取信於這位天下第一併沒有那麼簡單。

“掌教可是不相信？”先問道。

“人間無人知曉上界的事，萬千年來也從未有過通氣，若你真從那裡來……不妨講講那裡的事，我很好奇。”無敵淡然道。

“很可惜啊……”浣輕輕搖了搖頭，“從上面下來的人，腦海中所有關於上面的記憶都會被錮……我無法回憶起那裡的樣子，就彷彿是一片混沌……我只能記得我的名字，以及我爲何而來……”

說這話時，垂著眼眸，眸中略有翳，似乎確實在進行艱難地回憶，也確實無法做到。

“哈哈哈……”

誰知聽聞此言，無敵竟忽然笑了起來，眼中驟然芒涌現。

“若你當真能描繪出那個世界的樣子，我反倒不會信你，可是你如此說，我倒是覺得有些可信。”

他緩緩道：“我曾在神墟之中發現過一墮仙骨，他隕落前在自己的前寫下過一番話，大意就是隻恨至死都無法憶起那個世界的一切……”

“墮仙骨？”浣的眼神一轉，“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我還年輕的時候，而那骨……至是萬年以前的。”無敵看著突然有了緒波的浣，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直接道。

“萬年前……”浣又平靜下來，頓了頓，繼而道：“限制不止如此，墜落下界之後，我們的修爲也會大幅跌落，無法突破這個世界的桎梏。保留最多，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人間絕頂。”

“嗯。”無敵頷首。

這也符合常理。

人間本就不應該有超越通天境的存在。

不應該。

太不應該了。

至於某個相貌逆天修爲也逆天的小道士，一定是有什麼意外。

嗯。

“可是我們畢竟曾經突破過這個境界，所以對於後面的路，會比你們更加知道該怎麼走。”浣看著無敵，“掌教，我可以幫助你如何突破天人七境的限制。雖然不敢保證，但是一定可以比你自己索有更大的可能。”

的目很自信，因爲篤定，作爲卡在天人七境的極限不知道多年的修者，沒有任何一個會不對突破這個人間最大的桎梏心。

然而，無敵的眼神依舊沒有**。

他反而是先問道：“那你……是想從我、或者從白玉京得到什麼呢？”

無敵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機遇衝昏頭腦，而是很清醒地知道，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掌教不愧是天下第一……”浣道：“我的確需要你提供一些幫助。”

無敵靜靜看著，示意先說來看看。

於是浣道：“這和我墜落下界的原因有關，其實當初墜落的不止我自己……我來到這座人間，是爲了找一個負心漢！”

……

吉祥府的小客棧裡。

柳扶風看著眼前的李楚、王龍七、杜蘭客、醜男……

“火鍋底料買好了？”他緩緩問道。

“嘿嘿。”老杜適時地乾笑兩聲，道：“柳前輩，你聽我解釋……”

於是他將來龍去脈大抵說了一下，無非是爲了吃一口火鍋被迫斬妖除魔的事。

柳扶風僵的面才略有緩和，接著道：“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聽哪個？”

李楚道：“壞消息吧。”

柳扶風指了指桌上的食盒，“片已經不新鮮了。”

“……”老杜不吐槽道：“柳前輩，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現在我們確實有要事，咱別瞎鬧。”

李楚也道：“先上香吧。”

幾人立刻不再給柳扶風鏡頭，忙碌了起來，至於那個好消息也是沒人理會。

柳扶風手揣在袖子裡坐在一旁，撇著脣，覺得自己生氣了都沒人哄一下，實在有失陸地神仙的尊嚴。但是看看李楚，又覺得陸地神仙也不配有什麼尊嚴，一時間十分糾結。

不一會兒，上好了香。

老道士的臉緩緩出現在了煙霧中，樣子憂心忡忡。

“唉，爲師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左眼皮跳的病一直沒有緩解，總覺像是有什麼事要糟。”餘七安對李楚道。

“而且你在斷碑山團滅黃金州妖魔大軍的事一夜之間就傳開了，現在鬧得沸沸揚揚，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你在外面我也不太放心，北地的事若是結束了，就快點回來吧。”

李楚道：“弟子正要說起此事，如今萬世王銷聲匿跡，但金菩薩仍舊在北地攪弄風雲。若是不將他剷除，恐怕北地難平。他先前被無敵重傷，正是一個將其剷除的好時機。”

“金菩薩……”餘七安眨眨眼，“這小刺佬還沒解決，倒也是個問題，只是不清他那神通的路數，倒也不好抓住他。對了，無敵是怎麼能做到將其重傷的？”

李楚聞言，便將無敵所言須彌明鏡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餘七安輕輕頷首，“佛門那邊的神通法寶我倒是沒那麼悉，須彌明鏡……好像也聽說過。”

想了想，他說道：“有這法寶在，他只需自藏在一方小世界，可以將修爲等同於本的分投影到天地之間。如果不找到他本所在，很難真正將其剷除。”

“是啊，而且不僅如此……”李楚又道：“他控制人心的攝魂神通也極難應付，讓他不需面，就可以興風作浪。”

“那個倒是好辦……”餘七安微微一笑，“既然知道了他的出，那他所用的攝魂神通也不難猜。無非就是雲浮寺的梵心大神通，本是用來讓極惡之徒懺悔的頂級神通。只是並不實用，畢竟現在對待極惡之徒更流行淨化……”

“他想必是用了什麼小聰明，化佛心爲己心，讓那些人將他視作真正的佛一般，無法悖逆。”

李楚便問道：“師傅既然猜出了他所用的神通，可有破解之法？”

“那梵心大神通好破……”餘七安臉上又出一詭異的笑容，“無論是酒、、男之事……只要壞了佛心，其自破。所以施展這種神通的人，對中者下達的第一條命令，往往就是不準破戒。”

“原來如此……”

幾人聽罷餘七安的話，紛紛點頭。

李楚頷首道：“那現在的問題就是金菩薩到底藏在哪裡了。”

這時，人羣后面的柳扶風終於忍不住了，他急聲道：“問我啊，爲什麼不問我啊？你們聽了壞消息，爲什麼不問我好消息是什麼啊？”

看到他急了這副猴兒樣，老杜眨眨眼，問道：“那麼請問柳前輩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呢？”

柳扶風道：“好消息就是，我發現了金菩薩的藏之啊！”

“……”衆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這種事就不要放在片兒不新鮮了之後說啊喂。”

“是你們要先聽壞消息的啊。”柳扶風攤手道。

“這兩件事能並列在一起本就很離譜了好吧。”

“怪我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