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將軍與的約定屋燭火幽幽,照得他一雙狹長眼眸漆黑鎏金,流溢彩。隻見他先是思忖了片刻,而後笑著轉頭朝秦珂道:「阿珂,我們今日做個約定如何?若是在我下次毒發之前,你仍未喜歡上我,我便同意與你合離,放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他知道,秦珂對他的仍不深。即便沒有喜歡上別人,卻也不代表喜歡他自己。
秦珂聽得一愣,訝然抬眸住他:「將軍這是何意?」
雖然還不想與赫連欽親近,但卻也暫時放棄了與他合離的念頭,沒想到今夜赫連欽自己竟提了出來。
「將軍若是覺得秦珂留在邊對你毫無助益,或是妨礙到你,秦珂自當離去,可若是……」
若是以是否喜歡上他來作為決定去留的標準,那還真沒有把握。
能確定自己會毫無保留的幫助他,不餘力地支援他,但卻不能保證,自己能像上輩子那樣毫無顧忌地喜歡他,依他。
「怎麼?阿珂是對我沒有信心麼?既然阿珂沒有其它喜歡的人,不防來試著喜歡我如何?我保證不會再像從前那般無禮傲慢地待你,隻求阿珂給我一個機會,能像我喜歡你這般,喜歡我。」
到對麵那人一雙幽亮深沉的眸,秦珂立時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這個約定,還真不敢應!
見又垂眸低下頭去,臉上的神也猶豫不決,赫連欽依舊寸步不讓地盯著,繼續道:「珂若若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便再說一遍,我赫連欽,是真心實意喜歡你的,想與你做真正的夫妻,此生不離不棄,至死不渝,隻要你一句話,我便是死也在所……」
他話尚未說完,對麵秦珂卻突然抬起頭來打斷他:「你別說了!」
方纔一番思量,秦珂突然明白過來,赫連欽今晚這般同相約,委實有些咄咄相的意思。
他明明知道,為了他所中的奇毒正在滿京城的尋找解救之法,現下房中的書架上擺的也全是與毒藥有關的書。明明知道不會對此置之不理,卻還是以自己毒發之期來限製,不是威脅是什麼?
赫連欽不是個笨的,看秦珂神約有不悅,立時猜到了所想,神暗淡下來,低著頭道:「阿珂或許不知,我中之毒已私下找了不名醫看過,皆說無葯可解,且隨著毒發時間的間隔越來越近,此毒便會侵我的心脈,最後不是油盡燈枯而死,便是徹底失去理智暴斃而亡,我自知時日無多,所以之前才一再阻止姐姐替我安排親事。」
堵在心中多年的疙瘩被他這樣輕言慢語的說開,秦珂立時征征地抬頭看向他,隻覺心中巨震,無數複雜的從心頭竄起又落下,各種念頭一個接著一個。
一忽兒想,前世的赫連欽是否也是抱著這種念頭,所以才那般冷落,不願與親近;一忽兒又想,這個男人怎的這般傻,中了毒想辦法解便是,為何一直憋在心裡頭呢,甚至還為此不願娶親。
既然如今他肯開誠布公的將這個對說出來,那是不是表示,他對,與前世真的不一樣了!?
意識到這一點,秦珂忍不住側過頭,將思慮重重的目對上赫連欽。
對麵的赫連欽也同樣看著,目中沒有焦慮,沒有催促,亦沒有忐忑和不安。
他將他可能會被毒死的事告訴秦珂,其實也有幾分冒險。畢竟這世上的子,沒有幾個能接親不久就沒了丈夫的。
他隻能堵。以秦珂的心,絕不會眼看著他被毒藥折磨而死。定會留下來幫他,哪怕最後還是無法找到解藥,亦不會離他而去。
他終歸是個狡猾之人,半生戎馬,在戰場上喜用害詐爭偽之道,在上亦不例外。
努力了這長時間依舊收效甚微,甚至一點都未打秦珂,他便忍不住得寸進尺,趁著今晚秦珂鬆了口,先聲奪人地將自己的弱點暴出來,擒故縱,迎還拒。
隻到等到他下次毒發後秦珂仍未離開,就算不說喜歡他的話,赫連欽亦能以這個約定為憑據,以秦珂喜歡之人自居。
實是一條攻心為上的妙計!
「隻要有我在,便一定會為你找到解毒之法,不會讓你有毒發而亡的一天的。」
雖然秦珂沒有直言答應與他立下這個約定,但是此般話語已經與答應無異。
見蹙眉神嚴肅地說完,赫連欽終於出一個愉悅的笑,有些欣喜地看著道:「阿珂的意思可是答應我了?屆時若是沒有找到解藥的話,阿珂可要負責照顧我一輩子,亦要喜歡我一輩子。」
這話委實說得有些厚無恥。約定是你人家應下的,話也是你著人家說的,最後竟就被你這樣賴了一生!
秦珂早已看了他的把戲,轉眸有些沒好氣地刮他一眼,起道:「好了,時辰已經不早,將軍還是早些歇息吧。」
赫連欽忙也跟著站起來,卻不是到外室去就寢,而是微微彎了腰去拉秦珂的手,將的手指攏在手心裡了。
「莫急,方纔阿珂同我說的事還記得麼?」
秦珂愣了下:「當然記得。」
本是找赫連欽談瓊兒與周子明之間的事,結果卻被他拉著在此瞎扯了一通,甚至半強迫地應下了一條完全不平等的約定。
這大約是兩輩子以來辦的最虧的一件事了。
赫連欽卻笑得和悅,聲音低地道:「記得就好,明日等子明來了,我便派人請你去書房,我們一同問他,隻要他點頭,他與瓊兒的事便算是定下了。」
秦珂聽得心中一喜,若果真如此的話,那瓊兒與周子明的事倒不難辦。
心裡想著,又忍不住狐疑,朝赫連欽道:「既然你在我父親麵前所說的人不是周副將,那與秦貞訂親的人又是誰呢?」
前世可不曾聽說,國公府除了周家之外,還有什麼表親。
聽到的話,赫連欽不挑了挑眉,故意賣關子道:「此事到時候你便清楚了,左右等到年後我那表兄便要納徵,他自會到府上來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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