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將軍的迎婿日秦珂點點頭，決定一會兒還是去替他把一回脈看個仔細。

因得知道年節期間秦珂和赫連欽天天要出門，朱紅依綠在穿戴上也不敢含糊，樣樣都是挑細選，得了秦珂的主意纔敢上。

一切收拾妥當後，依綠和朱紅纔拿了東西出屋，正好遇到赫連欽從外麵練完劍回來。

他上穿著一套玄綉暗紋長袍，的長發隨意束在腦後，腰桿勁瘦筆直，腳下虎虎生風，帶起翩飛的解，滿頭大汗地從院外走進來。

有伶俐地小廝跟在他後，手裡早已備了布巾和熱水，以便隨時伺候他梳洗。

「將軍！」

一看他邁著矯健的步子地過來，朱紅和依綠就立時福。

赫連欽點點頭：「夫人呢？可起了？」

朱紅輕笑：「爺放心，夫人已然收拾妥當了，正在屋裡看首飾呢。」

赫連欽狐疑了下，卻也不再追問，而是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朱紅和依綠抿相視一笑，極識趣地退了出去，連一多餘的聲音都不曾發出。

赫連欽進得屋來，發現秦珂果然坐在妝奩前，正低著頭開啟格子，一樣一樣看裡頭的東西。

這倒是讓他稀奇了，在他印象裡秦珂是很琢磨這些東西的，上回帶去西南將軍府的妝奩裡亦有許多珠釵首飾，卻鮮見用過。

「阿珂，你在做什麼？」

赫連欽走到妝奩前便朝問。

秦珂抬起頭來，朱雲鬢猝不及防地映照在麵前的銅鏡上，看得從後麵而來的赫連欽微微一愣。

他素知秦珂生得好看，卻不知從鏡中看去時，還別有一番韻味。

於是他也不低頭，就這麼看著鏡子裡的秦珂，直到站到秦珂後，才著的肩膀，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和秦珂仔細看起來。

一個英姿發，一個妍麗如花，果然那日夜宴上的朝臣們都是有眼力的。

他同阿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想著，他不住盯著鏡子傻笑起來。

看他那自得的模樣，秦珂卻一臉莫明，忍不住道：「將軍這是怎麼了？可是想到什麼好事？」

赫連欽點點頭：「自然是好事。」

話落，這才低下頭將目落在鏡外的秦珂臉上。

秦珂今日略施了脂，兩邊麵頰艷若桃花，眉如遠山，若春曉，一雙眼猶如碧水清泉，流麗生輝，定定著人時，像是把對方吸進去一般。

赫連欽差點一頭栽進裡麵，又及時反應過來。

今日是迎婿日，可不能讓阿珂在秦家人麵前丟臉，必須早早作好準備，到庫房裡挑揀好年禮，送去給秦懷安和王氏賀新歲。

於是他握住秦珂放在桌上的手道：「阿珂，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去用朝食吧，今日不是還要回秦家麼？可不能遲了。」

秦珂聞言微微一笑：「急什麼？秦府不就在城西麼，我方纔正在想該挑揀送點什麼可心的件給我母親呢。」

赫連欽這才低頭朝妝奩裡看了看，發現秦珂已經從中挑了幾支玉簪來，整齊地擺在桌麵上。

「何需從你這裡挑揀，庫房裡不是有很多麼？」

聽到他的話，秦珂輕輕搖頭道：「那怎麼一樣？我自己送的，自然是代表我的心意，再說庫房那些都是你挑揀過後剩下的，自然比不上我這裡的緻。」

赫連欽這才鼻子。

送給嶽母大人的東西，確實不能含糊！

「既然這樣，那你便將這些都拿去吧，待回來時我再去給你買幾套便是，你要一模一樣的也。」

秦珂聽得忍不住掩口笑起來。

這傢夥還真是小孩子心，挑出來的這些玉簪近十支，若是都送去，王氏定是不肯收的。

秦珂瞭解自己的母親，雖有些世俗之人的虛榮，但大還是知書識禮的，更不會要這個兒在婆家與孃家之間難做。

「好了，這邊就由我來作主吧，我母親的喜好自然隻有我知道。」

笑完之後，秦珂便不在此耽誤時間，稍微比較挑選，就選了兩支玉簪，和一支釵一起裝進了準備好的盒子裡。

赫連欽自然沒有異議，到屋中由小廝給他梳洗換，再到前院的花廳同秦珂一起用朝食。

送給秦府的年禮自然是由福伯事先準備好的，赫連欽和秦珂隻需細看一番，確認沒有問題便可以出發。

打定了主意要討好秦懷安，赫連欽備禮時自然不餘力，連秦珂看了都微微驚訝：「將軍何必如此破費，上次回京時送去的不是已經足夠貴重麼？怎的今次又送這般多？」

赫連欽心好，聞言不由笑著道：「給嶽父嶽母送去的怎麼算是破費呢？我還得好好謝謝他們，將你送到我邊呢。」

聽他竟當眾講出這種的話，秦珂立時收了聲，麵上有些發紅地低下頭。

一旁的僕人們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當作沒聽見。

出門時又是浩浩一批人馬，赫連欽和秦珂坐在頭前馬車裡，後麵幾十個僕人排起長隊，挑的挑，抬的抬，好似搬家一樣，洋洋灑灑鋪了半條街。

好在年節下送禮的人多，街上的行人側目看了看，便一邊議論著一邊各自遠去了。

秦珂同以往一樣規規矩矩地坐在車中，心則有些複雜。

記得前世嫁到國公府後，雖然也年年回來拜年，但秦懷安的態度卻不算熱絡。頭兩年王氏還在，即便對再不滿，也會拉到房中去說些己話兒，這樣那樣的叮囑。

隻後來王氏一走，回秦家的心思便也淡了。秦懷安見著基本無甚好臉，倒是被兩位姨娘冷嘲熱諷得無地自容，指甲都快要掐破手掌心了。

如今重活一世，兩位姨娘已然不在，王氏安好，赫連欽也像尋常人家的婿一樣陪在邊。

老天待，果然是不薄的。

「阿珂在想什麼？」

見坐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像是走神一般，旁邊的赫連欽經不住冷落，湊上來問道。

秦珂回過神，微微偏頭朝他笑了笑：「沒什麼，不過是許久未見母親，有些想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